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遇之

作者: 名布 | 来源:发表于2019-05-22 12:12 被阅读5次

          我在夏日闭上眼睛看太阳的时候,一束强烈的阳光穿透眼皮,钻进眼睛里,让我在闭眼的时候也能感知到这个世界,那一片混沌的血红色,是我眼中的颜色。大自然赋予了人类视力,并让人感知这个世界的美丽,这是幸运的。目遇之而成色,自然中的万般色彩,也是造物者的无尽宝藏。

          我喜欢站在自家大门口向别的地方望去,那时候的村庄,展现在我眼前的,一种是红砖头砌成的墙壁,另一种就是灰白水泥粉刷的墙。无论怎样,两种墙面都会被春雨浸润,时间一长,光滑与洁净也耐不住干扰,砖缝或者是水泥墙脚,就会铺出来一块块的青苔。青苔与红砖相互依偎,青苔靠在红砖上,也靠在水泥墙跟上,印证日子的斑驳。

          如果人们也像对待青苔一样不理会村庄里的乱草的话,人们大概会失去自己的占领地,除了青苔长在墙上,大概所有的绿色,都想和人抢夺地盘了。于是,不管在院子的哪个地方,人要是能抽出时间,总会斩草而尽力不留根。

          除了院子与村庄,绿色都在田地里了。盛夏的稻田地,秋收后逐渐冒出的麦芽,年后路边丛生的草,都在用自己的颜色对待生命,我最大的感官,也就是有幸遇到了它们。村庄上空,夏季的白杨树叶和梧桐树叶也丝毫不吝情自己的绚丽,到了季节转换的时候,又会用黄与红去迎接,在它们的生命轨迹里,时刻都在展现精彩的仪式。

          相对于植被,天上的云就变得快了。从晴空里飘来几片云朵,如纱般能立时变得浓如牛奶,午时尚是白色,傍晚舍不得下山的太阳,就开始红着脸挽留,一会时间,变幻千百形状给站在地上的人看,这是火烧云。那时尚不知道“晚霞行千里”的谚语,应是村庄里的人最远只去农田之故吧。

          “漠漠水田飞白鹭,阴阴夏木啭黄鹂”的场景,就在我的眼下。当稻田铺在庄东南的土地上时,一纵绿色与田边草树相接,泛白的天空透出丝丝热气。当风还没有吹动稻田,四下里尚且一片安静,但距离人较远的稻田地东头树荫下,几只白鹭已经来回盘旋在稻田的上空,似乎在与这乡村之景共舞。我本无意欣赏此美景,只是曾经在梦中梦见自己抓住白鹭想禁锢它自由的场景,但终究让他们摆脱了。田园才是它们的归宿吧。

          农人好像也一样,我经常见到这样的场景,他们或弯着腰,或蹲在田地里,或身上背着打农药的机器。不管是在早晨中午还是傍晚,不管是伴着清晨的露珠,中午的烈日,还是傍晚的霞光,只要从村庄往田地里看去,总会有忙碌的身影,这是目之所遇。

          炊烟袅袅升起,这是傍晚时刻来临了,每家每户都开始了一日三餐的最后一顿。太阳落山之后,村庄里的树枝盘错里,阳光逐渐的褪去了颜色,由光亮多彩,变得暗淡,仿佛等待着月光的交接。如若明月出来,还能显得光亮,倘若是阴雨天气,便只能能让小孩改变这种没有生气的夜晚了。

          远处的村庄星星点点,这是天色逐渐变暗的过程中,一些人家已经打亮了自己家中的灯。在遥远的小时候,在村庄停电的时候,煤油灯经常就被使用起来,奶奶使用灯罩挡住飞来的飞蛾,然后再去忙手中的事情。麻灯也是如此。灯光是夜的希望。

          灰蒙蒙的天气似乎只适合悲伤的场景,这是经历了留守儿童的那一阶段生活给我留下的深刻印象,天还没有亮,父母已经将我们叫起来,我早就知道,他们要在这个早上去他乡了。四下里灰色连成片,树枝没有颜色,房屋也只能显示出轮廓,见着父母打过招呼之后,就从家往远方去了,那车也消失在灰蒙蒙的天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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