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方秀米对几个跑得气喘呼呼的人说,“还真让你们买到蛋糕了。”
麦瑞丹上气不接下气的笑着说“吓死我了,他们冒充治安查房呢。吓得那个老板把我们当成打劫的。”
“真有你们的。”方秀米说,她拉江九妹的手说,“九妹,生日快乐。”
大家走进大堂,张二虎还在唱歌,江建军与贾元宝还在跳舞,李托还在弹吉它。
方秀米拉着江九妹在蛋糕前点起了生日蜡烛,熄灯后,张二虎不改走调的本色和大家一起唱着生日歌,又笑又闹终于唱完了。
方秀米说:“请我们的主角,寿星公江小姐许愿切蛋糕。”
江九妹感动的泪流满面,她边擦着泪边笑着说:“谢谢大家,我不知道今天我是怎么了,感觉……可以幸福到死掉……在家里,在我们乡下,我从没过过生日……我从没有像你们这样的朋友……自我亲爹死了,娘再嫁之后,就没有人在乎过我……真的,现在我感觉幸福得要死掉了,谢谢大家。”她很认真的给大家鞠着躬。
方秀米把江九妹抱在怀里:“九妹不许说傻话,只要你愿意,我们都是你的朋友。来,切蛋糕了!”
江九妹说:“那我以后就是大家的九妹了。”
大家纷纷的点头。
江九妹切着蛋糕,分给大家。
张二虎突然说:“不知道刚才的这首生日歌算不算数,老板会不会奖十块钱。”
“会的。”赫华在张二虎脸上摸了一下。
“真的?”张二虎财迷样十足。
“真的!”思俊与哲列也过来摸他一下,这时张二虎才发现不对劲,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一手都是奶油,他非常珍惜的舔着,嘴里还说:“你们真是坏坏。”
麦瑞丹指点着张二虎哈哈大笑,歌帅伸手一抹涂花了她的脸,跑到方秀米那边去求救,却又被方秀米涂了一些,她开始反击,一时,蛋糕大站开始了,只有张二虎在“炮火”中淡定的吃着蛋糕,舔着手指……
厨房的出菜口,歌帅与赫华这地哩区,两个嘴里各叼拿一根牙签,看到样式不错的菜,他们都替客人先尝尝。
江建军递菜过来:“清蒸多宝鱼,119房的。”
思俊接过菜说:“119真是桌大客,什么贵点什么,好吃的都被他们点了一遍。”
江建军朝歌帅、赫华使眼色,轻声的说:“老大,来个凤爪。”赫华用牙签挑了只鸡爪过去:“你怎么每次递个菜都要吃点东西,不怕撑着。”
江建军傻笑着说:“不吃白不吃。”
歌帅问:“这些天厨房的人没为难你们吧。”
“他们哪敢?”江建军说,整只鸡爪在他嘴里打着转,“都没人敢正面跟我说话。更不敢对我吼,比以前好过多了。”
“即便这样你也要小心点,”赫华说:“怕他们暗里使阴招。”
“呵呵,那也不怕,就算被他们阴死,几位大哥会为我报仇的。”江建军说完,吐出了鸡爪。看着那不见肉却还完整的鸡爪骨头,赫华与歌帅都伸出大拇指。江建军得意的回去干活了。
赫华也吃着鸡爪,说:“这家伙,越来越有意思的。”
“说实话,他跟了我们,也要多提醒他不要冲动,不要乱来。”歌帅说,“上次看他用汽油瓶烧了元宝的中介,就觉得这人冲动起来是不想后果的。”
“那倒是。”赫华说,他看到江九妹哭着跑向后面去,忙与歌帅追了上去。
赫华拉住江九妹问:“什么事,是不是烫到了?”而江九妹只是哭。
歌帅问追上来的方秀米与麦瑞丹:“九妹怎么啦?”
方秀米上来,抱着江九妹,麦瑞丹说:“有客人要九妹陪酒,还抓了九妹的屁股。”
“哪一房。”歌帅与赫华同时问。
麦瑞丹说:“119的。”
赫华与歌帅转身就走。方秀米拉着江九妹追着他们:“喂,喂,你们适可而止,别搞大了。”
“没人会死的。”赫华回答,又跟歌帅说,“不死,老子也要他半条命。”
歌帅与赫华一回到大堂,却听到有砸酒瓶的声音,大堂客人纷纷站起来向一个地方望去。
119包厢里,思俊正在门口,歌帅问:“发生了什么事,发酒疯还是吃霸王餐。”
“里面客人说菜里有蟑螂,开口要两万。”思俊说:“摆明了是来搞事的。”
歌帅与赫华推门而进,看到里面有十多个人,个个光头,都是一身黑衫,一看就知道是道上的。
刘长安谈判失败,正被人推倒在地,哲列也被两人架着。
一人正举着酒瓶要砸刘长安,被进来的歌帅一把抓住,他在那人碗关节一用力,酒瓶便脱手掉在了地上。
歌帅又扣住了那人的虎口,那人痛得跪了下去,歌帅说:“你也太客气了,有话我们好好说,用不着行这么大礼的。”
桌子上的一人拍桌子吼道:“你看看你们菜里有什么,不给两万,我们就砸了这里。”
歌帅坐了下来,笑着说:“两万,什么东西这么值钱?”
赫华伸头过去,用牙签挑起那只脚还在动的蟑螂,张嘴一口吃了下去,动作和样子相当自然。之后,他回味着样子,说:“好吃,真好吃。我们的大厨把香姑都做得这么好吃,真是了不起。”
歌帅用牙签在菜里挑着,嘴里还说:“怎么就没有了,真是的,让你赚到了。”
赫华坐了下来,剔着牙说:“好东西,当然不会太多。”
这些黑衣人没想到有人会吃了那只蟑螂,一时你看我,我看你。
一人说:“你毁了证据也没用,我们都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看到帅哥吃香菇是吗?”赫华与说话那人鼻子对鼻子,猛的打了个饱嗝,那人忙捂着鼻子将头转向一边。
“刘经理,你开瓶好酒,来的都是客,我要敬这些哥们几杯?”歌帅说,“顺便把他们的菜单算好拿过来。”
“好的,好的。”刘长安边说边出去。他明白,这事歌帅、赫华一定能搞定。
“大家都坐呀。”歌帅对着那些黑衫人说,语气温和。
那些黑衫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坐下。几人坐下来不停的交头结耳。
思俊与哲列抱胸站在歌帅后面。张二虎与贾元宝、江建军也进来了,站在赫华身后。
刘长安很快的,带着酒与菜单进来。
歌帅倒着酒,赫华在看着单子说:“哇噻,收银有没算错,四千四百四十四。这么好的数字,经理,能不能不打折。”
“好说好说。”刘长安边说要来拿单子,赫华却将单子丢给了那些黑衣人。
歌帅递了杯酒给赫华,赫华端起便喝,这五十多度的烈酒,他举头猛喝着——说实话,那蟑螂的味道真的是要人命。
几个黑衫人相互轻声的交谈着,最后,一人说话了:“兄弟,今天看来是误会了。我们身上没钱,改日奉上。”
“好说,记账没问题,要哥们我请客也可以。但是……”歌帅说到这,停了下来。望向赫华。
赫华弹弄着的牙签,淡淡的说:“我要一支手,非礼我家妹子的那支手。”
黑衣人互相看了看,一人冷笑着说:“本来我们想这事就这样算了,既然你们得寸进尺逼我们,就别怪我们了。”说完他一拍手,马上有人揎起了桌子,纷纷亮出钢管和西瓜刀。
歌帅与赫华还坐在椅子上笑着,赫华说:“钢管和西瓜刀,我们小学玩的东西也敢拿也来,都不像你们穿的那么专业。”
“别看了,”歌帅对后面的一群人说:“出去,关门。”
方秀米拉着麦瑞丹、江九妹一出来,刘长安就关上了门,怕大家会打到大堂来,边死死的拉着门边叫人给胡家炳打电话。
麦瑞丹紧张的问:“他们才七个人,对方有十多个,都是黑道的人呢?怎么办,快叫厨房的人来。”
“你不要替他们担心了,他们一打架就来劲。”方秀米轻松地说,“这四个家伙初中就跟高中的打。高中就跟社会上的打,是我们县里真正的打架之王。我倒是替那黑社会的人担心。”
“真的吗?那就好。”麦瑞丹放下心来,里面很快打了起来,一声一声的惨叫声传出。麦瑞丹都会问方秀米是不是自己人发出来的。
江九妹在靠着墙,合掌念起了阿弥陀佛。
差不多十来分钟后,里面的打斗声渐渐停了下来。
“现在可以说,是哪个畜生非礼我家妹子的了吧?快说,”——是赫华的声音——“不然每人都废一支手!”
片刻之后,传出一声酒瓶破碎的声音与惨叫。
门开了,歌帅与赫华等人走了出来,江九妹探头看到那个非礼自己的人,正捧着自己血淋淋的手在地上打滚。其他的人都被桌布绑了起来。
“小丫头,有什么好看的。”赫华拉她出来。江九妹看着赫华额头在流血,泪眼汪汪地说:“你受伤了。”
“呵呵,地方太小,不好躲,妈的,被敲了一下。”赫华说,“常事,要是只打别人而不被别人打的。那才没意思,像欺负小孩子一样。”
“我帮你擦擦。”江九妹拿出纸巾。赫华躬身,他看着给自己擦血迹的江九妹眼泪不停的流,就从桌子上拿来纸巾递过去,“难怪你的眼睛这么大,原来是个爱哭鬼。”
红九妹一手给赫华擦着额头的血迹,一手擦着自己的眼泪,却笑着说:“我就是个爱哭鬼。”
“对了,你叫九妹,是不是你妈真的生了九个?”赫华问。
“不是,身份证是借别人的。”江九妹说。
“那你真名叫什么?”赫华见江九妹摇着头,又问:“不告诉我,是不是很难听呀?”
“跟你说,你可不要告诉别人,”江九妹一脸认真,看到赫华点头。她不好意思地低头说:“我的真名叫青青,江青青。”
“青青,”赫华眨着眼睛,说,“很好听嘛,干吗搞得这么神秘。”
“你可不要告诉别人。歌帅大哥也不许说。”江九妹说,不知怎么脸却红了。
“喂,紫药水与创可贴。”方秀米递了包东西过来,赫华接过,她拍着赫华的肩说:“又在用老招数骗九妹呀。”
“没有。”赫华举手发誓,“自己的妹妹怎么能骗,这么多年,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懂就好,”方秀米在赫华耳边轻声说,“九妹清纯的像白纸一样,如果来真的就好好对她。”
“去,胡说什么?”赫华说完,向歌帅那边走去。
方秀米看着江九妹望着赫华的那眼神,心想:“这傻丫头,莫不是真的对赫华动了心。”于是对九妹说:“赫华是不是很帅?”
江九妹羞答答地点着头。
“但是,赫华有好多女朋友,你知道吗?”方秀米说,她试着跟江九妹讲道理:赫华不适合她。
“我知道,就向歌帅大哥一样。”江九妹说,“米米姐,我感觉到你喜欢歌帅大哥,还有阿丹姐喜欢他。”
方秀米顺着江九妹手指的方向,看见麦瑞丹正在脱歌帅的衣服,处理他背上的伤口,一时心痛痛的。
江九妹说,“有些事我是懂的,但不知道怎么说。我感觉你喜欢着歌帅大哥,可你从不说出口,阿丹姐就是敢爱敢说……我宁愿学你,永远都不说。”
方秀米朝江九妹做了个鬼脸:“我才不会喜欢暴力狂,你小小年纪,你知道什么,快去收台吧。”
九妹-印象大堂的客人在打架时走了一大半,剩下些爱看热闹的客人在向贾元宝与刘长安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贾元宝自然添油加醋的夸张讲述着,引得听者连连叫好。
方秀米走到歌帅那边,思俊马上拉开麦瑞丹说:“米米是歌帅的专职医生,歌帅是米米的专业病人,从初中以来就如此,你快来给我擦药水。”
“别听他胡说。”方秀米把跌打药递给麦瑞丹。又对思俊几人说:“你们有没有受伤,要不要我给你们擦药。”
“背上!”哲列翻起衣服。
“胸口!”思俊也番起了衣服。
“我的脚。”张二虎伸出脚来。
方秀米向哲列与思俊的伤口倒上药水,再用力去揉,揉得哲列与思俊惨叫声声。
张二虎眨了眨眼睛,马上放下裤脚。一拐一拐的走开了。
没多久,胡家炳带着一堆治安员进来,他叫治安员把那些黑衫人带回治安队,走到歌帅与赫华身边拍着他俩的肩说:“不错,就是要你们这样的作风,只要别人来搞事,就不要怕,往死里打。打出事我来搞定。”
“可是,119房的桌子椅子,所有的东西都打坏了,”歌帅说,“老板,你不会扣我们工资吧。”
“你说呢?”胡家炳反问。
赫华无奈地说,“要扣就扣吧,只是不知道这个月的工资够不够扣。”
“那好,今天的就不扣了,”胡家炳笑着说,“但你们偷吃花生米还是要扣的。”
歌帅假装意外:“吃个花生米你都知道呀?”
“呵呵,先不跟你们说了,我得去审一下那些人,到底是不是对面叫来搞我们的。”胡家炳起身,看了看歌帅背上的青块,说:“钢管打的,阿丹,要用力揉才有用。”
“是吗?”麦瑞丹疑问着。等胡家炳走出门,她看到哲列与思俊正被方秀米揉得惨叫声不断,马上加大力度,不顾歌帅的叫痛.
歌帅大叫着:“救命啊,米米,还是你来帮我擦吧。”
方秀米没有应他,加重了自己的用力,一时,好像是歌帅与思俊,哲列三人在比谁的惨叫声更大。
本故事根据风灯客剧本《弄潮纪事》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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