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果果宝儿
图/网络
图片来自网络序言
本文的原型来自知乎“远方”的问答,源于其同学亲历之事。
家暴下的婚姻,犹如困之炼狱;与赌沾边的伴侣,如同在不见光的黑幕下,被牵制得不堪重负。如若婚姻里同时出现二者的融合,再好的感情也将被磨耗,婚姻的长度一眼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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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才女貌,天偶佳成,这些词汇想来也是一片美好的画面。张丰和林晓就是这样一对在人堆里让人眼前一亮的男女。
985高材生,帅气的外形,温文尔雅的绅士风度;同样颜值与学业都在线上的林晓,有着江南女子的柔美婉约。
前者成长于双国企家庭,父母皆是企业的中层领导,父严母慈,对于独子的他,并无一般家庭里常见的溺爱。也许是天生的性格如此,也许是习惯使然,张父的不怒自威自小就留存在他的记忆里,亦养成了他多面的性格;后者成长于医生家庭的林晓,上有一位姐姐,在家人的呵护下,单纯的她一路顺境地长大。
两人的接触首见于学校的社团活动。聚集着一干子的同学,有的没的说着他们的话题,撮合之意显而见之。在彼此的眼神里,才子佳人的吸引也就是水到渠成之事。
多情的张丰在众目之下,向林晓表示了爱慕之情。
在林晓的眼中,集优点于一身的他,好到看不见他的瑕疵。
在大多数人眼中,张丰一直都是备受好评的耀眼之星,虽偶有不同的声音,那些与林晓在正常社交下的异性同学,总能收到张丰不太友好的目光,他们尽是减少了与她的联系。当然这些,林晓并不知情。
她第一次将张丰带回了家里,林父的冷淡多少让她有些意外,在几次的意见交换里,林晓不顾父母的反对,还是坚持了她的选择。
林父对张丰的第一印象并不看好。
一头扎进爱情里的林晓,见不得家长式的干涉,她亦表达了她不改的初衷。
“我喜欢他,我要嫁给他,”林晓固执地说着,”这里不是她家“的话。
至此,与父母闹翻,关于和张丰的种种,她亦从来没有向他们提起,包括她唯一的姐姐。
大学毕业后的两年里,林晓嫁给了张丰。
婚礼现场,没有奢华的排场,却是因着这一对新人的不俗气质而让会场显着不同的格调。喜庆之日倒生出了一个戏剧性的插曲,对张丰有着爱慕之心的高中女同学哭着昏倒在停车场,这个不期然之举,惊扰了相熟的人,也为这对高颜值壁人的结合投来了更多地注目之光。
没有父母的祝福,多少让林晓有些失落。
回门的那天,林父未出门迎接,站在门外的林晓,父亲的背影,母亲啜泣的样子,她跪在地上连嗑三声,拜谢了他们的养育之恩。
林母哽咽的发声还在脑际,从南至北,从此家就在这儿了。
他们的新房设在烟台市中心里的高档小区,公公婆婆很是喜欢林晓这个准儿媳妇,温和的婆婆就像自己的妈妈一样,他们亦是时常走动着。
婚后的生活比照张父的家庭模式,话语的权重量都是相似的,林晓的工资卡交由张丰,财政大权亦掌握在他的手里。
张丰在国企担任财务一职,时有压力大,他的情绪时好时坏,事后又反复着。委屈的林晓有时亦会说上几句,有时忍着不出声。
-2-
婚后三个月,林晓第一次遭遇张丰的暴力。
白皙的脸布着阴郁,他很高,站在那儿,挡住了他们相恋的照片墙。
他依旧用生硬的言语继续着。
凌乱的头发,几个红红的巴掌印至脸上,被碰破的鼻顺着衣服落着斑斑血迹,硬邦邦的墙壁离她有些距离,她缓着扶起,身体亦是无力地靠在上面。
空间里仿佛裹着一层潮湿从窗台涌进,渐渐地将她包围。陌生的她和空荡荡的房孤独地杵着。
他的城市里没有她的朋友,微信里的男性友人在他的要求下删了,她将电话打给了她的老同学韩雷,他将她送到了医院。
她刻意忽略他眼里的疑惑,将伤口处理好后,谢过了韩雷,又回到了家里。
设想变了质,爱情失了味,婚姻倒是成了如覆薄冰的存在了。
她亦是谨小慎微地与张丰相处着,她知道,顽疾躲之不及避之不却,爆发只是时间的长短罢了。
她的身上又多出了不少的伤痛,时至今日,退无可退,当初和父母抛下的狠话还历历在目。
在娇惯下成长的优秀女孩,有太多令人羡慕的东西,如若走到那一步,别人的眼光又该如何自处?
烟台的四月里,冷风颤颤,张丰的怒其拳下来得那样蛮砺,那张俊雅的脸,看着还是那样的书卷十足,是痴了?蒙了?林晓的视野里仿若见到了另外一个虚幻的他。
残局乱糟地在眼前,张丰做完这些,又余怒未消地离开了。
“借我两百,“声音里停顿了一下,”她第二次将电话打给了韩雷,”还有手机充电器。“
求肋,对她来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此时,夜半时分,寒潮涌起。
韩雷第一时间给张丰发了微信,未回。
冷噤的天,穿着拖鞋,身披单T的林晓出现在韩雷的眼帘,“怎么了?”他关心地问。
林晓避而带过,“没事”。她清柔地说着告谢的话,再次离开了韩雷的视线。
家暴的点燃,从来没有减弱,只有升级,不断升级。
因为一些不是理由的理由,张丰对着她又是一顿拳打脚踢,适逢林母来了电话,林晓握着手机淡定地和母亲道着平安,那般说一句,被踢一脚的强有力的狠劲里,飘着母亲的声音,“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这一次,在韩雷的面前,她卸下了伪装,在饭桌上,泪合着饭一并吞下。
”为什么不离婚。“韩雷震惊,继而不解。
“当初为了和他在一起,豁出了所有,离婚,将无法面对别人的嘲笑。”林晓苦笑。
“她被自己的心结困顿了,”韩雷想,他不禁为老同学担忧,“但张丰会改吗?”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林晓怀孕了,林母从苏州赶至看她。远嫁的女儿难得看见妈妈,林晓百感交集。
张丰的温文尔雅恢复如常,在岳母面前,他对林晓很好,她亦也默契着配合。
爱女心切的林母叮嘱着她的饮食,身体,叨叨地说着,林晓不时地点着头。
在这一年里,张丰的言语虽然有些偏激,但动粗到底还是少了。他们的女儿百日宴时,汇集着亲友和同窗,一大帮的同学聚着话聊,开朗和生机在林晓的身上飞走了,眼神里的灵气也一并被抹着看不到光。
他对孩子还不错,林晓似乎期待着什么。
女儿两个月大时,张丰陷进了网赌。
也许是在工作中,接触到太多的金融VIP客户,对财富的快速积累有了想法,也许是那次同事网赢请客时的眉飞色舞,触动了他蠢蠢欲动的心,张丰于当晚对它进行了尝试。那个晚上首次进帐十几万,这无疑让他对财富的捷径有了更多的念想。
她劝过他,他听不进,她麻烦韩雷帮忙劝着,都是老同学,或许会听呢。
张丰在韩雷面前,还是保持着在校眼观时的斯文有礼,但从他的眼神里还是隐隐地感觉不在点位上。
孩子断奶后,婆婆帮忙带着,林晓亦开始工作。在此期间,张丰对网赌的沉迷依旧,婚姻行进四年,房贷无力承担,女儿一岁多时,卖了180平的大房,换成了70平的小居。
工作无趣,生活无味,输赢轮番上演,输了想回本,赢了又想得到更多,如此循环,前后未曾们跨越三年,赌债从几万呈直线上升之状,600万该如何填满?
情绪之变在定性思维里引爆已成日常;赌攻身心的“变异”,已将他一步步陷进深不见底的旋涡里。
酒不断,恶言不少,暴力不止,债务太高,一股脑的心神都置于负债的阴霾里。
借无可借,脾气爆涨。张丰动起了岳父母的心思。他叫林晓向其家里要钱,自尊心极强的她不从,家暴持续不断。
她憔悴不堪,伤痕累累;他亦是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在一次同学聚会里,张丰来了,林晓缺席,未出席的缘由只有韩雷知道,她的鼻梁骨折了。
”自作孽,不可活“,既作之亦承担,那些不计后果的过往在债台高筑的冲击下早就成了海市蜃楼。
冷风吹起,夜黑清冷。待到天明,她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你说什么?”呆滞地反问。
电话里的声音重复着。
“张丰死了。”她自语。
醉酒的他卧倒在路边,被发现时身体已经凉了。
从高跌落的直视感,由内而外的不一,环境对于性格的塑成,透过学识眼观人品的细节,随着他的离去留下的思索……
写在末至:
张丰的父母,承担了他生前的合法债务。林母希望林晓回家乡方便照顾时,她拒绝了。待她如亲女的婆婆,林晓不忍离开。得知林晓的想法后,两老在家乡办了退休,到了她所在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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