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令之四面楚歌|欲封喉
素语流年(10)
前情提要：流沙巧遇故人，林语暗自吃醋。故人带来消息：曾使武林腥风血雨的长情刀再次问世，如今又下落不明。流沙再上知北楼，想彻查归海惨案并找出长情刀下落，而与此同时，林语却选择离开了流沙。这份情该何去何从……
01
和江南普遍的温乡软玉大相径庭，位于子归湖畔麒麟山脚的归海山庄却是阴气沉沉。五年前，归海惨案之后，官府便封了门，五年来，这是苏小楼第一次重返山庄。
“如何？或许我进去便可？”流沙看着苏小楼的表情。
“一起。”两人便从围墙轻身跃入山庄。
“惨案之后，官府清理了现场，总共十一具尸体，包括师父，师娘和小鱼。”如今苏小楼再次站在院子里，依旧无法接受一夕之间，这些鲜活的生命已成为音容笑貌。
“所以，你那天至始至终一直在山庄，没有离开过？”流沙正想要推门走进正厅，却停住了脚步。
“什么意思？”苏小楼看着流沙，而后者用玉骨扇扇了一下正厅的大门，顿时扬起灰尘，“怎么了？”
“按照常理，这山庄年久无人，定会落满灰尘，如这大门，”流沙把小楼拉至一边，两人皆握紧了手中的剑。
“是，而这偏门却异常干净，这不寻常。”苏小楼也意识到了奇怪。
“有人来过，或者这人还在里面。”流沙推门而入，同时把青锋剑横在身前，苏小楼也拿起他的长剑“凛冽长风”。
光线忽地照进房间，随着两人的进入，光束中的灰尘扑簌，房屋里并没有人。
谁会过来？流沙说的时候，苏小楼心中已掠过一个身影。如果会有人来，那么一定是年玉楼。
流沙和小楼交换了一下眼神，屋里的摆设与以前无二，因长久无人居住，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尘封的霉味。
“去地下石室！”小楼先行带路。
流沙本以为这地下石室是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怎么样也得走过上百级阶梯，才配得上是放置“长情刀”的地方，却不想就在山庄的后院石室的地下一层。
“石室长年上锁，钥匙只有师父有。那一日并不是我发现石室门被打开。”苏小楼推开石门，“自那之后，石室就不再上锁，我也是在那之后才进来看过。”
“长情刀原本放在哪里？”
“内室。”
原来这地下石室也分内外室。如小楼所说，内室有一个刀架，如今架上空空如也。室内一无装饰。
流沙看着四周，“这石室有没有什么机关或暗道？”
“我不知道，师父从来没有提过这事，我本来也并不知道长情刀在此。不过……”
02
此前流沙和连城夜上知北楼，却没有见到庄九夫人，只有格姑娘守在楼外。
“夫人知二位今日会来，便命我等在此处，好把这物件交给公子。”格子陌拿出一个锦囊。
流沙打开，竟只有一片竹叶，“夫人还留了什么话没有？”
“没有，只说过……只说让我好生招待公子。”话语未毕，脸已通红，煞是娇俏可爱。
“咳咳，”连城有意地向流沙走近了一步，“好生招待，就是站在门外？”
看着格子陌一脸无辜，流沙暗腑，果真不能处在女儿当中，“不打紧，格姑娘，既然夫人不在，我们即刻便回。”
而这竹叶，流沙并未想明白是什么意思，如今却在归海山庄的后院里见到一大片的竹林。
“不过什么？”
“师兄年玉楼是最早发现石门打开，并且他说他从来便知石室内藏有宝刀。”
果真是他么？他果真是和这长情刀有些不为人知的联系么？
“这一片竹林依旧郁郁葱葱。”流沙状似不经意地提起。
“师父生前最爱竹子，这竹林便是他亲手所栽。”
“那你师兄呢？”
“他吹得一手好竹叶。”
原来如此……
“看来我们需要去拜访拜访你的师兄了。”
03
郭家酒肆里，素素对于林语的到来倒是惊喜得很。
“我们家公子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林语已经走进酒肆，素素还在门口张望。
“谁是你们家公子？”
“那个流沙呀，我看他对我们林语姑娘照顾得很。”素素调笑着挽起林语的手，“不是公子，难不成是姑爷么？”
“素素！”
林语想到什么，从腰间拿出墨竹簪，“这个送给你。”
素素拿着把玩，爱不释手，而林语却思绪悠远，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林语未住几日，便动身上霄山云顶，每年的这个时候，师父齐十安都会在云顶小憩一段时日。
04
夜异常安静，竹叶声幽幽，和着山泉叮咚，清冷而旷远。潇洒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坐在墙上的年玉楼，公子说，今晚先不要睡，有客人来，只是，这客人这么晚都还没有来。
忽然，竹声低了一个调，潇洒听见竹林深处有极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不由地握住了桌上的剑。
几乎与此同时，齐十安按住了趴在屋顶上的林语，眼神示意她看着院门，而院门外隐约藏着两个黑衣人。
年玉楼停了竹声，翻身下来，拍了拍手，黑夜中这声响极大，只见竹林里窜出一个人影，持剑直指年玉楼，潇洒却抢先一步，格开了刺过来的剑身。
院外的两人也冲了进来，招招凌厉，似要置人于死地。
“师父，我们怎么办？”林语压低声音。
只见齐十安紧紧盯着只守不攻的年玉楼，摇了摇头。
竹林中而来的黑衣人和门外的两人并不来自一派，但见彼此目的相同，便把年玉楼和潇洒团团围住。一时之间，四面楚歌。
齐十安在等，等年玉楼不得不拿出武器，如今这三人武功各异，却十分高强，尤其是……齐十安微眯起眼睛，好个熟悉的手法。如果他猜测有误，长情刀并不在年玉楼手里，那么……
突然间，房里又窜出两个人来，潇洒一分神，手臂上便被划破两刀，那剑的动作稍有滞顿，“公子你先走！”
那两人却加入到年玉楼行中。
“是他？！”林语不禁暗暗叫出声。
这样一来，局势稍显扭转。
“年玉楼，不要以为我帮你！”苏小楼与年玉楼擦身而过时狠狠地说，年玉楼一直退到门口。却被先前从竹林中而来的人重重地打了一掌在胸前，那人内力深沉，掌风浑厚，年玉楼连连退步。
只见那人正要趁势而攻，突然黑夜中闪过一个白衣女子，揽过年玉楼便飞奔离去。
“素素！”
“是素丫头！”
齐十安飞身下楼挡住了那人的进攻。这样一来，那先前来的三人便处在下风，抽身而去，齐十安也紧接着离开了。院子里只留下潇洒，流沙和苏小楼。
“谢谢二位公子相救，我要去找我家公子了！”潇洒抱拳。
“你可知来者何人？”流沙拦住潇洒。
“潇洒不知。”
05
这一夜之后，流沙心中更是千千结，来者是谁，为何而来，如果年玉楼手握长情刀，何必从不还手，如果他只是为了不暴露呢？救他走的人又是谁？
另一边，齐十安的心里慢慢有了一些眉目。有人想置年玉楼于死地，那么，不是他拥有什么别人觊觎的，就是他知道了什么秘密。齐十安更倾向于后者。
而同样的夜色下，潇湘楼里一个苏小楼绝对想不到的人正倾声而唱，这相貌长得酷似归海山庄大小姐——秦小鱼。
“千秋岁，千秋岁，岁岁长久人未相随；盼郎归，盼郎归，花开今日皆如流水……”
钟鼓江南岸，归来梦自惊。
浮云世事改，孤月此心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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