徜徉在故乡的河(上)

            作者：Lin daojin   

     

徜徉在故乡的河(上)

‘’ 我想对你说，故乡的那条河，春天里河水会唱歌，歌声中有你我的欢乐。你那河面上艳艳的波，是母亲慈祥的微笑……‘’。这是我年轻时写过的一首赞美文教河的歌。

        文教河是一条很小的河，小到在百度地图上可能找不到她。小到你路过她时，并不觉得她的存在。不过，我还是建议你有空时到文教河去走一走。因为，那里有个宋氏祖居，那里有个卫星基地，那里有个世界上独特的八门湾红树林湿地公园。还有你爱吃的菠萝蜜和红椰子以及‘’言必称侬‘’的好客村民。

        文教河是我的母亲河，离开她在外面读书工作已经很多年了。今年春节，我再次近距离的欣赏了她芳容。发现河的两岸已经发生了太多的变化。

自从下游的水闸建成后，她的溪流被腰斩了，河面变阔了。河岸两边冒出了许多个鱼塘。水鸟的栖息地变少了。那些一岁一枯荣的河边草似乎一个劲的长着。从前过河割牛草的渡口被淹没不见了。

只见几只挖沙船在岸边孤单的锈着。几个老者在河边垂钓。给人一种暮岁苍然的感觉。于是，我心里问，文教河老了么？不，应该是我变老了！我已经有很年没有到河边来了。于是想起了贺知章的那首‘’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催，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人一怀旧，那就是真的老了。

        记得我年轻的时候，文教河是四季分明的。春天里，波光潋滟，流水潺潺。我在河边捉青蛙捉野鸭，远听，青蛙呱呱呱的叫着，走近时青蛙便不叫了，然后是扑通一声入水逃走了；夏天里，洪水激荡，奔腾如泻，我在河边摘罗尼摘竹笋，一串串的竹笋和着鱼浆，是家人一年四季的菜肴，有时候，抓回青蛙炒自己摘的竹笋又是一道美味的农家菜，村里人给它一个好听的名字‘’蛤子揽笋；秋天里，柔波轻荡，金光闪闪，我在河里拉小网捉泥鳅，有时不知不觉的把网到了文教桥边，却忘了吃午饭，然后是，买来豆腐乳制做鱼煲冲酒喝，味道好极了；冬天里，霜冻封寒，涓流如涧，我到河边割牛草晒太阳，满满的牛草担回家中，春节就临近了。

很多时刻，你都听到玲珑少年在河边唱那首百唱不厌的牧歌，‘’饲牛仔，不识饿，吃到罗尼吃到萝，吃到牛酸到墨旦，吃到赤兰才知不。‘’就这样，我们的童年在鞭炮声声中‘’穿新衣，戴新帽，吃着糖贡去拾炮。‘’  新的一年又开始了。

那时候，也会有一些文人骚客，也来到了文教河的边上。有人来画她的山水美，有人来写他的人物伟，有人来讲它荡气迴腸的故事。他们都用唯美的视角，整理着文教河的妆容。诉说着河边的故事，让文教河变成一位貌美如花的少女，去牵手山外激情四射的少年。

        因此，可以说文教河是有血性的。不然，当围埌内的稻子熟了。村民们抱着丰收的喜悦时，她怎么会乐着农人的乐，如果有人不敬天，不敬地，不敬神，在这块土地上使坏，让人间失去公平，祸及百姓，她又怎么会悲天悯农，怒着众人的怒。

      应该说， 在历史的恩恩怨怨中，文教河育过伟人，也养过盜贼；造过良田，也毁过庄稼。因此，你对她的爱和恨，情和仇。总会耿耿于怀却又难舍难分。没有她，你的生命就没了依托。有了她，你将魂归故里，情留阡陌。你的一生又将乐着她的乐，愁着她的愁。梦中几回它的怀！

        也许你会说，文教河再美也美不过桂林山水的灵动，美不过长江的壮阔，美不过黄河的雄浑，美不过珠江的俊秀，美不过万泉河的故事多。

        不过你如能亲临其境，在我们村里住上一年半载，徜徉在她的怀里，看到的就会不一样。你会看到陶渊明的‘’世外桃源‘’，看到姜子牙的‘’渭水垂钓‘’，看到陆放翁的‘’田园恋歌‘’，看到李白的‘’千里江陵一日还‘’。

还能看到牧童在牛背上吹箫。妇女在河边浣沙，老人在河边怀古。所以，只要你有一颗安静的心，你将在那里看到真实的美好，以及你想看到的一切。

        当然，她也有不如人意的时候。如战争年代和动乱时期。下面我来讲讲，战争年代发生在文教河边的二三事。这些故事都是我年轻时听老年人说的只言片语，是一段民间的野史。

        抗日战争时期，我村有一位青年名叫尤谦，少年时是个不更事的小混混，因家里穷，常年食无饱，穿不暖。常常会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比如：反锁人家的门，摘人家的椰子吃，然后又将椰子皮放在人家的门口告诉人家椰子被偷了，让人哭笑不得。

拿着棍子打人家园子里的南瓜秧，让南瓜秧结不成南瓜等。这等糗事他都干过。干完后还是一副无以为耻的样子。就是这样一位‘’玲珑‘’少年，长大后，在鬼子上琼的那年，参加了抗日游击队。勇敢地走上了抗日救忘的前线，在国难面前，他表现出了一种‘舍我其谁’‘位悲未敢忘国忧’的大无畏精神。

        在一次战斗中，他不幸被捕了，在鬼子的刺刀面前，他脸无变色心不跳，高喊着‘’打倒日本鬼子，将它赶出中国去‘’的口号。他用青春和鲜血染红了文教河。染出了一个红彤彤的世界。像这样的英雄儿女，在文教河流域，有着千千万万。是她们用生命的一砖一瓦建造了中华民族的大厦。铸就了文教河的魂。

          还有一事是，我们村有支护村队。是早期为防‘山猫(山贼)’入村而成立的，他们个个会武功，手中还有几把曲(手枪)。抗战时也干了一件漂亮的事。

有一次，一个鬼子独自下村强奸妇女，這鬼子自认为武功高强。进村后奸淫掳掠，无恶不做。那天，刚好遇上了我们村的护村队。队员们先是悄悄的拿走了鬼子的枪。鬼子见状连裤子都没有穿就往村外跑。几个青年手拿扁担锄头赶紧追了上去，追到文教河边，与鬼子打斗了好一阵子。那鬼子的武功确实不错，一时无法制服他。好在我村人多，有五六个青年围着鬼子打。其中有一位放牛的大伯急中生智用海南话喊着‘’用沙子打眼睛，用沙子打眼睛‘’。于是，几个青年同时将沙子攻击鬼子的眼睛。乘他擦眼睛的瞬间，用扁担击中鬼子的头部，将鬼子打死了。

        第二天，宝藏坡炮楼里的鬼子发现了这事，派一个小队的兵要对我村进行扫荡。我们村的短枪队和县东抗日游击队一道组织了一次伏击，当鬼子到达我村的市坡坑时，文教河边响起了枪声。将鬼子引过河去。然后在河边打伏击。一举歼灭了几名鬼子。让鬼子血债血偿。从此，鬼子再也不敢单独一人下村撒野了。

        这只是其中的两件发生在文教河边的人物故事。这故事说明了一个事实，文教河的河水有多长，河边的故事就有多长。文教河的风光有多美，她的儿女就有多美。我这么说毫无夸张。因为古往今来，文教河畔，曾孕育过太多的文人志士，商贾富豪和封册英雄了。而且每个英雄都有一个故事，而每一个故事都有它的出处。只是我的见识太浅，孤陋寡闻而难以悉数道来吧了！

文教河，我的母亲河，是一条盛满故事的河，一条孕育了英雄辈出的河。一条丰衣足食的河……。

徜徉在故乡的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