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忙碌在路上,我的时间不够用,只能边开车边码字,先为新片热个身,争取搞篇文章出来。)
小指上不知哪里弄破了一点皮,我不是娇贵的人,但这伤口一踫到东西就疼,终究有妨碍。我找到枚创可贴包住伤口,包得很严实。
一直在忙碌,忙到照顾不了小指上的伤,等到觉察出不对劲时已经有点不妙了。
我剥掉脏的发黑的创可贴,它包在我手上两天还是三天?我已记不得了。创可贴包住的那部分皮肤特別白,伤口处也白,还有黄色的脓状物。
我用小刀小心翼翼地拨去那层腐肉一样的污秽,里面有暗红到发黑的液体流出来,附带着异味。
我使劲甩手,好弄干净伤口里那些粘稠的液体,它们却始终拖拉着沾连。
再仔细看伤口,它已变成了一个深洞,里面除了根血红的小指骨外,空空如也。
照例皮肤是柔软的,失去肌肉的支撑会瘪塌下去,很奇怪的是它的强度出乎意外地好,让整根小指像是容器的外壳。
我被吓到了,试着弯曲小指,还好能动,血色指骨在皮肤构成的空落落“容器”里微微弯了几下。
我怀疑腐烂还会沿着伤口继续延伸到我体内,我的肌肉和内脏都会变成黑色的粘稠物从伤口流出来,而我的皮肤也会和小指上的皮肤一样坚挺,让身体成为整个的容器。
还好,前夜的窗帘没有拉严实,清晨的阳光避过慈孝竹林,直直刺到了昨天的我,把我从疲惫的梦中拉回到现实。
现实中,我的小指完好无损。现实中,我的梦总是血腥肮脏,让我无法忍受。
不过,现实和梦哪个更真切一点?我不肯下定论。
关于这些让人恶心和寒颤的梦镜,血淋淋的杀戳、逃命式的奔走、未知的深洞、腐烂、各类沆瀣的排泄物、超出伦理之外的交好与倾轧……在我短暂的睡眠中,它们几乎夜夜会光临,然后于暗夜或阳光之下,它们若无其事地在我清醒之后离开。
独留我孤独地在床上发呆,有些是没有任何缘由与逻辑的妄想,有些是久远的人与事胡乱地串联。
它们还有一个共同点,不可思议的情节景象,偏真切地可怕,在大多情况下我难以辨明真假。
也许这和我的精神状态有关,我就是人们传说中的疯子,不管我如何抗拒着这个明显很糟糕的定义,也许正是因为我一直不肯承认的疯子定义,才会让我有这么多稀奇古怪令人作呕的梦。
不过,我从没对我的梦境反胃过,甚至,有那么点儿的欢喜,我喜欢残忍的杀戳,喜欢乱七八糟,不管是事物还是食物。我还喜欢各种臭味,经常偷闻换下来的祙子内裤,用手背擦腋下的汗水后使劲闻汗腺的味道,还有牙缝中食物残渣的异味,就算在被窝里放个屁我也不放过,把头埋进被窝里享受那不一样的臭……
我身边的人很正常,我很想问问别人会不会也像我这样喜欢各种味道?比如男人的烟草味、口臭、狐臭……
我真的是神经病吗?如果一些乱梦能说明什么?
一些乱梦能说明什么呢?我不愿意去记那些梦,梦的不真实和荒诞使它们很容易被忘记,不用多久,就消失在空气和时光里,不留一丝痕迹。
问题是有的梦境太真实太有意义,让我不忍心刻意忘记。
比如我经常能梦到逝世多年的奶奶,梦境里她一点也不疯,又或者,疯是别人给她下的定义,她根本不是疯子。
但我梦不到我母亲。
我母亲也是疯子,她也离开我很多很多年了,这个离开和奶奶的离开不一样,我母亲是走失,了无音讯的那种,这也从侧面证明着我不想确定的问题,母亲若是正常人,是会找到回家的路的。
但她没回家,二十多年了,生死不卜。
梦不到她多半是好事情,据说死去的人会托梦给亲人,她不托梦给我,是不是说明她还活着。
包括这个溃烂手指的梦,必有所指,隐隐地和我母亲有关联,可惜凭我的智商一时之间参悟不出什么线索出来。
我是他们传说中的疯子,我一直以他们看不懂的方式忙碌,我一直在路上,不停地行走,用各种工具。
他们认为我是疯子,瞎忙乎就是一个明证。
我很想告诉他们,我没瞎忙,我一直没有放弃,我在寻找我的母亲。我懒得解释,很久以前我解释了够多了,但他们都不信,都认为我不正常,所以现在也一样。
对了,本来我想用花痴作题目,从我梦到奶奶写起,现在我又改了主意,决定把题目换成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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