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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露休假之前曾跟田总监透露过出游的计划,所以田总监一直知道秦露的行踪。她看到这几天秦露不在公司里,范泰然老向同事八卦干着急的样子心里就偷着乐。在她眼里,秦露的内敛文静,范泰然的坦然随性,秦露表面的清冷是范泰然所能融化的,范泰然脆弱的内心也需要秦露细腻的呵护,分明就是非常合适的一对。
虽然古话说不做中、不做保、不做媒人三代好,可是田总监出于对范泰然的知根知底,又是那么喜欢秦露的为人,私底下真是为他们两人操碎了心。本来田总监并不想告诉范泰然,她知道时间是测试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一心想看看这些天秦露不出现,他会有怎样的表现,无疑他的表现活活地出卖了自己。田总监可是一切都看在眼里。
“我不想再听到你那些泡面什么时候吃才刚刚好的理论,老说刚刚好,你告诉我怎样才是刚刚好?问问自己的心,喜欢人就去努力就去争取,不然还配做什么男人。”田总监拿起笔来,在办公桌上的便签纸上用力地写了几个字,随即就撕了下来递给范泰然。
当然有人提点,最终修行还是得看个人的。这一夜小城又下起倾盘大雨,伴随着偶尔传来的阵阵响雷声,不禁让人想这灰暗的天空究竟有多少的积郁需要倾泻出来,如果这时候上天是个失恋的人,估计也是伤得够狠吧。
范泰然一只手放在脑后躺在床上百无聊赖,他好像在想些什么东西,但明明脑袋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到,似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仿佛有一个人深深堵在了他的心间,他想喘口气,他闭上双眼,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女人曼妙的身姿,那个女人不知正走向何处,突然转过头来对着他回眸一笑。
过了好一会,范泰然感觉自己身体轻飘飘的,他慢慢着张开了双眼,迷糊之间好像看到这个女人正躺着自己的身体上,他意识到这个是秦露的样子,他们两个身体紧紧相拥在一起,呼吸着彼此的呼吸,两个心脏离得那么近,她雪白的肌肤就在眼前,他忍不住伸手去抚摸,他还想去亲吻那双晶莹剔透而浅薄的嘴唇,只是当他把自己的嘴唇透过去刚要吻下去的时候却发现原来什么人都没有,这只是一场虚幻的梦。
范泰然惊醒了过来,心想着都已经是中年大叔了还发着这种春梦。范泰然觉得身体很累,明明是做梦,却觉得很真实。他还是躺着在自己床上,不由自主地又在脑海中重温那个有秦露在场的梦。
这年头说爱太沉重,范泰然无法接受自己突然会像二十岁的小男生那样,见不得想见的人,心里就好像被什么叮过一样痕痒难耐。他以一种年过三十成熟男人的自我认为,他深知自己的内心此时正在被一种春心所荡漾着,望穿秋水只因喜欢的人未在眼前。
范泰然起身走去冰箱拿了一瓶冰冻的矿泉水,打开就猛灌下肚子里,他想着这样可以让他清醒一些,只是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让自己清醒,一个人活得太清醒不也是一种痛苦吗?他开始有点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承认自己喜欢秦露。
当他想到这里的时候,内心抖颤了下,有些人看不到她究竟有多好,但就是像个烙印刻在自己的心上,不管自己在乎还是忽略,这个烙印就一直安躺在那里,直到有一天他才恍然发现,原来这个烙印已经深入自己骨髓,随自己骨肉生长。
范泰然回到床上闭上双眼,他在想谁才是会让他感到舒心会让他笑的人,突然他就暗暗地笑了,眼角出现了两道眼纹,仿佛这都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但并不妨碍范泰然到底是个帅气的人。他想起田总监交给他的纸条上写着秦露在阳朔这几个字,他想这一次是真的,不会再后退,他真的要踏出这一步。
第二天天才刚亮,范泰然像打了鸡血一样,不再跟自己的懒睡症妥协,早早起来刷牙洗脸,还特意拿出剃须刀刮胡子。可就在他正在刮着胡子的时候,不知是谁在敲门,声音越来越大,他心里出现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不免又想起之前跟秦露的约会也是临出门结果……他还没来不及捣鼓完就跑出来开门,看到是他小姨,才放下心来。
范泰然抱怨着小姨该不会又上来威逼他去相亲,还像孩子一样说小姨明明有钥匙还非得人伺候着开门。不过这天小姨的脸色有些不同,一张苍白的脸失去了往日的血色,范泰然不禁放下还没刮完的胡子,疑惑地问小姨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姨走到餐桌的位置,叹了一口气就坐了下来。范泰然此时有点无所适从,他还穿着一件白色背心和短裤,就也坐到了小姨身旁,等待着小姨开口说话。
小姨眼睛有些红,让范泰然想她像是哭过一样。他没有像往日一样装着样子哄乐小姨,他只是静静等着。小姨从包包里拿出一个月饼盒,范泰然看到这个月饼盒已经有些残旧,里面装的肯定不会是月饼,应该是别的什么东西。
小姨把这个月饼盒递到范泰然手上,她说这是范泰然的妈妈托自己的好姐妹把这个东西交到她手上,希望能交给范泰然。
“为什么她不亲自交给我?”范泰然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露出了憎恨的神色,他已经好久没有听过妈妈这个词了,她在他还是婴儿的时候就已经抛弃他跑了去,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这些年来范泰然早已经当她已经不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可是为什么到了今天她又要以这样的方式让他想起痛苦的身世呢。
“你妈妈在一年前已经去世了,她去了别的地方又嫁了人,听说也生了一对子女,就是辛劳成疾,这30多年来她过得并不好,疾病缠身。”小姨说着有些哽咽,不管如何那个也是自己的亲姐姐吧,多年来她一直也有打探范泰然妈妈的消息,只是她妈妈就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她有点不敢相信,再次得到消息范泰然的妈妈已经去世了。
“这?给这个烂盒子我是什么意思,人活着的时候对自己儿子熟若无睹,人死了还想我给她烧香叩头吗?”范泰然把盒子直接丢在餐桌上,他的内心无疑被触动到最脆弱的地方,他眉头紧皱,好想快些结束这个他是否不喜欢的场面。
“她临终前还非要托人把这个带回来,肯定是希望你能看到了,唉,不管怎样,她犯了再大的错,她也是你的亲生妈妈,是我唯一的亲姐,人这东西真是化学,这么多年没见,最后一面也没见着……”小姨心中更多的是失去姐姐的伤心难过,或许她也不能真正懂得范泰然此时的心情。
小姨带着泪痕走了,又剩下范泰然一个人在房子里,依然是这样的空洞,餐桌上的盒子让范泰然觉得很碍眼,他不想打开,他瞧不起这个自私的妈妈,心里痛恨她。但是他突然想知道一个遗弃亲生儿子的妈妈最终想交给儿子的是些什么东西。
范泰然缓缓把盒子打开,他第一眼看到的是一顶小小的手织婴儿帽子,还有一条用布碎缝制的围脖,再就是一双婴儿小鞋,这些东西都已经很旧,看得出来已经有很久的历史。范泰然看到这些应该是属于刚出生时候他的衣物,心里感到一阵剧痛,那个为什么被抛弃的是我这样的问题又浮上心头,他想这辈子都没有办法亲口从自己妈妈嘴里说出来了。
范泰然看到这些衣物的底下还有好多封书信的东西,他发现有一些是有收发地址和邮票的,而且看得出来信封已经泛黄,想必是他妈妈年轻时候不知跟谁的书信往来。另外还有一些信件是较新一点的,这些信件却没有邮票,也没有收发地址。
范泰然先拿起这些没有收发地址的信件,他拿出一封一封的信纸,越看下去,他的内心越有一种无以明说的痛感,他的心脏感觉快要坚持不住了,这些信里的每一个字都是他妈妈写给他的,有简单的讲述自己柴米油盐的平淡生活,有备受疾病缠身的苦痛,更多的是对范泰然的内疚,在信里用自己的一笔一划来写出自己这份不称职母亲的罪恶感……范泰然对于妈妈根本没有任何印象,对于她的长相也只有在小姨家看到的几张旧照片中得悉,他一边看着这些信,一边想象着在病床中她妈妈用颤抖的手给他写着信……
范泰然双手托腮流下了眼泪,似乎泪水不为别人而流,只为自己,为苦命的自己,他闭上了一会双眼又张开,用手抹了一下眼睛里的泪水,鼻子抽噎了下,他要让自己赶快从这样的情绪中逃离出来,这不应该是他的生活,他的生活应该是随心舒适,还有秦露在旁,而此时多日来他想念着的秦露却在它方。
秦露所在的地方阳光明媚,她们一行人正泛舟漓江,一条小船上除了她们4个人,还有两个陌生的途人,是两名年龄跟她们相仿的男士,然后掌舵手是一名40多岁的大叔。这个大叔一边掌舵还一边唱着山歌,让船上的人都被他唱得乐了,也跟着嘻嘻哈哈唱起来。
这个大叔到了漓江的某一处就停了下来,跟她们说这里就是20元人民币背面“黄布倒影”的奇景了,这下她们都纷纷发出赞叹的声音,拍照的摆好姿势拍照,秦露也把手机拿出来对着这样的美景拍了下来,苏悦兴奋地喊着“快,快给我一张20元,我要拿着20元来拍大合照。”
苏悦话音刚落,也分不清是谁很快就给她递过去一张20元,苏悦不用思索就拿在手上,对着远处的美景,跟着20元一起合拍在一起。她看着手机里自己拍的照片,笑得很甜美,这下她才想起把20元还给别人,可是她脸转到右边来看到的竟然是个陌生者,她有些窘迫,因为她还想着旁边的男人是康杰晖呢,没有想到原来是同一艘船上的陌生途人。苏悦不好意思地对那个男士笑了笑,说了一声不好意思,就把20元还给了对方。
那个男人长得一副俊朗的面孔,有种白面书生的感觉,他温暖地笑了笑,对苏悦说了句“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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