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东大校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绿树丛生又戒备森严的信息库迎来了久违的人气儿。唐宁优雅地从信息库提走了一份17厘米厚的档案资料。那天上午,阳光明媚,宁静美好,一切都那么顺利,悄无声息。
史书记自上次与校长谈话之后好多天晚上都辗转反侧。他妻子以为他工作压力太大,就想给他按摩按摩放松精神,但是史书记委婉拒绝了。
他温和地对妻子说:“我没事儿,你快睡吧,我去书房查会儿资料,忙过这几天就好了,不然我心里会有负罪感。就这几天可能睡不好觉,但马上就会好起来的。”
妻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她一直信得过史书记,老夫老妻一辈子,一起走过风风雨雨,他从来没叫她失望过。
但事实上,史书记可没被他的工作弄得焦头烂额,他心中一直惦记着调查唐宁的事情。除了校长知道他的意图之外,他没和任何人提起过,包括他的妻子。
在与校长谈话的末尾,史书记的态度是绝对认真的,在他信誓旦旦发话之前,他幼稚地以为给唐宁下达任务,就可以达到让唐宁去取档案的目的。但是仔细想来,面对唐宁这样一个聪明人,显然不能用一个没有破绽的任务促使她开启档案。他很清楚,没有人事调动的话,谁会轻易去触碰那些“无用”的档案呢?他心想:“她本人开启档案是不可能的了。那么谁能去呢?”
他又想起信息库里那些精准的设备,不禁汗毛直竖,甚至对之前口吐狂言感到后悔。但是他不甘心放弃,那个直觉一直在折磨着他,迫使他不停思考,反复念叨着同一个字:“人、人、人……”
必须要与唐宁一模一样才可以!和她的外形、长相、骨骼、体温、虹膜、声音……所有的一切都要一模一样!这怎么可能?如果能制作出和她一模一样的机器人也就妥了,可那毕竟是反伦理的,就如同对克隆人的评价一般。
史书记有些抓狂,不得已之时,他开启了网络,开始发掘各种有用的信息。
突然,
一则令人羞耻的广告,映入了他的眼帘……
学校又迎来了一年一度的体检。九月份开学季往往是最令人头疼的,不论学生还是教师,都无比繁忙。
体检依旧是老样子,验血、验尿、B超、血压、心电、身高体重、视力听力X光……
我还是那个我,那个神清气爽,身体倍儿棒的我。
一切都很顺利,很快我就从高效运作下的体检机制内走掉了。
项目研究工作还在紧张地进行。专家们非常忙碌,史书记还是像往常一样和我一起探讨问题。我们一心一意扑在工作上,采访事件的影响似乎渐渐淡去。
但我心里清楚,一定还会有人继续拿它兴风作浪。
下午茶时间,很多学者还在讨论语言学相关问题,每个专家都无比热爱他们的事业,这种热爱已如吸食毒品一般,无时无刻不让人感到兴奋。
“东方语言围绕话题团团转这一点还真是让人深有同感,汉语韩语都是如此。去年我在韩国工作那段时间,就经常和那边的老师周旋。”我跟同事们兴致勃勃地聊道,“有一次我准备在两天后的公开课上展示咱国家最近发明的‘烟墨晕染’技术,你们知道协助我工作的韩国老师怎么说吗?”
“她是不是说,她对‘烟’过敏?”同事说完,哈哈大笑。
“意思差不多吧!”我打了一个响指,给了他一个肯定,“她说,烟墨晕染会导致在座的某些领导或学生产生眩晕,她个人就对这种璀璨的东西适应不了……”
“她其实就想告诉你,她不想让你展示咱们绝妙的科技。有话不直说,围绕话题团团转!”
这时,史书记突然说话了。
“小唐在国外那么多年,不会孤独吗?”
“还好吧,习惯了。”
“年龄也挺大了,都该做奶奶的年纪了,还这么傻呵呵的。”
“史教授想劝我结婚?我以前就说过不找对象的。”
“其实我想劝你要个孩子,毕竟血浓于水,亲情才是最值得依靠的。”
“孩子我有,不过他还是个冷冻胚胎。”
“单打独斗,有时候会因为没有守护的人而失去方向。”
“史教授最近在看电视剧?那绝对是一部根正苗红的催‘生’电视剧。”我开玩笑地说。
“这是我听我老婆讲的。”史书记很无奈。
我这时收起一脸玩笑,缓缓说道:“孩子是牵挂。”
回到家以后,史书记对正在健身的妻子提了一个问题。
“如果一个女人不想要孩子,那是什么心理?”
她停下了动作,思考了一下说道:“可能会有两种情况: 一种情况,是她不喜欢孩子,喜欢自由; 另一种情况,是她觉得自己要负太大责任,无法照顾好孩子,还没人可以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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