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飞结婚那天是腊月二十三日,已经是腊月的了,村庄开始热闹起来了,很多在外打工的青年都回来了。伟子也从兰州赶了回来参加飞飞的婚礼。全家人都很开心,婚礼举办的很气派,乡长嫁女子,首富娶媳妇。那排场简直没法说,光奥迪车就有十辆还不算其他的车子,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唢呐叫了两个班子,不间歇的吹。
那天媛媛穿上了白色的婚纱,大家都在看热闹,没有见过结婚穿白的,一时间七嘴八舌,偶尔有先进的意识说起电视上结婚都穿白色婚纱。
到底是农村,整洋人那一套总感觉不伦不类的。对于她们的婚礼我没有参与任何意见,只顾掏钱,酒席订在乡镇里最大的酒楼里,看着飞飞和媛媛手牵着手,眉目传情。我心里默默祝福 他们,希望他们可以一直如此幸福下去。
她就是那天出现在我的生活里的,她如同一束光明一下子照亮了我黑暗的生活,那天的她给媛媛当伴娘,也穿了一套白色的礼服,看起来比新娘子还要动人几分。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跟她发生点什么,可是有些事情仿佛是注定的,有些缘分好似是不可逆转的。
那晚作为伴娘的她被灌多了酒,飞飞嘱咐我帮媛媛把她送到家,我把她拉进我的车子。她侧睡在我的副驾驶座上,脸色绯红,头发有点凌乱,年轻的脸透着光彩,看着我问,“你是谁啊!”
我说“我是飞飞的大哥,叫高鹏。现在送你回家,你家在哪里?”
她看着若有所思的样子说,“听人说过你。我以为你是个老头子,谁知道还是个帅哥。”
我被她说的不好意思了,“小妹妹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一会太晚了。小心被你爸妈说。”
“没事,我爸妈离婚了,没人管我,所以没事的,我很自由的。”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把纸递给她。
“可以走了吗?”
她说,“嗯嗯可以了,葛家庄二村那个桥上。”
我说“好的。启动了,你坐好了。”
她好似还没有从刚才的悲伤里走出来,沉默着,看起来落寞极了,对着我说,“大叔有烟吗?”
我从口袋里掏出来递给她,她抽烟的动作很熟练,忽明忽暗的光照在她的脸上,让我想起了多年前那个消失的女人,她也是习惯性抽烟。
抽烟的女人很迷人,可是对于喜欢的女人。男人一般不愿意看到她这个姿态,我说:“小妹妹,以后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她冲我笑笑说,“你是我的谁啊,我爸妈都不管我。”
她一句话堵的我说不出来话来。我便开始沉默,再转过头看她,竟然睡着了。头歪在一边,我推推她问道,“是哪一家?”
她指着那家土房子对我说,“那个。”
我心酸了一下。“嗯嗯,你到了,忘了问你,叫什么了。”
她说:“我叫葛天天,再见大老板,谢谢你送我回来。”
我下车递给她一张名片说:“有事打给我,走了小妹妹。”
离开她以后,我一直思绪混乱,脑子不停的闪过她落寞的神情,调皮的样子,侧脸的恬静。
回到家里,已经很迟了,飞飞的房子还在闹洞房,看起来好不热闹,我悄悄的溜回自己的房间,看见莹莹已经睡下了。
我爬上床抱着莹莹,脑子里不停的闪过刚才那个女孩的影子,抚摸着莹莹的身体,老二竟然有了反应了。那一晚,我终于做回了一个正常男人,莹莹看着我有些惊讶,脸上写着满足,紧紧的缩在我的怀里睡去了。
看着怀里的妻子,有些内疚,我到底给了 她什么,她总是那样的无怨无悔,我又觉得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有些不是人。吻了吻怀里的女人。睡去了。
那一晚做了一夜的梦,早晨起来全身酸痛,可是就想不起来昨日到底梦到了什么。
那天早晨难得一家子都在。围着家里的小方桌,坐了一圈,看起来温馨极了,他们两个时不时逗逗冬儿,惹的冬儿哈哈大笑,爸爸的心情很好也多喝了一碗稀饭。
媛媛看起来很挺适应的,没有一点不自在,难得的团圆,只是遗憾妈妈不在了。
伟子提出来照个全家福。爸爸却把妈妈的照片捧出来,说没有你妈家是不完整的。说的我突然想哭,特别想妈妈,飞飞和伟子也湿了眼角。
我们对着镜头一起喊,“茄子!”
幸福就这样定格在这一瞬间。看着照片里我们一个个意气奋发的模样,真好!
那天伟子为我们爆了一个更好的消息,他有女朋友,明天过年会带回家里,让爸爸把把关。爸爸听到伟子说的话,更是眉开眼笑,提着两瓶好酒出去了,我知道他是找兄弟们一起分享他的快乐了。
看着伟子和飞飞,我有些恍惚,这两个家伙一下子就长这么大了,记忆里他们还是两个小跟屁虫。天天跟在我后面叫哥哥。
如今一个个都成了大人了,伟子终于在兰州定居了,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车子,在一家公司当副总,除了感情不顺,一切都活成了他想要的模样。
有时候未来的事情真是说不来。那时候我们家那么穷,现在我们家一下子这么富,再也不愁娶不上媳妇了。那些没有嫁给我的女子一个个都后悔的要哭,能羡慕死莹莹。
幸与不幸谁能说的清,他们所羡慕,也许正是我们想挣脱的,那天我们三兄弟喝了一上午的酒,感觉这种难得幸福,仿佛是偷来的时光过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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