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老伙计您大可不必这么地客气,别一口一个‘师太、师太”地叫着,我承受不起。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就今天,在此时此刻,这么大的馅饼能砸在咱们头上,那还不值得咱失态一把呀?”
说完之后,我故意把小刘刚刚接到电话通知的那个记录本往怀里拽了拽。
“你看,你看,你那能把楼板掀翻了的大嗓门子,火急火燎地把我喊过来,是中了奖了,还是中了邪了?”王安全说话的时候,细眼睛一直盯着我手里的值班记录本。
“老伙计,这大雨点子把我给砸得,脑瓜子嗡嗡的,到现在还有点儿懵呢。全师才两个名额,能给咱们连一个名额,你说,是不是值得咱俩失态呀?”我瞄了一眼他的表情,明显感觉到已经有了焦急的感觉,于是,故意把怀里的通知本慢慢悠悠地递过去。
他一把抢过我手里的通知本,细细的眼睛刚一搭上记录本上的字儿,从来都没粗过的眼睛,刹那间大了许多。
“我说的嘛,昨天下午在政治处组织的政治工作研讨会临近结束时,干部股的那个全干事急急火火地闯入会场,趴在刘春吉主任身边儿,咬了咬耳朵之后,刘主任跟着全干事一起走出会议室。十多分钟刘主任回到会议室后,冲着我略微点了一下头。”
“然后呢?这么重要的情节,你都能忽略掉了。您可真沉得住气啊。”我又有些不淡定了。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他朝我做了一个手掌摊开,双手手心向下按的手势,然后继续说道。
“估计就是在那功夫,团领导们紧急碰过头之后,才定下来的事儿。”他若有所思地慢慢边回忆,边说着。
“我就说嘛,机会不一定天天有,但是,️一旦有了机会,那一定是留给那些有准备,并且准备得已经很充分了的人。”
这句话,我可真不是头一次听王安全在说。好像每次我坐在马扎凳上,听他不用打草稿,唾沫星子横飞坐在台上为全连官兵上政治课时,临近结束时,一定要说的一句话。
“你准备好了吗?”这么简单一句问话,如果不是对着那些肩负着特别责任和特别使命的人,你会觉得这样轻描淡写没滋没味的问题,一点儿技术含量都没有。还会让人立马联想到毒鸡汤的味道。
可被问的这一百多号人,“做好了准备”,意味着什么?我真的觉得太沉重了。甚至感觉到提问的那个细眼儿王安全太特么残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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