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人间世（雅译）
续
往昔夏桀杀关龙逢，
商纣王杀王子比干，
这都因他们修身立德，
以处下的身份爱抚君主之民，
以处下的地位违逆君主之意，
所以君主因其修身蓄德而排挤他们。
这是追求虚名的结果。
往昔尧攻丛枝、胥敖，禹攻有扈，
国家成为废墟，
人民遭受刑戮，
因其不断用兵，
贪求实利不知停止，
这都是追求虚名实利的结果，
你难道独独没有听说过吗？
对虚名实利的追逐，
连圣人都不能胜任，
何况你呢！
虽然这样，
你必有自己的想法，
且说与我听听。”
庄子·人间世（原文）
且昔者桀杀关龙逢①，纣杀王子比干②，是皆脩其身以下伛拊人之民③，以下拂其上者也④，故其君因其脩以挤之⑤。是好名者也。昔者尧攻丛枝、胥敖，禹攻有扈⑥，国为虚厉⑦，身为刑戮，其用兵不止，其求实无已⑧。是皆求名实者也⑨。而独不闻之乎⑩？名实者，圣人之所不能胜也⑪，而况若乎⑫！虽然，若必有以也⑬，尝以语我来⑭！”
【注释】
①桀：夏桀，传说夏朝末代君主，为商汤所灭。关龙逢：夏桀贤臣。
②纣：商纣王，商朝末代君主，为周武王所灭。比干：商纣王之叔父。
③是：同“此”。脩：同“修”，美也。伛拊（yǔfù）：爱抚。人：指君主。
④拂：违背。
⑤挤：排挤，陷害。
⑥丛枝、胥敖、有扈：古小国名。
⑦虚厉：同“墟戾”。
⑧实：实利。已：同“止”。
⑨名实：虚名实利。
⑩而：同“尔”。
⑪圣人：指龙逢、比干、尧、禹。胜：胜任。
⑫若：你，下同。
⑬以：依据，理由。
⑭尝：试。语（yù）：动词，告诉。来：助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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