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深浅难知
01
我在书架前寻寻觅觅，手指划过一排又一排的书脊，它们有的很新，想必是初来乍到，而有的已经有了破旧的痕迹，可以确定已经在很多双手上作过停留。
我想我一定是有选择恐惧症，每次来都会磨蹭半天，最后才抽出一本我满意的书。
大概十多分钟后，我走到沙发前，对着正坐在上面视频聊天，眼睛都笑没了的人晃了晃手里的书，
他的余光注意到我，轻轻点了下头，边和手机里的人说着话，边起身和我一前一后走到前台。我把书和借书卡递过去，他接住，也没耽误聊天，一手举着手机，一手在键盘上敲打，一分钟就办好了借书手续。
“上本书这么快就看完啦，最近课比较少？”
他把书和借书卡还给我，这还是从进门开始，他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原来他已经记住了我，甚至知道我上次借书的日期。
“啊，对。”
距离上次借书过了一周，其实我那天晚上就熬夜看完了，只是一直没空来还，远比他想象的还快。
我就像隐瞒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抱着书赶紧出了书店，甚至可以形容，是有些仓皇的逃出了书店。
02
其实我一直不想承认我是颜控，注重外表会显得我很肤浅，但从我所有有过好感的男生来看，又不得不承认，我的确喜欢帅气的小哥哥，他们身上有一种魔力，吸引着周围的女孩向他们靠近。
他们要是调戏你，那是求之不得的浪漫，甚至还可以有个情商高的头衔，完全和耍流氓挂不上钩。
如果最后发现是渣男，女孩们哪怕嘴上不饶人，但心里还是会想，哎呀，就算渣也可以原谅呀，谁叫人长得这么帅呢，和他谈恋爱简直就是赚到了呀。
我意外的在学校表白墙上看见了他的照片。
“学校书店的小哥哥，一直在那儿兼职，有谁知道是大几的，哪个学院，哪个专业的吗？”
我把照片放大，发现的确拍得不错，虽然很模糊，但是很完美的展现了他的侧面轮廓，的确是难得的帅哥。
下面有人评论；“某某学院的，大三的学长，叫陈凡。”
自然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手动艾特他，这是我们学校学生的一贯作风。
我第一次知道了他的个人信息，陈凡，我默念几遍，然后记在了心里。
你好陈凡，我们就算认识了，我偷笑着，保存了那张很模糊的照片。
03
我往书店跑得以前频繁多了，每次都是借回来赶紧看完，就又拿去还了，同时再借一本。
大概就是我看书的神速把他惊呆了。
“你是什么专业啊？”
“某某某某。”我如实回答。
“你们专业课一定不多吧，如果是我们专业可没有这么多时间看书，我们课特别多，你这速度，我真心服。”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还好还好，只是因为我很喜欢看书，就自己挤时间来看。”
“厉害，我就静不下心来看书，更别说像你这样了，两三天就看一本，我可没有那个毅力。”
“也没什么啦，每个人兴趣爱好不同嘛。”
“你叫什么名字？”
“夏篱。”
“我叫陈凡，你大几的啊？”
“大二。”
“是学妹啊，我都大三了，嘿嘿。”
我点点头，回了他一个微笑。
“加个微信吧，学妹。”
我拿出手机，打开微信；“也别叫我学妹了，就叫名字吧。”
他又笑笑：“好。”
每次都是他主动和我说话，而我的回答是能用一个字就绝不用两个字，简短的完全不符合我的内心感受。
04
陈凡靠着过人的颜值，俨然成了女生圈里的红人，就连在寝室里，我也听室友议论过他一次，说他笑起来羞涩得不得了，好像完全不会搞暧昧那一套，简直是帅哥里的极品。
很多迷妹专门到书店里来看他，装模作样的在书架前挑挑选选，然后随便拿一本书借走。
我是书店里的常客，来的次数多了，那些专程来看陈凡的迷妹还是撞见过几次。我每次只是瞟一眼，然后从她们背后走过，径直去寻找我要看的下一本书。
连她们在前台和陈凡聊些什么，我都懒得理会，也完全不感兴趣。
当我告诉好朋友，我和陈凡成了男女朋友，她夸张的惊呼；“天哪，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呢，你和陈凡在一起了？”
“要不要这么厉害啊，有一个这么帅这么多人喜欢的男朋友，你居然瞒着我！说，你瞒我多久了，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我鄙视的瞧着她，我很不喜欢这样一惊一乍的样子，耳朵都快被她震聋了。
然后她又抓着我问；“我怎么都没见过你们一起走啊？”
我甚至不想回答这种近乎白痴的问题；“我们平时一般都是在网上聊，他课那么多，哪可能天天见啊。”
“最开始也是在微信上，聊着聊着就熟悉了，慢慢的越聊越多，然后约出来见面。自然而然的就好上了，也说不清谁追的谁。一周也就见几次吧，人家是大三的，时间和我们不一样。”
“而且我也没有瞒着你啦，我们才在一起几天而已，就第一个来告诉你了，现在还没有人知道呢。”
“你可小心点吧，喜欢他的女生多了去了，那些迷妹最恶毒了，不知道在背后要怎么骂你了。”
“骂她们的，反正帅哥是我的。”
旁边的人扑过来准备打我。
05
直到他喝醉的那晚之前，我还觉得我和陈凡的进度不算快，我们最多就是拉拉手，晚上他送我到宿舍楼下，再偷偷亲个嘴，抱一下，也就差不多了。
他说在我之前没有交过女朋友，应该是真的，不像是骗我开心的话。因为他一点也不像一个老手，拥抱的时候连手该摸哪里都不知道，怎么放都好像不自在。
陈凡酒量本来就不好，那晚还举杯畅饮，饭局结束后，醉醺醺的站在我面前，一股酒味立马萦绕在我的周围。他把手慢慢伸过来，从我上衣下面进去，冰冷的触感让我一哆嗦。
他极其性感的看着我，那种眼神是男性特有的魅惑和勾引，荷尔蒙爆发的感觉。他靠得越来越近，身上的酒味也越来越重，向我一点点逼近，让人窒息，最后他整个身体几乎和我贴在一起。
我从来没有和异性这么亲近的接触过，他呼吸出来的气体进入我的鼻腔，这种奇妙的感觉，让我耳红心跳。
“你干嘛？”我避开他的眼睛，不敢看他，把头偏向一边。
“我想要你，你会给我吗？”我感觉到一股混着酒味的热气轻轻吹在我的脸上，我无处可逃。
我如何能拒绝呢，面对这么可爱的男孩，他眼里的火热快要把我吞掉，那种灼热感，让我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加快了流动。谁说只有女人才会勾引人，男人天生就是这方面的高手。
我情不自禁踮起脚，啄了一下他的唇，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一直是我的底线，一旦逾越就将万劫不复，我也将不再是我。
我对自己说不要不要，但还是义无反顾的跳进这个深渊，抛掉了最后的理智。
既然明明那么爱，就干脆不用克制了。
06
时间跳到几年后，中间的时光平淡的度过，在我没有察觉的时候悄悄溜走，好像化作了泡影。因为平淡，几年的时间就像在过同一天。
我们能走多远？我没想过，也没有计划过我们的未来。就这样走着走着，像所有奋斗的青年一样，头破血流的为生活拼命。
反正时间还多，反正我们还在大好年华。
这个世界上，谁能陪谁多久，真的要看缘分，没有缘分的人，说散就散了。
此时的我们不是学生，是职场上的新人，没有了校园的庇护，直面风雨，就如菜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我们接受审视和考验，再咬着牙咽下那些压榨和轻视。
谁说初生牛犊不怕虎，我很敏锐的察觉到了社会里不可言语的一切，毫不犹豫的妥协，然后努力遵守成人世界的规则。
这也是我周围参加工作不久的人的样子。我也知道，这也是现在那些大摇大摆的人几十年前的样子，他们终于熬了过来，然后成为规则的主宰者。
我发现那个从来对我轻言细语的陈凡没有以前的好脾气了，他总是不耐烦，要我体谅他的不易。就好像我是他已经娶回家的老妈子，不能再带给他任何的精神享受。
可是谁又没有生活的压力呢，这个社会对年轻人有太多的要求和期待，我也感到力不从心。为生计感到疲惫不堪。陈凡需要理解，我更需要。
我也不想当一个贤妻良母，那不是我。我想要爱情，却不想为此丢掉尊严。
如果我连尊严都没有了，这个男人还会爱我多久。
07
屋内是我歇斯底里后的一片残骸.
陈凡皱着眉，愤怒的看着地上被我摔坏的手机。以前怎么会觉得他的眉眼好看呢，明明这么令人憎恶，冷漠如冰山的眼神让人心寒。
“夏篱，你有病吗？”
我冷笑：“肯定有病啊，没病怎么能知道你和哪个女生不清不楚呢？”
“是，我早就和她勾搭上了，你尽管摔吧，摔坏了我还是要和她联系。”
这下换我失控了；“你要不要脸啊，我们还没分手呢，你这算什么啊？你知不知道羞耻？”
“那我们现在就分吧，可以了吗，你还要闹吗？”
“你就是个渣男。”
陈凡沉默。
“别忘了，你永远欠我的，第一次，那个要求是你提的，要了我又把我扔了，你说你是不是渣男？”
陈凡的冷漠里带了一丝颤动，这句话说到了他心里，一定戳到了他的痛处。
他是爱我的吧，才会对那件事心怀愧疚，即使再怎么掩饰，我还是看得出来。可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坚决的离开我，和曾经的他般若两人，让我措不及防。
都说至亲至疏夫妻，当然我们还不是夫妻，但朝夕相处这些年，也彼此太熟悉，离夫妻也差得不远了。越是亲密的夫妻，在决裂时越能准确的戳到对方的痛处，因为太清楚对方的软肋在哪里。
可我们谁也不在乎这些话会伤人有多深，因为自己已经够痛了，无暇再顾及别人。
08
陈凡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分手后立马和他手机里那个女孩在一起，相反，他单身了好久。
我才明白，无论怎样，只要血淋淋的撕破脸了，就没有人是赢家，我们都需要时间去消化，去等伤口愈合。
在那好久以前，久到我都不记清了。只记得我们都没有了争吵的力气，在这段感情里感到疲惫不堪，他也找好了房子，随时准备搬出去。
我问他：“你真的喜欢她吗？”
“是。”
“那我呢，你已经不喜欢我了？”
当时我还看不懂他的神情，太复杂了，我只觉得里面有好多年的积累，我们一起走过的时间，几秒内在他眼里又重放了一遍。
陈凡摇头；“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我苦笑；“的确没有意义，你要是还像以前一样爱我，就不会走了。”
“陈凡，我恨你，为什么出轨的是你，最后苦苦挽留的却是我？我没有尊严吗，你为什么就看不到呢？”
“我到底因为什么要这么狼狈不堪？”
我说完泪水哗哗的往下流，那是我们坐下来好好说话的最后一晚。
09
我和那个被我恨之入骨的女孩成了工作关系。
带着幸灾乐祸的心情，我问，你最后怎么没和陈凡在一起呢？
她倒是表现得很自然，没有我预料中的窘迫。她甚至对我没有敌意，似乎还准备向我敞开心扉。
“这还不简单吗，我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既然相互不喜欢，为什么要在一起？”
我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唉，你以为陈凡是因为我才和你分的手，是吗？”
我点头。
“你错了。你和他的很多事情，也许我比你更清楚，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我们只是很多年的朋友。”
“什么事情你比我还清楚，比如呢？”
“陈凡一直都觉得，你根本不爱就他。”
“以前他在书店兼职时，总有学妹专门来看他，和他套近乎，而你呢，明明见过这么多次了，却一句话也没和他说过，他和你主动说话，你还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每次都只是冷漠的回答几个字。看到小学妹勾搭他也无动于衷，更谈不上吃醋了。”
“后来他终于加了你好友，厚着脸皮在微信上找你说话。又聊了好久，终于可以把你约出来了。他每成功一步，就屁颠屁颠跑来告诉我。”
“你们在一起后，我以为他终于不会来烦我了，没过多久，他又跑来在我面前哭，说你根本不爱他，我还安慰他，说你想多了，要不是喜欢你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啊，他说他也不知道。”
“陈凡最后悔的事，就是那次喝醉酒，没有控制住自己，和你发生了那种事，也是他觉得最亏欠你的地方。其实平时他都控制得很好，那一次是真的失去了理智。如果没有那次，你还是完整的你，可以找一个很爱你，你也很爱他的人，但他知道那个人不是他。”
“直到现在，他经常喝醉酒了，还是会打电话给我，一直念叨着对不起你，说着说着自己就哭起来。”
说完了，她又问我；“你真的喜欢过他吗？”
我一直在听，也一直在克制，可是眼睛早已湿润，近几年我泪点越来越高，很久都没有这样子哭过了。
我完全的放下了对她所有的戒备，打心里无条件相信她的话，甚至在她面前无声的哭泣，而不觉得尴尬。
带着浓浓的鼻音，我说；“喜欢，我非常喜欢他 ，比那些小迷妹多出好多倍，这一点我问心无愧，可是我还是错了，错就错在，我以为他一直都知道。”
10
爱是需要回应的，没有回应，再热情的心也会凉。
我以为他知道，所以一直忘了告诉他，我爱你，很爱很爱。
我们做出这么多表示爱的举动，以为这样悄无声息，所有的情感就可以流进对方心里，可是，爱是需要说出口的，只有说出口，它才具有了连接彼此心房的作用。
当时的我不懂，如果有一个很爱很爱的人，一定记得告诉他，别让一颗炽热的心落了空，要让他知道，你爱他，就像他一直爱着你一样。
我突然想拨通陈凡的电话，问他是不是她说的那样，曾经这么的痛苦，可我一样，苦苦纠缠，在爱里受一身的伤，然后狼狈离开。
可是我没有他的号码，在我们彻底闹翻后就删掉了，连着他的微信，qq，一切的联系方式 ，我都删掉了。
我嘲笑自己，为了一段别人好久以前说的话，就有赴汤蹈火的心情。已经到了父母逼着相亲的年纪，还惦记什么爱情，明明想的应该是找一个靠谱的人，永远不会伤害我的人，共度余生。
我不用很爱他，甚至他也不用很爱我，我们只要在彼此需要的时候出现，相互陪伴，赶走孤独就好。他可以给我安稳，我可以给他温柔，我们共同铸造一个温暖的家庭，又未尝不好。
11
再次见到陈凡是在同学聚会上。和所有分道扬镳的情侣一样，我们彼此都觉得尴尬不已。
身为学长的陈凡本来没有理由参加，但他和我一个老同学熟识，一直有联系，常常见面。当时正巧在附近，就一起过来了。
这个意外让我措手不及，低头吃饭间，我耳边充斥着他和其他人的说笑声，感觉比我更像是这个班的人。我只祈祷没有人看出我的异常。
实在是被他的声音烦得受不了了，我就抬头看他一眼，陈凡坐在我的对面，目光接触的一瞬间，我发现他一直在暗中观察我，这个发现使我更不自在了，连饭也吃得不香，没有一点胃口。
酒过三巡，大学时我最好的朋友突然玩心大发，想出了一个恶作剧，她招呼陈凡：“陈凡学长，你过来，应该有印象吧，这是夏篱，大学的时候你那么受女生欢迎，她也是你的小迷妹中的一个呢。”
她说完开始笑，这么多年她依旧没变，彼此再见面，使我有种重回那段美好时光的错觉。
我的眼睛根本不敢看陈凡，这么多年，我以为我在生活的磨练下已经脱胎换骨，结果面对陈凡，我又成了连话都不敢说的小女生。
陈凡只是小声的嘟囔：“记得记得。”看来他并不胜酒力，脸上早就染上了红晕，眼神迷离，无法判断是在看我，还是只是看向我这个方向。
那么多的应酬，还是没有把他锻炼出来。
饭局进行到了尾声，陈凡在卫生间抱着马桶吐，其它的人也都不省人事，倒在桌上，有几个甚至睡的像死猪一样，不可能再去管他。
我只好端了一杯水，跑去卫生间，拍拍他的背，把水递给他。突然看着他，我又有了久违的心疼的感觉。
“喝不了还喝这么多，神经病。”
陈凡用通红的眼瞧着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又扭过头继续吐，胃酸都快吐出来了，我只好又拍拍他的后背。
“你……一定……恨我。”
听到陈凡吐出这几个字，我压抑了一整晚的感情终于决堤，如潮水般涌出。
“我恨你干什么，是我不好，一直让你误会，以为我不爱你，你也不想想，不爱你为什么和你在一起这么久，你以为你的颜值有这么大魅力吗？我本来就很爱你好不好，是你不知道。”
“陈凡，以前我们住的出租屋这么烂，如果不爱你，你以为我为什么还要跟着你，我不知道去找个有钱的男朋友，好好享受啊，干嘛非要虐待自己。”
“你还记得那次，你晚上抄文件，累得睡着了吗，我帮你抄到三点才抄完，我骗你说十二点就抄完了，你也傻，还真信了，这么多十二点哪抄得完。”
我也喝醉了，醒了以后，不知道自己还说了些什么，反正好多好多，把这些年积压在心里的，都一股脑倒出。
12
陈凡一遍又一遍给我发好友请求，被我拒绝后又发。
大概有十来遍后，我加了他。
“你到底有什么想说的，为什么这么执着的要加我。”
“你过得还好吗？”
“不是所有重逢的情侣都要问这一句，我过得好不好，你没必要知道，你应该想怎么过好自己的生活。”
“聚会那晚，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我什么都没说，你喝得这么醉，出现了记忆混乱很正常。”
“不，我记得。我经常跟着老板出去应酬，酒量已经练出来了，尽管那天喝得烂醉，但我都记得。我记得你说了好多心里话，说你还爱我，一直都爱我……”
“你真的想多了，没有这些事，是你自己幻想的吧。”
“我绝对没有，我记得很清楚，是我以前误会你了，我对不起你，害你这么伤心，是我不好。 ”
我没有回他，慌乱的把他删掉了，好多年前，在学校的书店里，我也是这样，慌乱的逃出了门。也顾不得什么基本的礼貌，他对我记恨一辈子才好呢，好断了我的念想，和那些无望的幻想。
无数个夜里，我曾幻想我们重逢的时刻 ，我到底是要当面控诉他，羞辱他，还是冷漠的走开，装作不认识。
结果才见第一面，我就把一切全盘托出，把自己的盔甲脱下，卸下一切防备，赤裸裸的摆在他的面前。上一次这种情况，还是面对，陈凡手机里那个女孩的时候，泪点极高的我，哭成一个泪人。
我越是不想被他看透，就越是无法隐藏自己。那晚我不应向他倾诉衷肠，把自己彻底出卖，使我现在不知如何面对他。
13
当陈凡出现时，我刚刚从办公楼出来，结束一天的工作，准备回家好好休息。
我愣了，大脑一片空白，曾经我朝思暮想的人就站在我的面前，他的样子，他的神情，都和那时相差无几。陈凡双手插在兜里，就像在等一个天天见面的人，那么自然平静。
还是这栋办公楼，陈凡来了好多次了，在我们还没有分手的时候，他天天来等我下班，然后我们一起挤地铁回家，回那个我们租的房子里。这里对他来说，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我的腿走不动了，呆呆的看着他，想象着一切他会来找我的目的。我们就这样相视了很久以后，陈凡向我走过来了。
一个男人从另一个方向进入我的视线，抢先陈凡一步走到我面前。
“篱，下班啦，今天想吃什么，我发了奖金，带你去吃一顿好的。”
陈凡离我只有几步之遥，听到这句话，他停住了，没有再靠近。
我扭头看刚才问我的男人，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既然今天你这么大方，我们就去吃火锅吧，我想吃很久了呢。”我摸摸肚子，感到饥肠辘辘，恨不得立马冲到火锅店。
“好，就去吃火锅吧。”男人注意到了陈凡的存在：“篱，这是你朋友吗？”
我笑道：“大学时候的一个学长，刚好路过这里，就碰上了，我们都好多年没见了。”
我又看着陈凡：“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他来接我下班，准备一起去吃饭，那我们就先走了哦，不能陪你聊天了，有空再联系吧。”
我无法想象陈凡的心情，无法想象他最后如何从那里离开，再回到家里。这次就当他还我的吧，毕竟我也被这么狠狠伤害过。
我们的故事那么唯美的开场，却落得一个极其烂俗的结局。
兜兜转转这么久，不变的是我们的身边总需要有个伴，不同的是站的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人。
我是深浅难知，只愿看完这个故事的你可以得到幸福，不辜负谁，也不被谁辜负。
你爱的人正在身边吗，如果在，告诉他吧，只需要那简单的三个字，就足以温暖这个寒冬。如果不在，马上拨通他的电话，告诉他，嘿，你知不知道呢，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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