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回老家看望婆婆,听她絮絮叨叨聊些东家长西家短的鸡毛蒜皮小事。
深山旮旯里,村子本就不大,加上年青人都出去发展了,剩下一些老弱残守着大山,守着自己的家园过日子。消息闭塞,缺少娱乐活动。村里一丁点儿芝麻粒大的事儿都会被人津津乐道许久。
婆婆聊着聊着,又扯到对面村庄建房子的李家两兄弟身上,说李家老大和老二为了家里老堂屋宅基地争吵不休,甚至两兄弟差点交手打架了。
听婆婆说,李家堂屋是他们俩兄弟共同拥有的,照说一家一半是公平的。李家老二现在只有一个女儿,他们夫妻这几年在外面打工挣了些钱在集镇买了房子,老家暂时不想建房。而老大家有两个儿子,以前在别处新开基建了一栋房子准备给大儿子的,现在想拆了父母分给自己的两间老房子给小儿子建房,可是宅基地不宽,想将堂屋一起拆了建房。
李老大见弟弟没在家住,老屋也腐败不堪了,且家中又只有一个女儿,于是没和弟弟打招呼就将堂屋拆掉了,并已经下脚准备砌房子了。
在外面打工的李老二对此一无所知。村里有和李老二住得好的朋友给他打电话告之了这情况,李老二一听火冒三丈,心想大哥也太不将自己放眼里了,这堂屋怎么说都是公共的,有自己一半宅基地。
虽说自己只有一个女儿,李老二打算将来招一个上门女婿,外面买的房子给孩子们住,自己夫妻俩还是要回老家居住。老了落叶要归根,原本想还到外面挣两年钱后,将老家的房子拆了重建。
自己旁边是邻居家的房子,无法扩展,想出些钱给哥哥将他那一半的堂屋买下来,哥哥左边是一块菜园地,他那边还有扩展的空间。谁曾想李老大想留住菜园种菜,打公共堂屋的主意,一声不响先下手为强了。
士可忍孰不可忍,李老二丢下手头的事情匆匆赶回老家来了。见到哥哥连电话都不给自己打一个通知一声,已经拆了堂屋,连地脚梁都水泥倒注了。留下自己两间土坯房孤零零像个孤立无援的老人立在风中瑟瑟发抖。
他气不打一处来,捡起地上的锄头对着那倒在自己墙角边的水泥梁一顿乱砸,水泥梁巳结构干涸,锄头砸下去火星溅起,似在嘲笑他。
而他的打砸声也惊动了住在不远处的大哥,他们夫妻俩从家中跑出来,见到有人正在砸自己才倒注不久的地脚梁,老大强势的妻子隔老远就骂开了“哪个缺德的神经病砸我新倒的地脚梁啊?”
李老二停下手中的锄头,瞪着圆鼓鼓的大眼睛怒目看着骂骂咧咧奔过来的大哥大嫂,“你骂谁缺德呢,我看你才缺心眼,将梁倒到我的宅基地上来了,电话都不通知一声!”
李老大一见是自己弟弟回来了,也知是理亏了,低下头不吭声了。他的老婆却不住口地唠叨“当初我问过弟媳,她说不想要老家这破房子,也不打算回家建房,我想着等你们回来了再说的。”
“她一个妇道人家懂个屁,她说不要就不要,你们也应该通知我一下,我将来老了百年之后也要一个地方办事啊,难不成到你家堂屋办事,就算侄儿看得起叔叔他同意,将来的侄媳妇未必愿意。”李老二想事还真周到,自己终有一天要去世,将来连个办事的地方都没有。农村里人们都希望建一个大堂屋,能一次性摆得下十来张桌子,家里有红白喜事也伸展得开。
“那你想怎样啊?”李家大嫂反问小叔子。心想我地脚梁都倒了,你能把我怎样,大不了给你一点钱买下你一半的堂屋宅基地。
“两条路随你选,一条路堂屋一起做起来公用,第二条路将我一半宅基地还给我,我要建房。”李老二不卑不吭地说。
李家大嫂听了弟弟的话,登时火气冲天“这两条都不行,你说一个数,我出钱买下来。”
“那你出多少钱?”李老二问。
“我照现在别人买田地的行情跑,给你二千元。”李大嫂很爽快地说。
“好啊,我再出高两倍的钱,你将你那半卖给我,你家可以到旁边菜园扩建,我这边无地可去了。”李老二冷笑一声。
“我呸,做你的黄梁美梦!”李家大嫂气哼哼地讥讽道“你只一个女儿,要那么多房子干嘛,你侄儿大了要房子结婚呢!”
听到大嫂只差没说出口嘲笑自己没有儿子,这正是他的软肋,无奈妻子生下女儿后再也怀不上了。为此没少受别人背后指指点点。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搬离老家在外面买了房居住。此时连自己最亲的人也这样说自己,他怒火中烧,冲到大嫂身前拉住她质问“我一个女儿怎么啦,我一个女儿难不成就什么都要让给你们?”
“哎哟打人啦,打人啦!”李大嫂被小叔子扯住衣服,欲挣扎出来,一用力,小叔子手一松她自己倒在地上,故意大声喊道。
这时周围的邻居们听到争吵声也纷纷围了过来。李老大原本有愧弟弟蹲在一旁闷头抽烟,任由弟弟和自己老婆争吵。此刻一抬头见老婆倒在地上,以为是自己弟弟将她推倒的,冲过去就给弟弟一拳头。
无缘无故吃了哥哥一拳,李老二气不过和哥哥扭打在一起,众人见他们兄弟俩真打起来了,赶忙将他们拉开了。
现在兄弟俩谁也不理谁,宅基地也各不相让。一块好好的地基成了一块建不起房子的废弃地。
不过听说村领导的调解下,兄弟俩达成协议,弟弟让出一半宅基地,哥哥将房子建起来,弟弟家有红白喜事占用哥哥家堂屋,他们不能有异议。兄弟俩也推手言和了。相信不久之后房子会建起来的。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