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本关于死亡的百科全书——《死亡大辞典》。
从A到Z,每一个字母都代表一种或几种死亡的方式。
让我掀开书的一角——
公元1900年之前,因为打嗝每年至少死100人。
爱迪生劝政府采用他的直流电而不是交流电,因为直流电更安全,他做了一个椅子,通了交流电,然后电死了好多牛和羊,甚至还有一个大象。结果美国政府没买他的安全电方案,把椅子买回去当死刑刑具了。
埃博拉病毒会让人把五脏六腑都喷出来而死。
美国自杀率最高的是油漆工,死法是喝腐蚀剂。其次是木匠、零售助理、园丁和快递司机,因为皮萨30分钟送不到就要免费,再次是保安和警察。
拉拉队长是高风险行业,1995年以来有782个瘫痪,123人死亡。
华盛顿死于放血灌肠和催吐。
死的方式太多了:死于车祸,死于手术台,死于吉祥物,死于上厕所,死于街边吃小吃,死于哽噎,死于身体穿孔,死于不粘锅等等等等。
但我关注的不是这些有点打趣的死亡故事,我感受到的是生命的脆弱。
小时候,偶尔会想,人死了会升入天堂或打入地狱,或者会变成厉鬼等等,想到可怕处,便不敢再想下去了。长大了,爷爷去世了,最疼我的阿姨去世了,我的化学老师突然去世了,母亲,去世了。死亡,其实离我们一直都很近很近。
躲避死亡的话题是很愚蠢的。直面死亡会教我们懂得怎样直面人生。
一次,我在黑板上用粉笔画出一个线段,用质询的口气对我的学生说,假如从线段的这一端到另一端就是你的人生——从生到死,你现在的位置应该在哪里?你们将如何走过这段距离?当然,这一幕是在学生不守纪律的情况下才会出现。可说实话,假如学生这样问我,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啊,人生就是这么一段距离,只知起点,不知终点,但终点总会找到我们每个人。死亡,我们谁也无法改变,我们能改变的只是这段距离中的故事。
曾经在练习书法时看到《怀仁集圣教序》中的一句话“心无罣碍故无有恐惧”,我不知这句经语是不是引导我们如何抵挡死亡的恐惧。可在这尘世中,又有几人能心无罣碍?我也曾经捧着罗洛·梅的《爱与意志》激动了好几宿,因为它告诉我,爱才是驱逐死亡恐惧的最好方法,爱的博大让我们无所畏惧。
前一段时间在看于丹讲庄子,她说过如是的话:假如你不能从一件苦恼的事情中摆脱出来,那么,就把这件事放在一个更广阔的背景中——生与死之间来考虑,这件事,或许会变得太微不足道了!我们应该给自己一个解脱的理由。在死亡的面前,你还会惧怕别的什么?
女儿小时候,在睡觉前总含很天真地问我,每个人都会死吗?我说,是的,其实我们每天都死一次,因为每天我们睡着时跟死没有什么区别。但只要你心里装满了期待的梦,第二天的阳光就会很灿烂。我不知道女儿听了这话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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