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最让我忘不了的就是爱华老师,也是我们的启蒙老师。她娘家和我们是一个院子里的,所以对她还是比较熟悉,不会陌生到害怕那种。
到开学的季节了,爱华老师挨家挨户的招收学生。刚好我捧着碗在池塘边吃饭,老师回来了看到我就对我说今年要读书了,我默不作声,一见到生人和大人我都拘谨害怕,然后她拉着我走到奶奶面前说,可以读书了,到时来学校找她报名。奶奶带着笑脸连连说要得要得。
记得第一次去报名的时候,我背着一个黄色的书包,别人都去报名了,我还跟着哥哥他们到处跑。觉得玩得差不多了,我才想起我要去报名。哥哥告诉我哪间教室要我自己去,我走到教室门口,有好多学生都已坐好,我依在门槛上不敢进也不做声。爱华老师看到我来了,连忙走到我身边问我,怎么这么晚才来是不是和哥哥去玩去了,我嗯了一句。看到我把一只手的衣服袖子卷的高高的,另一只袖子放得平平的忙问我怎么回事,我说不小心弄脏了。她说:“那今天回去算了,明天早点来,记得是这间教室。”我嗯了一句就回家了。
就这样我进入了学校成了一名学生。爱华老师是个很好的老师,也许每个同学去回忆她的话应该都有一个暖心的故事,一份感动。她对我们挺好的,不骂人,还会顾及到每个人内心的感受。
记得有一次老师因为要去考试就喊她的妹妹来代课,上课的时候要回答问题,爱华老师的妹妹就喊我:“利麻婆,你来回答。”当老师的妹妹喊出我的外号时,全班同学哄堂大笑,我顿时不知所措,无地自容。因为我小时候做事比较利索比较勤快,屋里的老人就把我起了个烦人的外号。这下好了,同学们都知道我的外号了。尤其是男同学们有事没事就叫我“利麻婆,利麻婆的”,烦得很。后来爱华老师知道了这件事,特意上了一节课,在班上说了一次,说了很多的内容有些我都忘记了,但最重要的一点我没一直记得不许同学们喊外号,都要喊书名号。从此后同学们不在喊我“利麻婆”了。而爱华老师的妹妹也上课下课都会喊我的书名号了,只是她回家的时候看见我了还是会喊“利麻婆”。那时真的开心极了。原来每个人都有一份最想保留自己尊严的心理,而老师恰恰能够很好的给予。让我感动。
记得最有趣的一次上课,老师在教《乌鸦喝水》那篇文章,老师在黑板上写下“乌鸦喝水”这四个字,是昨天教过的老师只是回味一下看我们是否还记得。老师喊我的同桌“陈爱军”站起来认字,当老师点到“乌”让她读,她读成“陈”,老师再点到“鸭”,她就读成“爱”,点到“喝”她就读“军”,她直接把她自己的名字读出来,当时引得全班同学哈哈大笑,尤其是后排的男同学笑得前俯后仰的。陈爱军尴尬的站着用双手搓着衣角。老师微微一笑,用教鞭示意她做下来。然后用教鞭来回挥挥,不再微笑,一脸严肃,我们看到老师的表情识趣的自觉的收住了笑声。老师说她读错了我们要教她,让她学会这些字,不能取笑他人。然后老师要我站起来读,我很正确的读完老师对陈爱军说记住了吗?她拘谨的点点头。现在想起这件事我还是会哈哈大笑一分钟。
老师最喜欢在班上表扬同学了,谁做得好她就直接表扬,但是谁做得不好她会私下里去说去批评。每到五一劳动节时,是我们搞农忙的季节。父亲不在家,母亲一个人插田很辛苦,七八岁的我自然成了母亲的小能手,承包了母亲的秧苗。母亲拿条板凳放到秧田里累了的时候要我一边坐着一边扯秧。爱华也会在农忙的时候回家帮她的父母插田,我家的田隔到她娘家的田只有几块田的距离。爱华老师的母亲看到我了就在她面前一个劲的夸我,老师也一个劲的点头。说得我怪不好意思的,只是一个劲的扒秧苗。等到假期结束了,上的第一节课老师就开始在班上大肆宣扬我的“能干和勤快”,用力的表扬让我一下子感觉有点超难为情。
在我心里爱华老师是个漂亮的气质俱佳的女人,和农村里的女人不一样。像后来我的儿子回到农村里来生活时对我说妈妈你和这里的女人不一样。也许当时的我和我儿子的那种感觉是一样的吧。
差不多快三十年了,回忆爱华老师的点滴有很多很多,可有些真的消失在记忆的长河里。任凭思绪千丝万缕,也没办法牵引太多感人至深的场景。同学们,有些故事,有些回忆就交给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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