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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传奇,只有平淡如水的青春。可是我这一次意外出彩,第一次让我的青春热血沸腾。谁知道结果却黯淡无光,令人沮丧。
很庆幸我没有被开除,当时我想肯定是要被开除了。
晚上九点多,班主任打电话叫来了家长。妈妈惊诧万分,慌乱失措。爸爸沉默寡言,脸色铁青。
“到底怎么了?我今晚刚好有点事,没和你一起来,怎么就惹事了?”妈妈有点颤抖的声音。
我无言以对。不敢抬头看妈妈的眼,那一定是充满了愁怨和失望。
我低垂着头,恨不得变成个耗子从墙角钻了进去。
自从我上了高三,妈妈就放弃工作在学校家属区租了个单元房,来照顾我的生活和学习。为了我能有精力投入学习,她天天做好吃的给我吃。每次考完试,她都要认真分析和比对试卷,找出问题来,给我指导和鼓励。我高一二拉下的课程,她找老师给我补。她几乎快要为我的学习操碎了心。
一次我忍不住说:“我今年可能考不上!”
妈妈就说:“不要有那么多私心杂念,相信自己,只要你努力,说不定还能考个好的学校呢?”
迎着她慈爱的目光,我不好意思地把其余的话咽了回去。
记得上高一时,我分数不高,刚过三中录取线。爸妈几经辗转托人硬生生把我补录到重点班。
可是两年过去了,无论我怎样努力,我还是进不了班级前二十名,总在最后十五名上下摸爬打滚。
尽管如此,我一想起爸妈的苦心,我就不能够放弃学习上的进步。
然而,今晚我却……
说实话,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失去了以往的理智,像一个冲动的魔鬼,完全不计后果。
事情就发生在晚自习二刚下。
下午返校,妈妈有事没陪我一起来,我晚饭随便填充了一下,这会儿有点小饿,所以下了自习去商店买点零食充饥。
我是和钟丽丽一起去的。
钟丽丽因为前段时间不知出了什么问题,据说是得了怪病,让家长领回去看了一个月的病。这不,才返校几天。
曾经,她学习很好,是班里的前五名。平时,她和我走得比较近,有时会给我讲题。她说话轻声柔语,就像暖春里冰雪消融后的流水,淙淙流过心田,给人一种温暖的力量。
这次返校,她似乎比以前沉默寡言,总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如果你唤她一声,她只是抬头轻轻地笑一下,没有多余的话。先前,她的座位在最前面,现在她坐到后边来了,离我不远。我在最后一排。
我俩买了几包零食,是我主动出的钱。我们含着棒棒糖在商店不远处吮吸着,相视而笑。
看见她开花的脸,我忍不住去抢她嘴里的棒棒糖,惹得她嗔怪起来。她也扬起手来抢我的。灯火阑珊里,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星星,真好看。
“谁叫你给她吃的?你算哪根葱!”忽然,王刚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一把夺下我嘴里的棒棒糖,气急败坏地扔在地上,拳头狠狠地砸了过来。
我始料未及。
“妈的,”我的脸上感到有些生疼。“你管得着吗?跟你有啥关系?你还欺负人欺负到这来了!”
我们撕打在一起,结果我被王刚压倒在地上,被重重揍了一顿。
我流着泪从地上爬起来,一下子愤怒异常,一股热血从脚底忽地涌动到头顶。我用手一抹溢出的眼泪和鼻涕,对着王刚嘶喊:“你等着,有种你就在教室等着!”
然后一路疯跑回出租房,抄起厨房的菜刀就朝教室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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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自习似乎刚上。
“王刚你狗日的过来,看我不砍了你!”我冲到王刚座位前,把菜刀横在他眼前,满腔仇恨似的呵斥。“你学得好就来欺负我,我和钟丽丽吃糖碍你什么事了?说,是不是欺负我成习惯,当我是软柿子!”
周围一片哗然,王刚吓得赶紧求饶:“赵志强,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不敢了!”
这时,我的脸发热,眼湿润。而我的声音不知怎么就像从喉咙里哭出来的,嘶哑着吼。心里生生的疼,非常气愤。
“我今个杀了你,我也不活了!叫你再欺负人!”
菜刀被我扎在王刚桌子上。
“赵志强,王刚都认错了,赶紧放下,不敢……”有同学在旁边劝说。
王刚早已经吓得瘫跪在地上,嘴里直喊“我错了,错了,不敢了!”
我的手不由地抖动着,一滴泪摔在桌子上。
班主任进来了,一切就此打住。我们三个被叫到了办公室。
大约九点半,我被爸爸妈妈带回出租房。都快十一点了,爸爸还在一直给班主任电话沟通,希望能薄个情,挽回局面,但似乎无济于事。
我默默地看着爸妈着急的样子,意识到自己多么愚蠢,同时又不甘心因此中断上学。
我就像泄了气的气球,只有疲软地木坐着,浑身没劲。我满脑子糨糊,混沌一片,又心里发紧。
捱到睡觉了,一夜昏昏。我不知道事情将如何收场,八成是要被学校开除了。
第二天早上,德育处给出了处理结果:“所有当事人回家反省一周,每人记大过一次,家长教育,写好深刻检查再来。”
很庆幸,我没有被开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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