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姚重华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周围黑压压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目不能视,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姚重华一下子惊坐起来,左右极目而望,除了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没有
他下意识惊呼起来:“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有人吗?”然而除了重重的回声没有人回应他。
姚重华蓦地站起来,伸动一下手脚,发现自己身体能自由活动,并没有被禁锢,而且身上的伤病已经好转。
姚重华很快冷静下来,头脑电转:自己的伤病已经好了,一定是谁帮我医治好了,只是他帮我医治好了为什么要把我放在这里呢?刚才回声很大,应该是一个不大并且封闭的空间里面,他把我关在这里又为什么不锁住我?他是敌是友?要做什么?
突然心头一颤:难道我被那个北海老鬼抓住了?他把我关在一个监牢里面,自信我跑不了就不给我上锁?想到这里,手心冒出了冷汗。
无论什么情况,最重要的是确定自己在哪里!当下不再犹豫,高声呼救起来。
喊了几声,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慢吞吞地传入他的耳际:“小子,你鬼叫什么,别浪费口水了,在这里没有人能听到的。”
“谁!”姚重华猛然被这个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吓了一跳,但他又看不到人,侥是他素来胆大,在这种暗黑阴森像地狱却又传来一个像断气鬼的声音的情形下也被吓得不轻。
蓦地,几盏蜡烛诡异地亮起来,姚重华久久才睁开眼睛,慢慢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明。
这个时候姚重华终于发现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居然是一处黑暗脏乱的囚牢!自己居然被人关在了囚牢里面!是谁这么做的呢?真的是那个北海老鬼吗?如果是就凶多吉少了。
眼光转移,在囚牢的一角发现竟然锁住一个人!
那个人四肢都被锁链铐住,腰部也被箍住!那个人好像生命萎靡,头发灰白蓬乱,头部无力地低垂,如果不是有锁链铐住,恐怕早就瘫软地上了。
姚重华十分惊讶,这个人又是谁呢?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显然被关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刚才说话的人也是他无疑。如果不是之前听到有人说话,他早就怀疑这个人已经死翘翘了。
姚重华小心翼翼靠近,试探道:“前辈,刚才是你说话吗?这里是哪里?为什么您说没人能听到我的叫喊呢?”
那个人半响才无力抬起头,只见他须发灰白,脸部干枯瘦削,憔悴无神,显然是长久被折磨了。
他突然冷笑起来,嘲讽道:“我怎么不知道?因为这里是雷泽的底部,是深海囚牢!”
太子妃阁内,烛光摇曳,焚香袅袅。早就已经被布置上喜庆的大红色了,红色的帐幔,红色的锦被,红色的地毯……
伊祁初晴双手托着香腮,妙目痴痴地盯着纱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整个人没有一丝快乐。
窗外的天灰蒙蒙的,正下着如丝细雨,雨滴轻打芭蕉,芭蕉叶越发苍翠。稀疏零星的木槿花瓣随着雨丝飘落,像梦一样轻,生怕惊扰了她。伊祁初晴此刻无比低落烦闷,心中的忧愁就如同这无边的细雨一样看不到尽头。
她的脑海突然浮现一个身影,想起他第一次见到自己努力摆出自认为潇洒的造型却不断出糗的囧样,想起他不会法术却勇敢挡在自己面前,想起他因为村人被屠戮而狂乱暴走将北海之神相柳打得惊恐逃走……此刻他醒了吗?又在哪里呢?
想着想着精致的脸庞渐转坨红,有些发烫。她羞涩不已,自己怎么会想起他呢?自己这么多年在洗心谷一直修炼清心诀,无欲无求,今天怎么会春心荡漾,想起一个只见过一次的男子呢?
更为可怕的是,她一直认为男人都是很脏的,味道很不好闻。除了自己的亲人,她对任何男人都没有兴趣,不想接近。她师父也多次提醒她,不要轻易接近一个男人,否则受伤的总是自己。
可是这次她感受到了不一样,有些男人依然那么让人生厌,比如那个蛇族太子。但是有一个男人却让她生出异样的感觉,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从来没有过的。
这种感觉让她既欢喜又恐惧,她不敢再想下去,闭眼默念清心诀,将脑海中的人影驱逐出去,让心再度恢复平静。
就在此时,窗门摇摆,一阵阴风吹袭过来,烛光差点被吹灭,伊祁初晴张开双眼,感到了不正常。她左右观察,却没有任何发现。
就等她要放松的时候,身后一个阴寒的声音传入耳际:“娥皇公主,我们又见面。”
伊祁初晴猛然转身回首,见到那人,惊呼道:“是你!”
“海底囚牢!”姚重华大为错愕,这里居然是一处沉在雷泽底部的监狱!这怎么可能!
那个老头道:“这没什么不可能的,以你的认知,这个世界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比如这个处在海底的囚笼怎么可能没有水?怎么呼吸?怎么会有光明?”
"这个囚牢是轩辕大帝为了囚禁一个大凶而开辟的特殊空间,以他那样深不可测的伟力,在这个空间可以一切如同地面上生存包括呼吸、照明等。"那个老人道。
姚重华大开眼界,想不到世上还有这么神鬼莫测的手段,对那个轩辕大帝敬慕不已。姚重华突然想到什么,一下子紧张起来,警惕地道:“那你就是轩辕大帝囚禁的大凶?!”
那个老人笑了,笑得阴森诡异,看得姚重华心里发毛。那老人耐人寻味地道:“小子你说呢?”
姚重华越发肯定!此獠必定是轩辕大帝封禁的大恶之人,但是显然有人更早知道了呀,而那人为什么要把我与此獠关在一起呢?他要达到什么目的呢?
那个老人见姚重华惊魂未定,大觉有趣,哈哈大笑起来,道:“想不到你小子这么胆小,我这么一说你就被吓得心慌意乱了,失去了判断力。我不是被轩辕大帝囚禁的大凶,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的蛇族大帝——玄天!”
“是你!”等伊祁初晴看清那个不速之客时惊呼道,竟然是蛇族太子的心腹余象!
他来这里干什么?鬼鬼祟祟的,想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伊祁初晴听玄风的部下说过,这个余象一肚坏水,总是帮玄冰出些鬼主意,尽做些君子不屑的阴谋诡计,很多族人不齿,想强行驱逐他。
伊祁初晴对此人也没甚好感,淡淡道:“不知道余象大人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余象微微一笑,神神秘秘地道:“我想来与公主确定一件事情。”
伊祁初晴根本没兴趣了解他说的事情,但是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沉默不语。
余象见她没什么表示,不免有着尴尬,不过他坚信伊祁初晴听了之后会很有兴趣,道:“公主,我只是想确定,你到底愿不愿意嫁给玄冰太子?”
伊祁初晴大为错愕,想不到他问的是居然是这个问题,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伊祁初晴既不否认也不承认,道:“愿意又如何?不愿意又如何?”
余象哈哈一笑,道:“只要公主说一声不,我就有办法让你不用嫁给玄冰太子,脱离苦海。”
伊祁初晴虽然单纯但也不是傻子,她虽然不想嫁给玄冰太子,但是这个余象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他身为玄冰的下属,现在却来说出这么一翻大逆不道的话,他对玄冰恐怕是別有二心。当下淡淡道:“你不应该说这样的话!”
余象却毫无畏惧,没所谓地打个哈哈,然后靠近伊祁初晴,道:“公主,你骗不了我,你抗拒玄冰太子,你不想嫁给他,你只是形势所迫,不得已答应而已。”
伊祁初晴当然极不愿意嫁给玄冰,但这个余象却神神秘秘的,也不是什么好鸟,她觉得怎么这个蛇族的人都这样?内部充满诡异纷争。她没有说明自己的心迹,淡淡道:“请你出去,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余象对于伊祁初晴的拒人千里之外不以为意,依然是噙诡异的笑容道:“公主可不要这样拒人千里之外呀,我可是怀着十足的诚意而来的。两天之后,我会给你一个惊喜,而这个惊喜,能让你如愿以偿。”说完就径自扬长而去。
伊祁初晴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对于他最后一句话没有丝毫开心与期待,就算这个人有办法让自己不嫁给玄冰,那么代价是什么呢?前面又有什么陷阱等着自己呢?土族与蛇族两个大族的联盟会不会受到破坏呢?她瞬间觉得很烦乱,感觉自己陷进了一个漩涡之中,充满诡异和阴谋,让自己透不过气。
"你是蛇帝?!"姚重华惊呼道,一次次的意外的答案冲击他的脑袋,他感觉脑袋不够用,不知道该不该信。
"蛇帝不应该在上面威风凛凛、高高在上的吗?振臂一呼,万民呼应,族人上上下下敬仰。怎么可能是现在的凄惨无比的阶下囚呢?"姚重华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道出来。
蛇帝惨笑道:"你也觉得很滑稽,很不可思议?哈哈,命运无常,天意弄人,就是这么不可能的事情就发生在我身上了,不得不认命。"
堂堂一代蛇帝,就是在整个云荒都是威名赫赫的,如今却在暗无天日的囚牢里面感叹命运捉弄,让人唏嘘不已。
姚重华生起了怜悯之心,又问道:"是谁与你有这么大的仇恨又能有这么大的能力将你囚禁在此呢?”
说到这个问题,蛇帝就眼火欲爆,藏不住刻骨的仇恨,咬牙切齿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而这个人又与我的一个至亲的直接相关———我的亲生儿子!这个人就是他的心腹余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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