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城的咖啡茶(连载90)

作者: 镇魂歌 | 来源:发表于2017-11-28 09:11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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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珊在皇后镇餐馆里一个劲地夸宋迪,说上次就想去坐热气球,只是没能来得及,没想到宋迪那小子还能记得。李墨在一旁担心苏珊身体,结果苏珊也不免摸着肚子担心。汪春没去理会,叫她们只管吃饭。由于手机处于开机状态,菲尼克斯警官打来电话。说是调查到拖欠尾款的事,汪春称赞胖菲尼这次没白吃那么多面包圈,接着询问起目前所收集的证据是否可以起诉黄一凡,菲尼克斯警官表示还很困难,欠条的签署人不是黄一凡。而且所有欠条是中文写的,新西兰的法律很难视为即时证据。就算继续调查也只是针对公司,并非指向黄一凡。

    汪春听后有些沮丧,胖菲尼安慰一阵后提出,最好的办法就是将问题反应给中国领事馆,由领事馆出面在留学生中进行引导。至少避免再出现白条车的状况,而且中文欠条也必须经由领事馆的确认才可能视为契约证据。汪春又问起是否联系中国领事馆,胖菲尼咬着面包圈说他已经初步交流过,打电话只是告知汪春这个结果。汪春一副谢天谢地的样子,答应回到基督城后会给胖菲尼做上一周的中餐。

    最后,菲尼克斯警官好奇的问汪春:“TONY,在调查的过程中有件事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中国人宁可牺牲利益,也不愿相信法律来维护自身的权益?”

    汪春想过很久后才回答:“中国人历来就不信任法律能给他们带来保护。”

    胖菲尼更加疑惑:“不信法律,那又相信什么能给他们一个公正公平的环境呢?”

    这个问题汪春倒是极快的答道:“这个民族经过一百多年的战争与贫穷,能够信任的东西不多。‘公正公平’距离的太远,远的都快忘记,我们的需求仅仅是‘活着’。”

    菲尼克斯警官在电话的另一边听得诧异,手上的面包也忘记塞进嘴里。每个民族都在向往公正公平与自由的道路上奋斗,只是有些民族付出的成本是时间,有些民族的成本是生命,追求自由的成本大过收益时人们只能选择忍耐。

    汪春挂断电话将消息告诉两个女生,三个人兴奋的击掌。结束午餐,汪春带着两个女生回宾馆休息。回到宾馆汪春就将宋迪要为苏珊举办婚礼的事告诉李墨,李墨听后一阵尖叫,浪漫的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没等汪春说完便在箱子里找来白色连衣长裙比在身前,问着是否适合出席婚礼,还未等汪春反应又翻出靛蓝色的短裙套装。汪春像看变戏法一样的看着李墨一套一套的试。最后不免好奇的去看行李箱,不知为这次‘逃难’她到底装下多少衣服。

    李墨试过一圈后选件米白色的小礼服,接着就去冲凉吹头发、化妆。而汪春也取出西服,折腾足足半个多小时。收拾妥当后,汪春牵过李墨的手:“早知道你这么漂亮..当初..下飞机就该追你。”

    “为什么不是飞机上就追我?”李墨被汪春牵起手,有一丝得意。

    “飞机上险些被你骂死,能活命就不错了!哪里敢!”

    李墨听汪春说完不禁笑起来,笑过之后又问:“那你现在怎么敢了?”

    “被你骂惯了呗!再说我身边只要有女孩,你就挤兑我。我不找你还能找谁?”

    “怎么?你是在抱怨吗?”李墨叉起腰又要数落汪春。

    汪春赶忙赔笑:“不是,对了,要不我们也跟着一块把婚结了吧!别做什么伴郎伴娘了!反正神父和教堂都是现成的,一羊是放,两羊是赶,凑一堆完事!”

    “美的你!就这么把我打发了?我又没说要嫁给你。”

    两人又说笑一阵,宋迪打来电话说一切准备就绪,接着将教堂的地址发给汪春。汪春与李墨携手去敲苏珊的门,苏珊睡过一小觉,打开门看着这一对碧人站在面前,惊得直发懵,不知是去坐热气球还是去酒会。李墨带着小化妆包拉起苏珊坐上车,就在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告诉苏珊,大家并不是要去坐热气球,而是有份惊喜要送给苏珊。苏珊惊讶的问是什么,李墨和汪春都不答话,只把眼罩套在苏珊的脸上。

    苏珊好奇心大起,一定要看个清楚,但架不住李墨在一旁威胁利诱只好忍住。没多久来到教堂门前,宋迪已身着燕尾服站着等候。李墨扶着苏珊下车,满脸笑意的摘下苏珊脸上的眼罩。刚摘下眼罩,阳光还太过刺眼,待眼前的一片光晕落下,见到教堂下穿的像企鹅的宋迪,苏珊误以为是参与某场搞笑的节目。突然宋迪从身后托出鲜花递过来,单膝跪地取出首饰盒缓缓打开:“苏珊,我孩儿他妈,感谢你让我成为孩儿他爹,以后等‘回国’生出来我们爷倆一起谢你。”

    宋迪说到这里苏珊已经热泪盈眶,汪春却在一旁起哄:“你说点正经的,你爸爸妈妈奶奶数一圈干什么呢!”李墨正用手机记录着宋迪的求婚,见汪春多出旁白音,一巴掌将他拍到一边。苏珊回过神来。脑海里闪现出与宋迪在一起经历的种种。宋迪不帅,但在她心里依旧是王子,尤其是对一个生命的责任感与担当,那不是汪春和SKY这类俊俏男生身上所拥有的。

    宋迪继续道:“今天求婚和结婚咱一起来,教堂前我先求婚。苏珊,你愿意做我孩儿他妈吗?如果愿意,咱进教堂‘欧巴我’给你把戒指戴上。”

    苏珊被感动的眼前花做一片,激动的接过首饰盒。汪春与李墨在一旁鼓掌,婚庆公司的工作人员也跟着鼓掌。宋迪起身抱住苏珊任凭她鼻涕眼泪幸福的蹭自己一身,并向汪春等人抱腕作揖表示感谢,这是他预期的效果。待苏珊平复后,李墨带她到教堂更衣室化妆,两名女生一进更衣室见到婚纱就尖叫起来。李墨冲出来问婚纱的事,宋迪说是特意租来叫苏珊试一下。李墨将宋迪的话转述给苏珊,苏珊抱着婚纱感动的边哭边骂:“一大老爷们...整这么细腻...还叫我们...女人怎么活。”

    隔了许久不见两个女生出来,汪春上前告诉两人只定了2个小时的档期。两个女生这才收拾起泪水赶忙换上婚纱。婚纱要比想象中的还肥大一些,虽然苏珊挺着六个月的肚子,却一点也不紧。一切收拾妥当,苏珊由婚庆公司的工作人员挽着,踏着婚礼进行曲从教堂大门缓缓走向圣坛。圣坛正中站着神父,一侧是宋迪和汪春,另一侧站着李墨。这样的场景,苏珊做梦都没梦过,真想停下来掐自己一下。她在圣坛下站定,宋迪走下台阶在工作人员手中接过苏珊,双双来到神父面前。

    神父刚念过誓词,苏珊就迫不及待的去对神父说:“I DO I DO”

    神父看着如此迫切的新娘,也是莞尔一笑,接着互换戒指相互拥吻,结束了这场简单而浪漫的仪式。一对新人来到教堂门前,由工作人员拍下合影。苏珊向背后抛出手捧花,在场只有李墨一个女生,毫无悬念的抢下,虽然没有人和她争抢,李墨依旧为这份幸运而激动。待宋迪和苏珊换过衣服后,倒显得李墨和汪春更像是去结婚的新人。苏珊甜蜜的看着手上的戒指,幸福的缠在宋迪的臂弯上不知如何走路。

    傍晚时分四人到镇上的餐馆吃饭,黄一凡打来电话,说是钱已经转到SKY户头,要和薇薇安通话。汪春说要核实一下。结果刚挂掉电话,便接到SKY来的电话说钱已经如数打到账上,非常感谢汪春和宋迪。汪春问着薇薇安的意见,薇薇安问黄一凡是否将白条车的钱也都还上,几个人说还不知。薇薇安决定还是先让黄一凡把欠下的钱都还上再说。汪春又联系起黄一凡,转述薇薇安的话。黄一凡都近似哭出来,还给SKY的钱都是东挪西凑的,手上已经没有更多的资金,何况账本被拿走他也不知具体欠谁的钱。汪春听黄一凡说账本被拿走也是一愣。宋迪忙让汪春先挂断,接着又给SKY打去电话问起薇薇安账本的事,薇薇安见汪春等人已经知道也不好再遮掩,于是答应会整理好账本上欠下白条车欠款的信息发送给他们。

    挂掉电话,汪春有些不明白状况的问宋迪,为何薇薇安拿着账本不交出来。宋迪叹服着汪春思想简单:“很明显,薇薇安心里还是有黄一凡的,她只是想让黄一凡把欠下的钱还上,不想让账本成为诈骗的证据而获刑。”

    汪春能够理解薇薇安,毕竟她两人的感情是深厚的。又问宋迪:“如果没有账本,是不是就不能去告黄一凡?”

    宋迪笑笑:“那也不怕,薇薇安毕竟是个女生,想的还是感情上的事,一旦将黄一凡拖进司法程序里,只要告诉警方薇薇安手上有证据,她不想交出来也不成。”

    汪春面露难色的问着是否一定要走到那一步,宋迪双手摊开:“如果黄一凡可以退出13A放过我们,我也觉得没必要走上法律程序,可是他会放手吗?”

    汪春答不上,宋迪拍着汪春的肩:“先不管这些,你不是说菲尼克斯警官已经和领事馆的人联系了吗?领事馆的人也会介入。而且既然把SKY的钱还上,已经算是成功一步。看来,黄一凡还真是爱美人不爱江山。咱现在也不用把他逼的太紧,但也不能让他不紧张。稍后让他拍视频保证13A不会报复我们。嗨!其实视频拍不拍根本不重要,只是叫他知道咱们怕他,这样他就不会跟咱们破罐破摔。我最担心的就是他狗急跳墙把护照一撕,黑在新西兰。那样的话,咱才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汪春认同宋迪的观点,定定神联系黄一凡,将开出的条件转告过去,说完就关掉手机。不给他讨价还价的机会。今天好消息一个接一个,几个人击掌而庆。晚上回到旅馆各自休息,准备第二天离开皇后镇,这是几个人早就商量过,绝不能在一个地方停留超过两天。

    回到房间,李墨约好沈海岚视频通话,将宋迪与苏珊婚礼的情况讲给沈海岚听,沈海岚与宋迪不熟,只在徐剑锋住院时见过几面。沈海岚在视频通话中看到汪春的身影,惊讶的问起李墨为何汪春会穿睡衣在李墨的房间里。李墨被问的脸红扭过头怪汪春没事瞎溜达。汪春见被沈海岚发现,也凑到摄像头前打起招呼,然后傻兮兮的说起自己与李墨的好事。

    几个人聊上一阵,发现没见到柳眉,于是问起柳眉在做什么。沈海岚说柳眉已准备报考神学院,此时在教堂做祷告。李墨与汪春频频点头,为柳眉回到正轨的生活而欣慰。正闲聊时,沈海岚的房门被敲响,沈海岚便让汪春等一等,说是或许是公寓管理员来修卫生间的灯,顺手关掉音箱与显示器去开门。

    沈海岚应声开门,却冲进三名蒙面男子。只露出眼睛,沈海岚吓得尖叫,可刚冒出半个音就被那几人捂住嘴塞进块毛巾,几下就被反手绑了起来。沈海岚力气不小,蒙面人被她狠狠地踹上好几脚。这却激起蒙面人的怒火,手上加着力气抽打起她,抽打的沈海岚直犯晕。汪春与李墨盯着视频一时被吓呆,全然没有反应过来,看到沈海岚挣扎着踹人,才意识到沈海岚遇到危险,疯狂的冲着视频叫他们住手,中英文全都用上,结果毫无回应。李墨已歇斯底里的叫嚷起来,汪春也起身给沈海岚打电话。视频中沈海岚手机响起,其中一个蒙面人寻声找到,直接摔碎在地上。接着沈海岚被抽上十几个耳光,抽的晕过去般不再反抗。李墨惊恐的拉着汪春不知如何是好,由于李墨呼声太大,隔壁的苏珊和宋迪也赶过来看个究竟。

    视频里的蒙面人抽打过沈海岚后,将她甩到床上,掏出折叠刀划破她的衣物,再一条条撕烂,撕扯到近乎赤裸。沈海岚在挣扎,但被绑的牢牢地无甚用处。一个蒙面人在她身后控制着她,另一人抽出皮带开始抽打起沈海岚,疼的沈海岚扭动着身体,另有人手持摄像机拍摄着暴行。皮带抽落的响声在电脑这一边听的清脆,伴随着沈海岚的呜咽声,抓挠着李墨等人的心。

    宋迪与苏珊此时站在电脑前也是一样的惊讶,还是宋迪先反应过来,忙让李墨录下全程,接着叫汪春打电话通知柳眉,汪春说柳眉刚到墨尔本还未办理电话。宋迪又问他是否知道沈海岚的住址,汪春说是知道,于是抢过手机报警。

    视频里的暴行还在持续,沈海岚已被抽打出血痕,抽打一阵后,蒙面人终于放下皮带,开始脱自己衣服,脱得精光后便扑到沈海岚身上。一番兽行后,视频可以清晰的看到床褥上留下的丝丝血痕。沈海岚发着呜咽声挣扎着,伴着蒙面人一前一后的动作,挂在墙上的耶稣圣象也被震落下来,讽刺的贴在蒙面人的背上,那个负责摄像的人还故意给上一记特写。几分钟后,扑在沈海岚身上的蒙面人与拍摄的蒙面人交换位置,继续施展起兽行。

    此时就连苏珊也不忍再看下去,抱着李墨安慰起她。宋迪接通新西兰警方,将事情的经过报告给新西兰警方,并通报沈海岚在墨尔本的住处。新西兰警方告诉宋迪要保持视频资料,而且保持通话联络。报案后宋迪看见视频里蒙面人再次轮换,像是发现什么,探着身子凑近屏幕前。苏珊气的踹了宋迪一脚,怪他都什么时候还这样不正经。宋迪并不理会,眯起眼睛又看了看,突然指着屏幕里的蒙面人:“13A!你们看这纹身,13A的纹身。”

    宋迪说完几人都凑过来定睛辨认,的确是13A。李墨不住的摇头。此时已听不到沈海岚的挣扎声,也不再反抗,只能通过胸口起伏的呼吸才能确定她还活着。最后一个实施过兽行的蒙面人提起裤子。但看着好似还没有结束的意思。其中一人抽出短刀凑到她的下体处,割下一刀,瞬间血液倾洒出来。沈海岚疼的在床上翻滚起来,纵使口中被堵。仍旧能听到声嘶力竭的哀嚎。蒙面人举着割下来的肉条在DV摄像机前摇摆,另一人从相框里取出耶稣圣像,揉搓成一团塞在沈海岚的身下为她止血。蒙面人欣赏一番很是满意,接着将她绑扎在床头,轻松松的离去了。

    视频两端寂静无声,苏珊与汪春将颤抖的李墨从座椅上搀扶起来放到床上。突然电脑里弹出收到邮件的提示,邮件是黄一凡发来的。宋迪点开查看,正是黄一凡依照要求录制的保证不会以13A威胁几人的视频。

    此时已经没人去在意黄一凡说些什么,沉寂一阵后,忽然宋迪问:“沈海岚的住址除了你们,黄一凡是不是也知道?”

    汪春被宋迪一问,想起黄一凡带薇薇安到墨尔本旅行曾去过沈海岚的住处。之前向他要过地址,而他又是从李墨处要来。汪春无限悔恨的点着头,李墨也看向宋迪。宋迪听后猜测:“那三个13A并没抢东西,不是图财。而以沈海岚的性格更不会去招惹麻烦。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黄一凡发现柳眉去了墨尔本,联络墨尔本的13A报复,结果错把沈海岚当成柳眉,然后....。”

    所有人都认同宋迪的分析,沉寂的说不出话。汪春与李墨心中如刀绞一般,汪春眼神涣散囔囔的自语:“是我把地址给的黄一凡,是我害了岚岚。”

    宋迪看着视频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沈海岚,骂着墨尔本警察也是一群废物,都那么久了还不来,难道要把血流干吗!这句话说的李墨心中更疼,眼泪在眼圈里不断打转。她不敢去看视频,心中的悲愤与自责并不比汪春少,她此时恨不得咬下黄一凡的肉。今晚的悲剧,她自觉难逃责任,于是起身抓起汪春的电话拨给黄一凡。

    黄一凡发过视频后,打电话不见汪春接,心下不住忐忑。突见打来电话,赶忙接起。可刚接起就听见李墨一通破口大骂,骂的他也是一愣。

    “黄一凡你就是个人渣、混蛋,你连做人的底线都没有。岚岚又没有招惹到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你还是人吗?起初以为你只是个贪财,自私的无良小人。可骂你是小人,都是侮辱小人。你就是彻头彻尾的流氓,你根本不是人!我告诉你,岚岚的事我和你没完,我宁可这个大学不念,这个国家不呆,也不能让你这混蛋祸害人。”李墨满腔怒火倾洒出来,砸得黄一凡说不出话,一阵阵的犯懵。

    汪春也被李墨的话感召,拿过电话对黄一凡吼道:“黄一凡,你混蛋,你有本事冲我来,我还把你往人堆里拉,可你他妈的就是个禽兽,十足的混蛋。”

    李墨又抢过手机:“黄一凡,你还想见薇薇安?做你的梦去吧!你就等报应吧!”说完李墨关上手机,将心头的怒火发泄在汪春身上,泪水与拳点捶打着汪春的胸口。

    黄一凡被突如其来的骂了一通,匆忙拨回去又是关机。他不知为何会牵扯上沈海岚,结果联系沈海岚也是停机。他莫名奇妙的诧异着到底发生何种变故。

    又过上一阵,宋迪看着视频突然道:“来了,警察来了。”几个人又凑向电脑前不停的叫喊。宋迪叫他们先别叫喊,肯定是沈海岚关掉声音,要不然也不会蒙面人在的时候,这边如何吼叫也没反应。视频里几名墨尔本警察撞开房门,其中一名女警赶过来查看沈海岚的伤势,另一名警察听着对讲机。听完后走到屏幕前打开显示器,突然见到屏幕里挤着四个人,皆是一脸急切的神情盯着他,警官也吓了一跳。

    警官打开声音便听四个年轻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诉说起事件的经过,讲的是没头没尾。警官让他们一个人来说。于是汪春将整个过程讲述一遍,并告诉墨尔本警方,整个过程都已录制下来。正说话间,医生赶到现场为沈海岚先止血,接着抬上担架离开房间。李墨焦急的问起沈海岚的情况,警官起身询问医生。医生初步检查后说是下体遭割伤,大量失血,与伤者对话无任何反应。若要获得详细信息,则要回到医院再进行全面检查。几人像是被履带在心上碾压过一般,破裂成一滩血水。警官又询问一些问题,几个人逐一回答,将凶手指向墨尔本的13A。

    这时柳眉也从教堂做完祷告回到公寓,见公寓外停着警车,不知发生何事。攥着胸前的十字架,怯生生的走向住处。刚到门前便遇见警察,警察看着柳眉亚洲人的面孔,便问她是不是住在这里。柳眉听得似懂非懂,答的也是有些磕巴。警察见柳眉答是住在此处,于是将她带进房间,柳眉一走进房间便看见床上留下一大滩血渍,慌张的抓着警察就问沈海岚在何处。还未问上几句,就听到电脑中传来呼唤她的声音,发现写字台前汪春等人正在视频联线。紧忙凑过去了解情况。宋迪将事情经过快速讲给柳眉听,而且告诉柳眉很可能是黄一凡让13A的人来找她报复,只是将沈海岚认错是她,所以叫柳眉一定要处处小心。

    柳眉惊恐的合不上嘴,眼泪瞬间迸发出来。宋迪在电脑里告诉柳眉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让她坚强起来照顾好沈海岚。汪春看出柳眉的慌张,说是凭徐剑锋命案的经验看,这件事中国领事馆一定会出面,叫她积极配合。柳眉擦着泪听着几人的嘱咐,待汪春等人说完,警官又向柳眉来询问。遇到难以回答的问题,视频这边的朋友就帮忙翻译。警官做过笔录后,李墨等人又为柳眉打气,柳眉眼含热泪的点着头,答应后关掉视频随警察赶往医院。此刻,柳眉已来不及自责,也来不及忏悔,更来不及去顾虑自身的安危,突来的变故让她无从别想。

    视频结束,宋迪按照墨尔本警方提供的邮箱,将视频文件发送过去,也同时发给薇薇安。李墨联系上SKY,让薇薇安尽快看一下发过去的邮件,看过之后再联络。薇薇安听着李墨语气中带有嗔怪,不知发生何事。只好依言向SKY借来电脑,看过后便是难以自制的惊恐与悲凉,迷茫的不知所措。而当SKY在一旁指着三个蒙面人身上13A纹身时,薇薇安也注意到与黄一凡腿上的标记如出一家,心下如被冰锥戳过,凉个通透。当看到蒙面人用刀划过沈海岚下体,并举着一块肉炫耀时,薇薇安颤抖着再也隐忍不住,胃疼的抽搐痉挛,一阵恶心吐出来。

    薇薇安趴在马桶上边哭边吐,吐的SKY不知所措,虽然SKY和沈海岚并不相识,但也看不下一个女生受到如此凌辱。很明显,这段视频幕后的操纵者便是黄一凡。薇薇安联系上汪春,汪春将猜测讲给薇薇安听,薇薇安没有丝毫可辩驳的地方。尤其当汪春自责曾把沈海岚的地址来给黄一凡时,薇薇安更是恨不得在奥克兰随便找处大海跳进去算了。听完汪春的叙述后,薇薇安哭着向众人道歉,也替黄一凡道歉。同时告知汪春,她手上的账本会交给奥克兰警方。汪春告诉她,若是愿意交出账本,最好交由惠灵顿的领事馆处,毕竟账本是中文记录。薇薇安默然答应,SKY表示会亲自带薇薇安去惠灵顿的中国大使馆,叫几人无须担心。

    汪春最后将沈海岚遇袭的视频发给菲尼克斯警官,胖菲尼看过后,万难接受如此泯灭人性的事,向汪春保证一定会揪出幕后的始作俑者。

    忙完一圈已是深夜,宋迪拉着苏珊离去,只剩下李墨和汪春两人,汪春走到李墨身边将她搂进怀里:“这一天都是好消息,怎么最后出这样的事,哎!这是为什么呢?”

    李墨没接汪春的话茬,一副神伤的样子:“你说,岚岚会不会疯啊!你看她后来的样子吗?”李墨说着又哭出来。

    汪春安慰着她:“岚岚是个坚强的人,我们...我们要相信她,相信她会没事。”

    “可岚岚也是倔强的人,越是倔强...。”李墨说完,汪春找不到反驳的话,沈海岚的脾气秉性两个人都很清楚。

    隔过许久后李墨突然道:“TONY,我想回国!我不想再在这个地方留下去了。我只想平常一些,随便的过完这一生就好。”

    汪春不禁想起说过同样一番话的徐剑锋,似乎也体会到徐剑锋彼时的感受。想着徐剑锋这一班出国的几人,汪春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生活。一团糟?可能要比一团糟还要一团糟。他呆呆的摩挲着李墨:“听你的,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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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督城的咖啡茶(连载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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