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年岁渐长,这个时候总是会回忆起小时候的年。
记得比较清楚的是,寒假的早晨总是被父亲早早喊起床。小孩子都喜欢睡懒觉,尤其贪恋寒冷的冬天里那暖烘烘的被窝,但慑于父亲的威严,不得不挣扎着起床。年关将近,父亲就每日为我和弟弟布置任务,刷墙、擦玻璃、打扫鸡圈羊圈牛圈,记得那时过年上坟用的纸钱也是需要自己拓印并一张张剪开的。我还需要用洗衣机洗全屋的床单、被子、墙裙、窗帘。被子没有被套,是需要拆开洗被面和被里,洗净晒干再缝好的,缝的活往往是奶奶完成的。母亲则忙着和发面,大盆大盆的面放在烫炕上等着醒发,半夜需要起来揉面,在大大的炉灶上用巨大的锅蒸馍馍、一笼屉一笼屉散发着热气的花卷馒头。父亲有几日是忙着给乡邻们写对联的,直到有了大批售卖的对联,这样的义务活动才结束。有几年,父亲是鼓励我和弟弟写自家的对联的,我们怕写不好。父亲鼓励说,没关系,只要红纸上写上黑字,挂起来都红艳艳的,图个喜庆而已。父亲还会带着我和弟弟给猪头、猪蹄、猪耳燎毛,洗下水,杀鸡拔毛开膛洗干净。
干这些事的时候,我和弟弟应该都十岁左右了,感觉很辛苦,但也有被家人重用的自豪感在内。父亲的教育理念是,孩子一定要多干家务,参与到家庭劳动中,不能只会读书。干活的日子里,父亲的脸色也会格外的和气,应该是欣慰儿女们也可以分担家中劳动了。
就这样每日忙碌着忙碌中,终于就等到除夕那天了。我和弟弟把大大小小的屋子都贴上对联、半帘、门神,下午跟着父亲去上坟,回来放炮,剩下的日子就是理所应当的享受过年的幸福了,可以不受约束的吃肉、放炮、看电视、出门玩乐。
村子里从早到晚响着鞭炮的声音,男孩子们结队在一起比赛放炮。那时村子里住满了人,孩子们也多,玩起游戏来总不怕没人,滚铁环、滚球、跑垒、抗架架、翻纸牌、赢硬币、跳皮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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