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海啸般从云层里穿过,耳朵浪潮似的跟着起伏。天空变成一个硕大的穹窿,灰蒙蒙地倾盖在头顶,没有了棱角,没有了方向。
心底分明空落落,却无端地被纠缠,变得窄小而刻薄,不知道如何挣脱。
雨水一点一点地从空中扯出来,沉重地坠下,砸在屋顶,四散着滚在檐沟,形成一串串帘子,如思念般粘稠。
似乎要遮挡住什么,似乎要昭示着什么,却什么都无法琢磨。
除了天空的呻吟,四周依然没头没脑地压抑着,如黑夜般静寂。
雨水对潮湿的脚印不屑一顾,一心潜入地底的河流,回归自己的发源地。
树木早已倦怠,湿着身子将自己裸露得很彻底,不在乎何时拥有生机。
房子在身后睁着空洞的眼,枯叶一般叹息。这儿没有主人,也没有游子,一切只是蓄谋已久的摆设以及日后明目张胆的冷寂。
门槛边一个身影,单薄得似一张白纸。一只脚在屋外,一只脚在屋里,只有硕大的头颅在门槛上摇摆不定。
山将自己离得很远,拧着眉毛,像传说一样肃静。
水早已泛滥得没有任何脾气,再也无心去数自己的心情。
达达的马蹄在梦中响起,踏在岁月的长路,寻着一处天涯的影子,像羽毛一样轻盈。
身子逐渐冰冷,记忆开始僵硬,心开始向着不知名的远方延伸,在无棱角的穹窿里一次一次被撕裂,世界陌生得毫无表情。
在剥开的天之外,云层的海浪依旧汹涌不停,拍打着无形的岸,没有了方向,没有了归依。
听说远处风很大,不知该不该问她害不害怕。
心在云里摩擦,如同铁片一般发出火花,却迎不来交逢的步伐。
雨越下越大,笼罩起一片腥红的霞。
走也好,留也罢,天上人间,总是一颗心,孤零零,碎得无人牵挂。
心化成雨,密密麻麻,漫天扬洒。
那时少年冬衫薄,人如画,只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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