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梁树丽
父母的日常父母都已进入古稀之年。
每次回家,推门后都是一样的画面。父亲坐在左边,母亲坐在右边,他们两个一人一个篮子,篮子里装满了花生,然后他们开始比赛谁剥的花生最多。
村上有剥花生的机器,但是父母都拒绝这样的捷径,他们喜欢用最原始的手工操作,听花生壳破壳的声音,听花生果落下的声音,听花生皮飘落的声音。
屋子里已经有四五袋子的花生仁,一个个颗粒饱满,这些都是做种子用的,都经过父亲的精挑细选,父亲自然格外珍惜。每次我要拿出来泡水吃掉的时候,父亲总是会阻止,他说这边的袋子里是用来吃的,那边是种子不要动。
腊月二十四扫房子这天我回家帮父母打扫卫生。说是打扫卫生,其实要干的活却有很多,其中最大的任务量就是洗衣服,床单被罩。
好在家里是全自动洗衣机,这节省了我很多的时间,我把母亲的床单被罩全部拆下来拿去洗,然后又把她床上的用品全部整理归类。
侄儿和外甥女过来帮忙,还别说他们干活的速度还挺快,不一会桌子,椅子,墙壁都擦拭的非常干净。除此之外,他们还洗了碗和所有的盘子。
劳动画面母亲年龄大了,因为行动不便,她总是会出现小便失禁,所以她的床上就会留下尿味,再加上她使用电褥子,湿气全部到了褥子下面,揭开褥子的时候湿漉漉一大片。
这次铺床,我扔掉了母亲的电褥子,又重新换了一床褥子给她,并铺上给她买的尿不湿床垫。但这些还不够,以前给母亲买尿不湿裤头让她穿,她不愿意,后来自己生病卧床的时候没有办法用了几次觉得效果还不错,这次去的时候发现原来买的一包已经用完,于是我又到超市给母亲买了一大包。
人活着活着就又一次回到了起点,回到了婴儿时期的状态。母亲还有我们四个儿女照顾,想想自己要是到了这样的年纪估计没有这样的福气,如果有,也只能是自求多福了。
下午二婶来我家,她说大叔生病住院需要两周才能出院,这样也只能在医院过年了,而且去医院探望又严格,必须做核酸才行,所以我们就只能等他出院了再看望他。
不过大叔生病这件事倒是给了父亲更多的思考,父亲说大叔是脑供血不足造成的眩晕,大小便失禁,还说大叔家里没有取暖设备,屋子里温度低,人的抵抗力自然就下降了。
然后父亲又感叹还是安装一个空调好,这样屋子里温暖如春,老人最怕冷,一冷血管容易扩张不均匀,容易出状况,看来这次装空调是最正确的决定。
我们最早提出要在客厅再安装一个空调的时候,父亲是极力反对的,他说实属浪费,三间屋子,三个空调,太不像话。但是我们却不听他的,我们四个一人一千五,空调和电费都有了,让他和母亲24小时开着,不准关掉。
我中间不打招呼回家检查了几次,还好空调开着,温度都在20度,我觉得低,又上调到25度,父亲说这个温度已经不用穿棉袄了,再高就像夏天一样。我笑笑,不理会他,对我来说,钱该花的时候一定要花,不能因小失大。
现在父母两个每天坐在客厅里剥花生手也不冷了,父亲皲裂的手也恢复的很快,母亲只穿睡衣就行,屋子里有卫生间,母亲上厕所也方便。
二婶走后,父亲再一次感叹我们给他们安装空调这件事做的很对,房间里暖和了人也舒服。然后他又开始计算着买空调虽然花几千元,但是如果住院,那一天就是几千,我大叔住半个月就是数万元,要知道这样,大叔家里面就应该早点装上空调。
母亲也随声附和着父亲的观点,难得见一次他们俩意见如此和谐统一,这是今年父母思想上最大的成长。
我扔掉了父亲炒的菜,炒的什么?白菜,土豆,萝卜,茄子,让人看着就不舒服,这能吃吗?我的习惯性动作就是倒进垃圾桶。
剩菜父亲则一顿数落我,他说人老了就喜欢吃熟透的菜,对他来说这就是美食。我无法理解父亲说得美食,我一直不解,家里那么多绿色蔬菜不吃,为啥一直吃这个?而且炒一次菜还要吃上几天,吃这些剩菜对身体根本就不好。
我下午四点左右把家里的活干完了,然后开学回家。父亲说给我一些花生带走,我给了他一个大塑料袋,父亲递过来的花生只有一碗的量,我干一天的活就给这么几粒花生米,咋这么抠呢?
父亲则只是笑,“训斥”我大手大脚,多给我就会多浪费,原来他还在埋怨我扔掉了他炒的菜。
开车走很远了,透过后视镜还能看见父亲站在门口。
父母安好,便是晴天,其它的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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