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公寓楼下,林子濠把手肘伸在鼻前咻咻闻了一下,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跟着赖元明上了楼。
刚进门,他就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是重庆小面。如果他没有记错,他都已经有三个月没有吃过了,前几天虽然有回去过,但因为诸事繁多,需要走亲访友,所以都没有怎么好好吃过早餐,每每去亲戚家,一坐下来就是打一夜的麻将。
现在一闻到这股辣油味,他的胃里一下就空出了一大截位置。他刚坐下来,李慧珍就端着一大碗大肠面从厨房慢慢走过来,额头上溢出几颗汗珠,耳根的几缕头发黏在了一起。
林子濠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李慧珍,看着这个腰间围着围裙的姑娘,心里多少有些怅然。
他站起身,走上前,接过她手中的碗,碗面还有些烫,他的手开始火辣辣的疼起来。
“你不烫吗?给你抹布,瞧你这馋样。”她看着他,嬉笑道。
“不怎么烫了,闻闻这味道,都饿了,你们怎么想起来做小面,这还放大肠呢!”
她眨着一双深邃的眼睛,一副调情的模样看着他,“为了你,”林子濠被这一句“为了你”吓得够呛,含在嘴里的几叶油乎乎的空心菜全吐在了碗里,“看你这样,不逗你了,我们不是听赖元明说你提前回来了嘛,学校食堂还没开,打算叫你过来吃饭,一忙活,就忙到了现在。”她看着厨房说道。
“瞎话,她胡说,她就是为你这个小师弟做的,她跟我们说她也喜欢吃辣,其实是你想吃。”柳圆圆端着一碗青菜汤从厨房走了出来,她低头看着碗里,打趣道。
赖元明见状,急忙上前接过青菜汤,“我来,你们女孩皮肤嫩,不耐烫的。”
柳圆圆把烫给他,狠狠瞅了他一眼,“最恨你说这话,你说这情话,会让人倒胃口。”
李慧珍听了,噗嗤笑了出声。
林子濠摆下筷子,拿起勺子,看看他们几个,“你们都别只顾聊啊,赶紧吃,这小面遇水了,就容易成坨,吸水的,一坨的就不好吃了。”
晚饭过后,林子濠和他们几个无事可做,柳圆圆提议说可以打麻将,林子濠一听打麻将,一时困意全无,来了兴趣。
李慧珍咂咂嘴,满不在乎地说道:“可以啊。”
林子濠瞪大眼睛,“你们都会搓麻将?”
“会一点。”赖元明嘿嘿一笑。
李真真站起身,走到橱柜边,到了一杯红酒,“我妈常在家里玩,我看多了,也就会了那么一点。”
柳圆圆走到电视机台柜下,拿出一副还没有开封的麻将,“这是那个烂人买的,就这东西没被我扔了,正好排上用场。”
几个人一打起麻将,都忘记了时间怎么过的,几局玩下来,窗外依稀有了一丝光亮,看看时间,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五点了。
南方一进入春季,天亮渐早。平时在学校,到这季,林子濠六点起床晨跑,天边的星宿还依稀可见,一片天几乎都淡蓝一片了。
李慧珍每玩一局,都要喝一杯酒,到最后一局,她脑袋开始胀痛得厉害,双颊红润如唇膏。柳圆圆看她不行了,已经醉了,就放下手中的麻将,起身拉起李慧珍,架在胸前,“你们先玩,我送她去我房里。”
林子濠呆呆看了一下迷迷糊糊傻笑着的李慧珍,“不了,不了,都累了,我们先回去吧!”
柳圆圆呵呵笑出声,“这会儿,你要回哪去?”
坐在靠椅上的赖元明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你去啊,我看你能去哪。”
林子濠歪歪头看看窗户,又看看墙壁上的老式挂钟,他挠挠头,笑了笑。他记得自己第一次来公寓的时候,还没有这副挂钟,也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时候装上去的。
柳圆圆把李慧珍送进房里之后,来到客厅,双手叉腰,像在思索什么,“这样,公寓小,只有两间卧室,因为李慧珍不喜欢和女生同睡,所以两间房都被占了。你们俩就在客厅凑合一晚,我给你们打地铺,赖元明睡帐篷里,林子濠睡沙发。还好,我前不久买了一套露宿帐篷,这正好派上用场。”
赖元明一脸懵逼地看着柳圆圆,脸上写着不屑几个大字,“不能啊,这冬季刚过,睡帐篷,对肾不好……”柳圆圆瞪了他一眼,他心虚地看看她,马上知趣地把声收回来,点点头,“好好,睡帐篷,睡帐篷。”
没过多久,天就亮开了,但房间里没有走动的脚步声,过了10点多,大家都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林子濠迷迷糊糊听到一阵稀碎的脚步声,他微微抬起头,看看沙发一头,靠脚的一边,赖元明偷偷摸摸地走到柳圆圆的卧室门口,门微微开了一条缝,没有完全锁上,他把脑袋探进去,轻声细语道,“圆圆,你睡醒没有啊!我想跟你说个事,我可以进来不?”
林子濠支起身子,仔细听着她的回应。赖元明穿着短裤,在门口站了半响,没有得到什么回应,他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林子濠看到这一幕,一愣一愣地睡下,在沙发上躺着,他想,不应该啊,这家伙怎么这么快就把柳圆圆给拿下了,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他不在学校的那阵子,一定有发生了什么事。想到这,他的心里开始惆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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