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碧薇：用“恨”的方式爱了你一辈子

文/临溪为砚

蒋碧薇

1.

好朋友离婚，穿过大半个城市，来找我哭诉。

十二年的婚姻，从白手起家，到一儿一女，她为老公为孩子活了半辈子，哪怕老公一再出轨，她为了孩子一忍再忍。

感情里总是越卑微，越惨淡，委曲求全换来的是，男方坚决要离婚，她用尽所有办法都无力挽回。

最后，十二年的感情换作一纸离婚协议书，财产可以分割，子女可以分配，感情和青春连个埋葬的地方都找不到。

刚一进门，就看见她脸颊上贴着几缕湿漉漉的头发，就像一只刚淋过一场大雨的流浪狗，打着哆嗦出现在我面前。

见了面，她就像找到了一个巨大的情感垃圾桶，歇斯底里哭了起来，我绞尽脑汁的安慰她，将那些陈年老鸡汤一碗一碗的往她耳朵灌，道理谁都懂，用到自己的身上就水土不服了。

“你说我以后怎么办，一个四十岁的离婚女人，还带着两个孩子，谁还敢要我？”

“你记住，如果你觉得自己是块被人丢了的抹布，那在别人眼里，你就是一块抹布。如果你把自己当成一颗珍珠，别人只当你现在吃了一嘴的沙子，暂时失态。重点是你自己怎么看待自己，真的爱你的男人不会在乎你的过去，而是心疼你的过去。”

我们谁也不必为别人的错误买单，人生是自己的，离开任何人都能重新开始。

2.

蒋碧薇与徐悲鸿

不是所有的女人离了婚之后，都会像一盘被男人挑剩下的黄花菜，凉得再也无人过问。

聪明的女人，懂得在失败的感情中摸索出爱另一个人方法，年龄与皱纹不过是岁月的恩赐，越往后越从容，比如贾静雯，王菲，再比如——蒋碧薇。

提到这个名字，可能很多人都十分陌生，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徐悲鸿的前妻。

她18岁就不顾一切的与徐悲鸿私奔，多年后，徐悲鸿两次登报与她离婚。那些年，爱得如痴如狂的两个人，最后对簿公堂，潦草收场。天命之年的蒋碧薇沦为“弃妇。”

如果故事，就是这样结束了，也就和我的那位朋友没有什么不同了，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蒋碧薇会就此香消玉殒的时候，她却甘冒不韪做起了张道藩的情妇，前前后后将近二十年。

如果说蒋碧薇被徐悲鸿伤得身心俱损，那么在张道藩这里，她不仅养好了旧疾，还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呵护和宠爱。

一个女人，在爱情里向往的一切，张道藩都给了她。

一辈子很长，上帝不会将你永远关在黑屋子里，总有一个人会在你跌入谷底时，甘做你的英雄。

3.

蒋碧薇

1899年，蒋碧薇出生于江苏宜兴的一个大户人家，她的父亲是复旦大学的教授蒋梅笙，他十分欣赏徐悲鸿的才情，常常邀请他来家中做客。

18岁的蒋碧薇身材曼妙，皮肤白净，最出彩就是那一双如烟似暮的眼睛，柔情似水。

徐悲鸿对她一见倾心。

蒋碧薇呢，也多次从父亲口中听到了关于徐悲鸿的事，她对他十分好奇，这个被父亲说得神乎其神的天才，究竟是何许人也？

一次，徐悲鸿来家中做客，她借故穿堂而过，瞥见了风度翩翩的徐悲鸿，倾慕的种子似春风化雨，顷刻间，生了根发了芽。

这本是一出才子配佳人的美好姻缘，遗憾的是，当时的蒋碧薇早已定亲，男方是苏州望族查家的二公子查紫含。

就在蒋碧薇即将要将她对徐悲鸿的感情藏在心里，不再抱有幻想时，却传来了查紫含考试作弊的丑闻，一想到自己的未婚夫，居然做出了如此不堪的事，原本就已心生摇曳的蒋碧薇，感情的钟摆就不由自主地偏向了徐悲鸿。

徐悲鸿则抓住机会，让人带信给蒋碧薇，说：“假如现在有一个人，要带你到外国，你去不去？”

她毫不犹疑地说“我去！”

爱情来的时候，就像一场龙卷风，吹得男男女女大失方寸，父母可以不要了，物质也可以不要了，只要依偎在你身边，哪怕饮霜吃雪，也甘之如饴。

年仅18岁的蒋家二小姐，留下一纸遗书，提着一个行李箱，不顾一切地随徐悲鸿去了日本。将一锅烫手的山芋扔给了父母。

当时，查家已经发好请柬，择好了良辰吉日，只等吉时一到就娶蒋碧薇入门，现在新娘子跟别的男人私奔了，这让守信重义的蒋家父母无地自容。

尽管蒋家父母对女儿的做法失望至极，却不得不替她隐瞒，他们对外谎称，蒋碧薇去苏州探亲，路上染了重病，不治而亡。

还买来了一个棺材，装上石头，有模有样的给蒋碧薇办了一场丧礼，才得以骗过查家人。

4.

琴课

而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呢，此时正在去往日本的轮渡上风流快活，徐悲鸿拿出两枚红豆戒指，一枚刻着悲鸿，一枚刻着碧薇，那时候蒋碧薇还叫蒋棠珍，每当有人问他蒋碧薇是谁？

徐悲鸿总是得意地说：“我未来太太的名字。”

后来，为了庆贺蒋碧薇告别过去，迎来新生，她正式更名为碧薇，一作碧薇，顾盼倾城。

一年后，两人从日本回国，蒋家人还是坚决不同意两人的恋情，他们认为徐悲鸿年纪虽比蒋碧薇大，但是为人处世却太不成熟，根本就不适合做事同样不计后果的女儿。

一段恋情如果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那一定是这段感情本身就出了问题，可是当事人却会认为，是所有人在阻碍她得到幸福，当时的蒋碧薇就是如此。

不久，徐悲鸿拿到公费留学的名额，蒋碧薇再次抛下父母，随他远赴欧洲。

两人靠着每个月微薄的公费，在巴黎的小旅馆里，艰难度日。迫于生计徐悲鸿接了给课本画插画的活儿，蒋碧薇甚至去给人家打扫卫生补贴家用。

但是那段日子，也是两人近30年感情生活里，最安稳的日子。

没有钱，自然就很少外出，两人窝在家里，徐悲鸿就画蒋碧薇。

他一生画过无数个女人，画得最好的始终都是蒋碧薇，那是他第一次爱一个人，自然心里，眼里，画里都是她。她的一颦一笑，一嗔一娇，晚风拂过的背影，灯下浅读的姿态，都是他灵感的来源，也是他爱过她的证据。

尤其是，陪伴蒋碧薇一生的那幅《琴课》：画面中的蒋碧薇，穿着紧身旗袍，梳着最时兴的卷发，斜坐在凳子上，拨弄着小提琴，露出完美的侧脸，娇媚可人。

这幅画，相对于徐悲鸿其他的作品而言，并不出众，但是这把小提琴是徐悲鸿卖掉了几十副画之后换回来的，是他送给蒋碧薇的第一份生日礼物。

这份情谊，蒋碧薇至死都念念不忘。

女人看重的始终还是落魄时你赠与她的一切，不论多么廉价，里面装了感情就显得弥足珍贵了，可惜的是，当你不再落魄，感情也就不在了。

5.

张道藩的自画像

蒋碧薇后来写过一本书《我与悲鸿》中提到了，他们这段感情的一个致命弱点。

其实，在和他出走之前我们并不熟，甚至连私下会面都没有。

两个人一个是养尊处优的名门闺秀，一个是艰难打拼的草根学生，生活背景本就是天差地别，价值观念也是背道而驰。

刚刚在一起的时候，你侬我侬，好像对方的缺点都可以包容。可是当激情褪去，时刻都要面对彼此的缺陷时，关于爱情的考验，才算真正开始。

徐悲鸿是一位天才画家，他有一个习惯，他在作画的时候，不许任何人打扰，包括蒋碧薇。

在拜布佛莱为师之后，徐悲鸿的画技突飞猛进，他更是一心一意的扑在了艺术创作上，蒋碧薇曾说：“他只爱艺术，不爱我。”

而蒋碧薇呢，天性还热闹，喜欢出席各种活动，面对丈夫的闭门创作，一门之外的她常常有一种守活寡的错觉。孤独可以藏得住，寂寞却是藏不住，这份寂寞就更像是袅袅升起的炊烟，冒着热气往上飘。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男人出现了，他就是张道藩。

张道藩叫徐悲鸿二哥，当时留法的学生私下建了个小团体叫“天狗会”，徐悲鸿是老二，张道藩是老三，蒋碧薇作为唯一的女人，被他们称为“压寨夫人。”

英俊潇洒的张道藩，对风姿绰约的二嫂蒋碧薇一见钟情。很快就对蒋碧薇发动了猛烈的攻势，他的细腻大胆，又极富浪漫，让寂寞中的蒋碧薇感动过，也动摇过。

有一次，张道藩甚至从意大利寄来了一封几页纸的长信，在信中他露骨地向蒋碧薇告白了，蒋碧薇却退缩了。

那时候，她还深爱着徐悲鸿，尽管徐悲鸿时常冷落她，他们偶尔也会争吵，她依旧为她打点好家里的一切。对张道藩的一片痴情，她选择了拒之门外。

为了治愈情伤，张道藩匆匆找了一位法国太太结了婚。但是由于文化差异，两人婚后过得并不和谐，最后甚至长期分居。

6.

孙多慈

8年后，徐悲鸿镀金归来，随即被聘为中央大学的教授，办画展，教学生，作画卖画，过得是风生水起，而蒋碧薇呢？此时，她正以徐悲鸿太太的身份，在交际圈里活得如鱼得水。

不仅如此，蒋碧薇还时常在家里举办聚会，邀请各界名流来家里，喝酒跳舞，来得最多的就是张道藩。

徐悲鸿是最喜欢安静的人，每次一回家见到这一群在酒精催化下疯疯癫癫的人，他就不胜其烦，一头钻进画室不再出来，再后来他干脆不回来了，直接在学校的画室，搭了张床。

夫妻的关系，彼此性格上的不合，也随着回国日渐明显，一段感情只要出现了无法修复的裂痕，其他的女人是很容易趁虚而入的，再加上徐悲鸿原本多情，并没有蒋碧薇拒绝张道藩的理性克制。

很快，关于徐悲鸿与学生孙多慈的小道消息传得满城风雨，被蒙在鼓里的蒋碧薇这才如梦初醒，据说当时中央大学的学生都抱怨说：“徐教授上课，眼里只有一位孙同学。”

最讽刺的是，如今他又给孙韵君改名“孙多慈，”并且同样送上一枚红豆戒指，刻着两人的名字。还刻了两枚印章，大慈大悲。

她能接受十几年的感情日益冷淡，但是她无法接受他用爱过她的方式，去爱另一个女人。

这一段爱情是她赌上花样年华，众叛亲离换来的，如今有一个比她年轻，比她漂亮的女人轻而易举的就复制了她刻骨铭心的爱恋，叫她怎么甘心，就此作罢！

她像发了狂的狮子，妒火中烧的打响了自己的爱情保卫战。她冲到孙多慈的宿舍打了她，她撕毁了徐悲鸿为她准备的画作，就连徐悲鸿想偷偷地送孙多慈去日本留学，也被蒋碧薇横刀拦下，她甚至写信给孙多慈的父母，请求两位老人家管好自己的女儿。

一个系出名门的大家闺秀，向来以温婉娴静示人，她第一次彻底的疯了，像个泼妇一样张牙舞爪想要将那些对她婚姻图谋不轨的人赶走。

然而，决定权不在她手里，徐悲鸿为了挽回孙多慈，1938年7月31日，他在《广西日报》上发表了一则声明：“鄙人与蒋碧薇女士久已脱离同居关系，彼在社会上的一切事业概由其个人负责。”

此时的蒋碧薇，如遭五雷轰顶，十年深情，为他，她甘做灶下婢，为他生儿育女，到他这里竟然只是“非法同居”，倔强如蒋碧薇，也泣不成声。

7.

徐悲鸿与廖静文

可惜，孙多慈不是蒋碧薇，她没有她的一腔孤勇，她听从父亲的安排嫁给了丧偶的教育厅长许绍棣。

在蒋碧薇最失落的时候，张道藩认准时机再一次出现在她身边，此时的他，已经弃画从政，深得陈立夫的重用，在官场上春风得意。

他却依然细心的照顾蒋碧薇的衣食起居，陪她散步谈心，抒发郁结，最终蒋碧薇被他的深情打动，两人开始了同居生活。

徐悲鸿在追求孙多慈失败之后，曾试图与蒋碧薇重修旧好，许多同人也纷纷出面替他说和，而蒋碧薇对他心如死灰，只对他说：“假如你和孙韵君决裂，这个家的门随时向你敞开。但倘若是因为人家抛弃你，结婚了，或死了，你回到我这里，对不起，我绝不接收！”

爱情里她宁愿做那个为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18岁少女，也不做退而求其次的备胎。

她不是时刻等在原地的公交站牌，如果他不懂得珍惜，她也会爱上别人。

至此，蒋碧薇与徐悲鸿开始了长期的分居的生活，期间徐悲鸿投身抗战救亡事业，奔走了广西与南京之间，很快，他要筹办中央美术学院，想要招收一批女学生，廖静文前来报名。

年轻的女学生仰慕才华横溢的教授的戏码，再次上演，他又给她改了名字，也送了她一枚印章，好像他追求的女孩子的手段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招，但是对于一个有才华加持的男人而言，这就足够了。

故技重施的还不止，改名字，送礼物，为了和廖静文在一起，1944年2月9日，徐悲鸿又在《贵阳日报》上刊登了一则声明：“徐悲鸿与蒋碧薇女士因意志不合，断绝同居关系，已历八年。中经亲友调解，蒋女士坚持己见，破镜已难重圆。此后徐悲鸿一切，与蒋女士毫不相涉。兹恐社会未尽深知，特此声明。”

同样的戏码，他伤她一次还不够，现在又为了第二个女人，让她当众难堪，好像她蒋碧薇是你徐悲鸿的一件附属品，你说开始就开始，你说结束就结束，她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

那个时候，蒋碧薇已经和张道藩同居多年，她没有向徐悲鸿索要过一分一毫，哪怕是子女的抚养费也是靠她自己在辛辛苦苦赚的，他何苦还要来羞辱她，这一次蒋碧薇决定不再隐忍。

1945年初，她同意与徐悲鸿离婚，条件是：100幅徐悲鸿的画，40幅古画，以及100万元现金。

她想要很多很多的爱，如果没有，有很多很多的钱，也不错。

8.

蒋碧薇

徐悲鸿自知有愧于蒋碧薇，离婚后便夙兴夜寐地为她赶制画作。对于徐悲鸿的死，他的妻子廖静文是这样说的，“为了还清她（蒋碧薇）索要的画债，悲鸿当时日夜作画，他习惯站着作画，不久就高血压与肾炎并发，病危住院了......”

如果不是蒋碧薇狮子大开口，徐悲鸿也许不会那么早逝（58岁），可是如果不是徐悲鸿，蒋碧薇又怎么会众叛亲离，沦落至此。

谁又能想到，当年轰动全城的私奔，最后会落得两败俱伤的结果，蒋碧薇是深爱着徐悲鸿的，哪怕他一次又一次的伤透她的心，晚年孤苦的日子里，陪伴在她身边还是卧室里那一幅《琴课》。

如果故事的结局太过痛心，她宁愿选择记住曾经的美好，至少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你曾深深爱过我，回忆不会骗人，也不会伤人。

1953年10月，徐悲鸿谢世了，当蒋碧薇得知徐悲鸿直到去世，身边还珍藏着早年与她同在巴黎生活时购买的怀表时，泪落如雨......

她最爱的是徐悲鸿，最恨的也是徐悲鸿，遍体鳞伤的她，最后用恨爱了他一辈子。

9.

蒋碧薇与张道藩

出于仕途的考虑，张道藩不能和妻子苏珊离婚，1949年初，国民党要员纷纷逃离内地，身居国民党中央常委、中宣部长的张道藩亲自安排蒋碧薇去了台湾。

而此后十年，蒋碧薇只得以情妇的身份与张道藩相伴。

两个人历经磨难终于走到了一起，张道藩是一个十分浪漫的人，他喜欢给蒋碧薇写情诗，一首接着一首，就像要将他那一颗滚烫的心，掏出来给她暖手一般的热忱。

蒋碧薇是名门闺秀，早年跟随父亲饱读诗书，在法国留学期间，她还进修了法语。在她与张道藩的信里，无处不体现她的温婉，才学，睿智，豁达。

她在自己的回忆录里说：“那段时间，我们一同西窗赏月，东篱种花，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过着神仙般的日子。”

两人在一起二十几年，足足写了几千封信，哪怕共处一室，也喜欢鸿雁传情，但是蒋碧薇的心里始终是自责的，她的爱情是从另一个女人的手里偷过来的，多年前她曾尝尽了痛苦与心酸，如今正由她带给另一个女人。

所以，当十年后，孙道藩提出要接远居加拿大的妻子与女儿回国时，蒋碧薇毫不犹豫地退出了。她在写给孙道藩的信中写道：

自从我被悲鸿遗弃之后，如果不是因为与你有这段爱情，我不会活下去，然而在这近二十年，缠绵悱恻的生活里，我有一半的时间都在自怨自艾，为什么还要重投情网，自苦苦人呢？

但是我现在感到非常的满足，不仅由于一切的凄怆，悲酸，矛盾与痛苦都已经成为过去，而且我十分感激你给了我那么多温馨甜蜜的回忆。我的一生还是幸运的，因为我曾享受你热烈，深挚，永矢不谕的爱。

上苍给了我那么多的补偿，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这封信是一份诀别信，她感谢张道藩赐予她的一切，也希望他能回到妻子的身边，在垂暮之年尽到为人丈夫的责任。而她自己了，一个不惑之年的老人，孤独的守着自己的小圆斗室，直到终老。

分手后，张道藩几次上门求见，蒋碧薇都婉拒了，直到张道藩临终前，她才去医院见了最后一面，在爱情里，她还是那个特立独行的蒋碧薇，爱便情深义重，分便绝不打扰。

后来，她执笔写下自己的回忆录，历经半个世纪的人事变迁，得到过最美的爱情，也品尝过最涩的青果，上篇是《我与悲鸿》，下篇是《我与道藩》。

这两个曾经占据了生命中最好光景的男人，一个教会了她如何去恨一个人，一个教会了她如何去爱一个人。

在这场爱情纠葛中，徐悲鸿早逝，孙多慈一生郁郁寡欢，廖静文妙龄丧夫，独自抚养五岁的儿子，张道藩在蒋碧薇身上耗了一辈子，到最后却回归了名存实亡的婚姻。蒋碧薇与张道藩相守了二十年，却连一个名分也没有。

好像每一个人都遍体鳞伤，每一个人都用一生付出了代价，正如蒋碧薇自己曾说：“如果不是18岁的那一场私奔，她的人生可能是另一番模样。”

如果不是18岁的那场私奔，她们每一个人的人生也许都会是另一番模样。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