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片摘椒有创新,我禁不住观察了好一阵子。
他用很多绷勾把树枝勾得不高不低,伸手摘很方便。树枝固定好了,在树下铺上很大的单子,摘时不往篮子里摘,而是把椒骨朵掐断,让它自由掉在单子上。
说板片摘椒,表述不够准确,应该说板片剪椒。他以剪为主。他剪过的树,保持5公分一朵,朵朵见光,没有互相遮着盖着的,保证下年还是好收成。剪完,落在单子上很大一层,树上却稀稀拉拉没有多少了,带着个手套子三下五去二,很快就把一个树摘完了。最后,用单子把花椒,树叶,树枝,疙针都包住,让毛驴驮回来。
在房上晒的时候,疙针扎手不能撒,他用叉子摊开。晒干了堆在楼里,暂时顾不上处理。把一年的椒全部收完后才处理。
椒不椒,叶不叶,枝不枝,一团大杂烩!不少人讥笑板片,少规程,没规矩。
我说,管他笑话不笑话,1000斤椒到手了,每斤35元,共卖了35000元。
从立秋成熟到处暑结束,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摘不完,椒就从树上落下来。一月之内,一个人摘200斤椒就很不容易,而板片在天津铁厂上班,摘椒是加班干,只能算半个劳力,老伴务农是全劳力,合起来算一个半劳力。一个半人,不用雇工,自己就能摘1000斤椒,无论如何都称得上奇迹。
板片从小父亲去世,母亲改嫁,吃了不少苦头。长大了在天津铁厂当临时工,一天挣两块钱。买了一辆自行车,休班时到村里收鸡,卖到市场上,挣个小钱贴补家用。现在转成了农民合同工,一个月能挣2000元了。他把自行车换成了摩托车。
他在食堂当伙夫,每天10点上班,12点下班。剩余时间由自己支配。
别看板片只是半个劳力,种的地可不少,除了种自己的,村里谁种不了,说给板片一声,他就种上,目前种着八户人家的地。
为了争取时间,别人傍晚收工回家,他却赶着毛驴往地走,夜里住在山上,省去了第二天往地走的时间,别人才走到地里,他已干了半天的活。10点钟还要赶到十几里远的天津铁厂上班呀。
板片用毛驴驮着被褥,锅灶,锄头夜里上山住宿有一天,我路过板片的玉米地,干干净净,没有荒草,种这么多地,怎么锄得这么干净呢?仔佃观察,没有锄过的痕迹,而是犁过的通印。老弟耶,别人用一双手锄地,你却套上毛驴锄。我还真没见过套着毛驴是怎样的锄法呢。
板片时时处处进行创造性劳动。和别人的做法不一样。
他说,不去外边打工,就在家里种地,也可以有一个好的收入。
他不买铉耕机,就用毛驴,铉耕机要两个人抬,而抬不到山上,驴,一个劳力便可驾驭,每一块地都能到达。
看到我种药材,他也打算改种药材。依板片的辛勤劳动,每天刨30斤柴胡,不是难事。
有本事的人投入全部精力,会造出原子弹来,一个王金庄普通百性,一旦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山地上也能创造出比别人多得多的收入。
2018.7.27日于窑凹地头小石庵里避雨时。
雨停了,我从地里回到村头,碰上了板片,我把在地里写的小文读给他听,他嘻嘻直笑。他女儿放假也在家,非要加我微信,细细品读她老爸的故事,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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