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母亲跟我说旧居的邻居阿姨昨晚通知她说,旧居漏水,要我得空回去看看。
我们搬离旧居,如今,转眼,也有一年多了吧?
步入这条小街,便开始不停地和老邻居们打着招呼。突然又发现原来坑洼不平的小巷已铺上了沥青,变得笔直平整。人,开始有点恍惚,想起以前一下大雨,水便会漫没整条小道,大人们埋怨着,孩子们却欢快地淌着水的那些日子。
穿过了那个陡峭的坡,楼下的大榕树依然亭亭,风吹着低垂的树根,似在向我招手。隔壁楼地下的小狗阿旺看见了我,隔着防盗网便对着我奔来,快乐地摇着尾巴。
原来,它们是记得我的。
手忙脚乱地开了楼梯门,防盗门,像以前一样缓缓地在身后发出吱吱的响声,然后戛然地关上。
我站在楼梯里,边缓缓地往上爬,边听着各门各户在门后传出的声响:
二楼的阿姨大声地斥责着调皮的小孙子。
三楼的大叔应该出去卖菜了,家里没有声息。
四楼的阿公在阿婆的唠叨声中,一如既往地做着拍手运动,发出清脆的拍掌声。
五楼,六楼,七楼的那几对夫妻这个时间应该在上班,也如常的静悄悄。
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又似乎有所改变。
我掏出门匙,打开了大门,看着空荡荡的大厅,空荡荡的房间,忽然有些紧张,我怯怯地对屋子里小小地喊了声:“我回来了!”
空气是干爽的,没有霉味,里里外外的水池都是干干的,盆里,地上都没有水的气息。我转向上了楼顶。
楼顶这个我们曾经的乐园,已然一副颓败的样子。葡萄架上的藤蔓已经干枯,松松地缠在架子上;那曾经野蛮生长的夜香花,也如葡萄一样,褐色的茎上没一丝绿意。烂漫的绣球花不见了,百步飘香的白玉兰不见了,那绚丽多彩的杜鹃花不见了,就连那岁岁年年都长出小桔子的桔树,也不见了……
曾经生机勃勃的园子,如今满园只余枯枝败叶,只剩下尘与土。一点悲伤的感觉慢慢地涌上了心头。过去,似乎已无希望地一去不复返了。
我把落在地上的叶子收拾到花盆里,看着花盆里的土已经变得坚硬,我忍不住把它翻了一遍,又细细地浇上了水。黑硬的土块和干枯的藤蔓沾上了水,空气似乎变得有点朗润了。
我想,也许,以后有人会买下这房子,新来的人也会喜欢在上面种上花草或者蔬菜吧?若是不爱,也罢,总有东西是勉强不得的,随他吧。但,若他看见这般繁盛的样子,闲暇时仅要劳他来回抬几桶水,浇灌一下,便会满园春色。我想,他也会是欢喜的。
我心里便暗暗浮上了一个念头:以后,每个星期我都要尽量回来,我要重新的种上花。
也许,我的些许努力,加上跟着到来的春天的潮湿,这沾满尘的树儿花儿也许会在浸润的空气里,再次绿得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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