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自安最近总是有事没事到我办公室转悠。
我实在不忍其烦,问道:“您到底转悠个什么劲?”他来回跺着步子,说:“我打算在六安投资一家宾馆。”“想投就投呗,反正你也不差那个钱。”“钱是不差,可还差一个名字。”“那么大的策划部还解决不了一个名字?要不我上算命先生那给您卜一卦?”还真搞笑,我又不是老皇历,管你工程的进度,还管你起名字?“这次,我想让你给提名!”……我承认自己有点变态,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有点,凡事都喜欢和苏自安对着干,但这事我还真没有拒绝的勇气。母亲以安欣的名字活了二十年,最后走的匆匆忙忙,我作为人子,不尽没有尽到孝道,连她丧命的原因都没有查清楚,总有愧疚和自责藏在连我都找不到的心灵密室,它们总在夜静梦深的时刻肆意侵袭我的五脏六腑。
六安,总得让黎小妹安身。
苏自安看我没有反对,笑着摇了摇头,刚准备出门就有人敲门。“总经理好,苏墨……”来的是个女人,我刚抬起头紧接着身体条件反射般地站了起来:“怎么是你?”谷雨好像刚刚哭过,眼睛红红的,眼妆晕染的好像画了烟熏妆。我看了一眼苏自安,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问起了谷雨:“小谷是吧?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谷雨瞄了我一眼,低着头小声说:“没有。”哼!好个狡猾的女人,这个样子不摆明着告诉苏自安:是他,就是他。“苏墨,是你吗?”苏自安一副严父的样子。“不是!”我又坐回到座位上,继续摆弄眼前的图纸,耳朵却一直跑到他两的中间。“小谷,你告诉我受什么委屈了?我替你做主!”“没什么……我……”,她又瞟我!
苏自安直接把人领到沙发上进行座谈,我虽然不怕她知道我和谷雨睡了一夜的事,虽然不是你情,但也不是我愿呀, 大家都是成年人,聪明一点自然都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但为了防止苏自安再次给我提相亲的事。我问:“你不是要走吗?怎么又聊上了?”苏自安直接忽略掉我的话,继续鼓励谷雨:“来,先喝点水,是工作不习惯还是生活有困难?”我在一边对他这种虚伪直接鄙视到了极点,就算工作不习惯你能给免了?生活有困难你能给多发工资?不过他这句话对谷雨还是挺管用的,她终于说了一句完整的话,但这话却瞬间把我打入了地狱。“我怀孕了。”我倏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怀孕了?你……”我想问是我的吗,但是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估计也错不了。“做掉!”我不可能要这个孩子!谷雨红色的眼眶里泪水转了几个圈,最终还是簌簌地落了下来。苏自安从我说做掉的时候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是你的吗?”我撇过头没有说话,他又看向谷雨,谷雨流着如绝提瀑布一样的泪水点了点头。苏自安面色沉重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对谷雨说:“小谷,你跟我来!”
我的烟瘾越来越重,不到一个小时,就抽掉了两盒多。我没有想过结婚,更没有想过要孩子。不要说我不喜欢女人,就算喜欢,我也不可能和一个近乎陌生的女人因为一次莫名其妙的醉酒就生下小孩,我给不了家庭,更给不了爱,我不想再有一个像我一样的小孩再重复一遍类似的人生。
苏自安还是阴着脸回来,但是却有一股隐约的喜色。我问:“谷雨呢?”“小谷你就暂时不用管了,把手头的工作放一放,准备婚礼吧!”苏自安牢牢地扎在沙发里,似乎有种不把事情解决了就不离开的架势。我说:“你不要费劲了,你知道的,我是不会结婚的。”“哈!”苏自安冷笑道:“由不得你了,这婚必须结!你没得选!”
我不是一个轻易妥协的人。我也是一个有明确底线的人。我不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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