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因为这里太黑,我......”即便再迟钝,我也不是不明白他有事没事的出现,还有偶尔撞见的目光意味着什么,但是我一直告诫自己不可能,也不能够,旁边这个男人并不是我能承担的。
如果一时情迷,只是看在他出众的皮相上我也可以自圆其说,但是突然看到他和秦悦在超市珠联璧合的一幕竟让我隐隐做痛,挣扎出来刚说了一句就被他捞进怀里。
单是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我都意乱情迷。
这一次我不想再被动,带着报复索性轻咬着他的唇先是轻撩慢磨然后渐渐加大力度,他吃痛呻吟一下:“又咬我?!”
我一下愣了,抬头惊问:“什么叫又......”
他忍笑揽住揉了揉我的头发继而在耳边轻声说:“那晚你在归云小筑趁着酒意竟然非礼我,还强吻了我,所以是不是该对我负责?”
“隋云,你含血喷人!”我羞愤难当大力推开他, “我一向洁身自好,即便喝酒也适可而止的,怎么能强人所难?更何况你一个大男人我怎么能强迫你.....”慢着,那晚我似乎啃了......玉米?
他轻声笑,邪、魅:“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躲开,任你轻薄。”话说一个大男人居然带着一丝无赖的嗔,真是太过诱惑,我只能捂着脸呻吟:“别说了,是我酒后乱性,不该见色起意。”
所以,他营造这样一个至暗时刻。
手机在震动,我借机摆脱窘境拿出来,刚看清是庄慕鸿,谁知他劈手夺过:“你自己先回去,我让龙易送你。”
只来得及听庄慕鸿连着喂了两声,他这边已经干脆利落关了机。
“还是我拉着庄总回,毕竟是我上班时间。”关键时候还是要保持清醒,我起身要走,他拉住:“我和你说的也是公事啊。”
“我又不拿你工资,有什么公事要听你吩咐,而且还要看人脸色,白白让人嫉恨免费送我小鞋穿......”我多少有些对自己失望,昏头昏脑下说话竟然唧唧歪歪透着一股酸酸的味道。
耳边震荡出一声低笑:“我以为就自己看见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不舒服。”
“我什么时候跟男人在一起了?”这锅我不背。
“你别告诉我,临江阁和那个男孩子是谈工作。”
是了,那位老太太最终还是托人找到我,给了她外孙子的电话,让我们见一面。地址还偏偏定在临江阁。
我觉得毕竟欠人家一份人情,还是赴约,讲清楚为好。谁知道恬妞拉了韩通一起来到了临江阁,美其名曰帮我把关。
小伙子温润如玉,一看就是家世好、教养好、前程好的大好青年,隔了一桌都能感觉到恬妞心花怒放的气息。
“你一定是被家里逼着出来相亲的吧。” 我努力不看恬妞给我飞过来的媚眼,“你条件这么好,一定不缺女孩子追。”
他一笑,牙齿真是齐整又洁白:“这正是我心里想的还没来的及说出口的话。”
“我们这是在互相吹捧吗?”我脱口说出,然后两人相视而笑。
恬妞实在不理解,为什么看着相谈甚欢,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谁知道全被隋云看在眼里:“你可别想多了,我这也是还债才去的,说来还是拜你所赐。我可没有什么青梅竹马和自己守望相助。”
“秦悦的祖父和我爷爷一起创下四海,她现在四海就职法务部,仅此而已。”隋云声音不高不低,有磁性更重要的是他讲话有不容置疑的力量,“我性子本来冷,除了隋珠,从不关心别的女人,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起,想你有没有好好吃饭,想你现在做什么,......想着有一天身边忽然多个男人牵着你的手......只是想一下,我都觉得难受......”
他慢慢说来,听在我的耳朵里,却如五雷轰顶,就像自己隐秘的心思被曝光。
总是不自觉想着他在做什么,还会安静地烧壶吗?秦悦和他一起在超市买食材,他会不会也亲自烧了可口的饭菜给她吃令她欢笑,所以,我一直没办法对秦悦心平气和。
我一直觉得男人用香水,一个不留声会掉了档次,偏他身上那股香根草和雪松的清冽流畅和谐地回应在一起,味道若即若离神秘魅惑。
“普石这次携外资来势汹汹,我怕他目标不止是东华,更何况前些日子他们还登门拜访叶府。”
我倒是不惊讶隋云对王城父子行动的掌控力,他要没有这点手段,四海也不是今日的四海,只不过,他对普石的看法并不像庄致鸿那般乐观,这是我很在意的。
“你觉得普石会做什么?”
“目前还不好说,别的我不担心,就是担心你,一来怕你冲动上演以身相许的老戏码,二来......”
我正全神贯注听着他讲,他忽然止住,让我摸不着头脑,于是催问:“二来怎样?”
他再一次把我揽在怀里,下巴摩挲着我的头发,我怕痒,躲他,没成想把脖子漏给了他,他哧一下笑了低头亲吻,然后才低声说:“二来,怕你小心思胡思乱想,无端给我添罪名,还有更怕你见色起意,哪天被人迷惑跟了去。”
我擦,他怕的都是我的薄弱环节,这样一来我也不太好替自己辨白。
“没想到你还怕得这么多。”我讪讪地说。
“我以前还真没怕过什么,但是关心则乱。”
我忽然想起隋珠,还好现在能赶上跟他说一声,不然让那两个女人背后联手把他算计了,于我可没半分好处。
“你也很关心隋珠,怎么不让他嫁给邝元丰,她现在可是找秦悦联手,拿你当筹码换取公司股份呢。”
我想着他听了虽不至于暴跳如雷,起码也该恼羞成怒,谁知人家稳如泰山,还把我结结实实搂住问:“你有什么想法?”
“按我的想法,就是将计就计任由她们折腾,隋珠的股份你迟早是要给的,她拿到股份去解救东华,女人对待感情的执着你无法想象,尤其隋珠这样养尊处优长大的,让她去历练一下,也没坏处,再有就是让滴水不漏的秦悦有犯错的机会,给她警告,最好发配到鸟不拉屎的地方,你们在埃塞俄比亚就没个分公司什么的?那地方女人一年到头不洗澡不穿衣服最好。”光是憧憬一下我都觉得解气。
看她还敢觊觎我叶小六的男人,当然这句话我是没有说出口的。
饶是这样,隋云还乐不可支,呵出的气息让我耳红心跳。
他携了我的手出来,外面走廊里已经灯光如昼,一下晃了我的眼,好半天才适应。
走廊里来来往往的职员都整肃端凝,极力做到目不斜视,但是我敢肯定他们一定是好奇得要命,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一向不苟言笑的boss会腻在她身边。
我到停车场,看隋云没有留步的意思,问他:“我要回家,你呢?”
他一脸无辜地摊手:“龙易去送庄慕鸿,现在还没回来,当然你要送我回去了。”
我很相信现在那幢灯火通明的大楼窗户后一定、一定躲着无数双眼睛往下屏息凝神盯着看,为了不让他难做,我只好打开车门,拉着他一溜烟离开停车场,他在副驾上笑得志得意满。
刚打开手机,叮铃叮铃的提示音就出来了,我靠边停下一看不禁皱了眉,小五叶楷轮流打来的未接来电外还有恬妞的,我给小五打电话,刚接通小五就咆哮:“叶小六,你干什么关手机?大舅心梗,现在医院呢。”
旁边的隋云二话不说下了车把我从车里扶下来塞进了副驾,一边调座椅一边问:“去哪里?”
大伯身体一向硬朗,连降压药都没有吃过,怎么会脑梗住院?
我从来没遇到这样的情形,还好旁边隋云一直握着我的手宽慰:“没事的。”
我跑进医院,小五在电梯口等着,他看到身后的隋云不由皱了眉,我没时间解释,只是一个劲儿问:“大伯怎么样了?”
小五拽住我,指着隋云问:“他怎么来了。”
我甩掉他的手叫:“我问你大伯怎么样了?”
小五压着火说:“现在脱离危险了,从ICU转到VIP病房了。”
我要上去,小五却很执拗,把我拉到一边指着隋云问:“我问你他怎么来了?”
我心稍微安顿下来回头看看隋云冲他点点头,扭回来和小五好言好语说:“五哥,我喜欢他,想和他以男女朋友的身份相处。”
没想到一向随和的小五勃然大怒,指着我:“叶小六,你有没有脑子,你不知道他是谁吗?!你现在要不自己上去,就当没这回事,要不和他一起走。”
我一下懵住了,半天才结结巴巴说:“他怎么了?你凭什么独断专行?”
小五看我眼泪汪汪的,一下心软了:“你知道大伯为什么事情急火攻心吗?”
我当然不知道,今天下午王城父子拿着一个文件袋下午来到我家,大伯在书房里看了一下午,等伯母进去看时,伯父圆睁着双眼按着桌子上的东西,见伯母进来想说话可发不出声音,就在伯母面前慢慢倒在地上,要不是抢救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王城父子是始作俑者,干什么要为难隋云?”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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