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使 也是魔鬼

是天使 也是魔鬼

起因

睿智像往常一样乘地铁下班，心情原本很好，地铁上的人也并不多，睿智站在门边，发呆缓解疲劳。过了一会儿，感觉旁边的一个中年大叔时不时的往身上贴。“地铁变态”睿智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还好今天背了一个大包，睿智把包挡在前面。但情况并没有改观。

下来了地铁，睿智的好心情早已消散为零。

出来看到等在地铁门口的凉鞋，凉鞋没有先说话，睿智开了口，没话找话的打了招呼。两个人零零散散的聊了几句，但是睿智心里全都是刚才的委屈，于是终于忍不住和凉鞋倾诉，她不指望他有什么办法，只希望能听她倾诉，陪在身边，而凉鞋却在认真的想怎么解决。

两个人来到经常吃的麻辣烫馆，睿智失手点了很多，看着做好的一大碗麻辣烫，感觉自己没做好，更没有心情吃了。

这时，凉鞋低声地说“要不我们搬家吧，搬到离你公司近的地方，换工作也换到那边。”

睿智赌气说“也没近多少，要不搬到7号线吧，人的素质能高一些。”睿智知道，7号线离凉鞋上班的地方很远，而且那边也没有合适他的工作。

凉鞋低头为难，接着又说“要不下次遇到就走开呢？”

睿智觉得有道理，但是没有接话。

“要不报警呢？”看睿智没反应，凉鞋接着说。

这回睿智不耐烦的开口“你怎么这么幼稚啊。”话刚说完就知道凉鞋会受伤。

果然凉鞋叹了几口气，也带着几分不耐烦，声音提高了一个音调“这种事情，我真的很无力呀。”

睿智也委屈，略带哭腔的抱怨“我也没让你做什么呀，就希望你陪着我，给我几句安慰而已。”

几秒沉默。

“你别哭了”凉鞋说。睿智多希望，这句话不是责备的语气，而是安慰。

睿智放下筷子，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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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级

迈出店门，睿智气冲冲的往家里走，带着百分之九十九的失望，还有百分之一的希望，虽然她了解凉鞋，这种情况，他是不会追出来的。

过了红绿灯，就进入了家里的小区。凉鞋打电话来，睿智刚开始没有接，电话一直响着，睿智没有耐心了，接起来电话“你他妈的有病吧，一直打什么打”。

电话那边没有一点声音，应该是信号出了问题，过了一会儿，才听到凉鞋的声音“能听到吗？”

“听到了，你一直打什么打啊”睿智语气还是不好，但比刚才好太多了。

“亲爱的”凉鞋还是习惯这样称呼她，“刚才我真的感觉很无力，这种事情我也没有办法”

“那我又没让你干什么呀”睿智是真的生气了，抢着话大声喊着，站在小区的喷泉旁边。周围偶尔路过散步的爷爷奶奶带着小朋友。

“分手吧，你自己玩儿吧！”凉鞋一句话，挂断了电话。

睿智一瞬间泪如雨下。大脑里明明是一片空白，但是眼泪却在诉说着伤心。

睿智往家里走着，路过了平常买水果的水果店，想起了凉鞋早上说想要吃水果，接着路过了平常买菜的蔬菜店，在心里对自己说“还哪里有心情做菜啊。”

眼泪稍微缓和了一些，睿智心里又想“虽然吵架了，虽然双方都很生气，但是两个人在一起哪里能一帆风顺呢，为什么一定要说分手。为什么要这么绝情，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也许是我平时太在意他了，所以才会让对方不在意我，随随便便就说分手，就应该真的分开一段时间，他才能够学会珍惜，如果他真的永远都不回头了......”

“那也真的该分开了。”

“但是去哪里呢？”睿智又想。年后回来，睿智就把原来和朋友一起整租的一室一厅退掉了。搬来和凉鞋一起住。这边是三室一厅的合租房，睿智和凉鞋住在阳面的一间主卧，带一个小阳台。虽然生活没有以前方便，但是空间还算可以。之前两个人也筹划着换一个一室一厅的独户，但是凉鞋公司附近的房租实在是贵，而且凉鞋加班比较晚，还是住在离公司近一些会比较好。

搬过来之后，睿智和凉鞋也有吵过几次，而且这次也不是第一次吵到分手的程度。睿智知道两个人是相爱的，心底里都是不想分手的，但嘴上却总是彼此伤害，所以两个人分开一段时间，给彼此一点空间会比较好，但是因为两个人住在一起，分开有没有地方可以去，虽说可以去住朋友的家里，但是难免会和朋友抱怨对方不好。

睿智开走走到家了，但是不想上楼去，所以没有拐弯，继续向前走。

“为什么一定要我离开呢，可以让他不要回来了，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反正说分手的是他。”

于是睿智拨通了凉鞋的电话，“嘟~对不起，您播的电话正在通话中......”睿智知道自己是被拉黑了，眼泪又从眼底爆发出来。她难过，她无所适从，一遍一遍的拨打着电话，电话那边每次都是相同的回应，一点也不差。

于是她转头回来，一边哭着，一边上了楼。到家之后，睿智坐在床边，四周看了一下，有凉鞋送她的音乐盒，笔记本，还有身上背着的包包。想起了昨天买这个包包之后，睿智开心的蹦蹦跳跳，拉着凉鞋说买了包真开心，最近再也不和他吵架了。想起了昨天一起回家的路上，凉鞋说现在有信心在睿智生气的时候把她哄好，起初的时候没有信心，所以两个人在慢慢地变好了。睿智也回应说觉得两个人在慢慢地变好，那是睿智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而此时此刻，睿智真的相信两个人结束了，也愿意放手了，她拿出手机，编辑着微信：

“前爱的，我会永远记得和你在一起的开心，但是你的决定是对的，我们真的都该放手了。想用微信的方式做个结束，就像你第一次和我表白也是用微信一样。最后，真的感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几行字，睿智流着泪打出来，尽管内心还算平静，中间也有纠结，删删减减。

打好之后，迟迟没有按下发送，走到阳台，又走回来，趴在床上，蹲在地上。

最后还是拿起了手机，按下了发送键。

几乎同一时间，就收到了回应：凉鞋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睿智又哭了起来，开始给凉鞋打电话，但还是抵不住机器冰冷的回应。

睿智盖上被子，觉得自己好无助，最后打给了妈妈，告诉妈妈自己分手了。凉鞋是睿智的初恋，是睿智等了25年等到的人，两个人在一起不久，就开始吵架，第一次谈恋爱的睿智不知道怎么办，就有打过电话和妈妈商量，那时妈妈让睿智分手，说长痛不如短痛。而这次，睿智以为妈妈会告诉她，分手了倒是好，但妈妈先是问了她出了什么事儿。睿智把经过简单的给妈妈讲了一遍，尽力做到实事求是，妈妈也告诉睿智既然他说了分手，你也不用伤心，这是对方的选择，如果他在乎你，冷静下来就会主动联系，如果你也喜欢他，那之后说话也多注意一点，如果他不联系你，那说明两个人以后在一起也不能长久，现在分开你也不用伤心。

睿智觉得妈妈说的很对，睿智哭累了，和妈妈说要准备睡了，挂电话前妈妈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大堆：不要难过，早点睡觉，明天记得吃早饭，明天也不要难过，不开心的话就给妈妈打电话，等等。睿智觉得有个懂得疼爱自己的人在真好。

挂断了妈妈的电话之后，睿智好了很多，准备下床去洗澡了，下床的时候还想着“凉鞋的东西都还在，他肯定是要回来拿的，虽然现在联系不到，但还是有机会好好聊一下的。但是他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有什么是一定要拿的呢？他妈妈给的行李箱？公司的电脑？要不要把这些都藏起来，不然万一他在我不在家的时候回来取东西，那不是再也没机会说清楚了。”然而睿智什么都没做，下床洗澡去了。

沐浴着热水让睿智好多了，哭的太累了，什么都不想想了。

洗完澡，走进房间，睿智第一件事情还是拿起了手机查看。上面有一条未接来电，是凉鞋打来的。“要不要回电话呢，好狠啊，自己伤了人，平静下来了，就主动联系了。”睿智心里在骂，但是还是回了电话。

“喂。”凉鞋的声音。

“喂，你给我打电话啦？”睿智平静的回应，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亲爱的，我刚才和leader提离职了，我就是这样的，我一生气什么都会不要，之前我和你讲过我妈妈，还有之前大半夜把你一个人扔下，自己打车回家了，我就是这样的人。一有问题首先想到的是逃避。”

“我知道。”睿智一边回应着，一边心里想“其实最了解他的人是他自己。他什么都知道，只是做不到，还最讨厌别人说他做不到。”

“你还生气嘛？”

“我没事儿呀”睿智说谎，其实只是累了。

“我怕到家咱俩又吵起来。”凉鞋狡猾的说，即使他是无意识的。

“不会的。”睿智累了，懒得去接凉鞋的短。

凉鞋到家，一时间两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们抱着彼此，凉鞋每天下班回家，睿智都会给他一个拥抱。而这次凉鞋抱得很紧，好像在道歉，睿智却没用一点力气，她真的累了。

“对不起。”凉鞋抱着睿智说。

“嗯。”睿智回答。

两个人当天晚上聊了很多，凉鞋为了让睿智开心，给她讲了小时候的趣事，凉鞋说那是他压箱底的笑话，第一次讲给别人听。睿智说希望凉鞋变得成熟，宽容，有担当，有能力，凉鞋答应努力去做，而在此之前睿智都是对凉鞋说你这样就好，因为她不相信别人可以改变。睿智和凉鞋约定，今后再也不说分手，如果说了分手就真的分手，不后悔，不挽留，凉鞋也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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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化

第二天早上。

昨晚吵的太凶了，睿智早上还是觉得很累。两个人一起出门，凉鞋和睿智说话，睿智敷衍的应着。

凉鞋可能是想要找话题，平静的说“我早上在群里发了一百块钱红包，早报发晚了，发答应他们迟到一分钟，每人发一块钱。”

睿智控制不住情绪“你怎么这么傻啊。”

“怎么了？”凉鞋有些吓到。

“以后不要这么大手大脚了，早起也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呀，再说我在淘宝上买一件几十块钱的衣服，都要纠结好几天呢。”睿智又稍带哭腔的回答。

“那怎么办，我都答应他们了。”凉鞋也不耐烦了。

过了一会儿，两人都没说话。

“亲爱的，要不我们分开住一段时间吧，两个人都平静下。”睿智提议。这是她想说好久的了。

“好。”

“你有地方住吗？”

“有。”

又是一阵沉默。

睿智怕凉鞋伤心，本想安慰“亲爱的，其实我挺感谢你的，和你在一起很开心。”

“别说了。”凉鞋没心情听这些。

睿智走在前面。听见凉鞋叫她。

“亲爱的”

睿智回头

“我也挺感谢你的。”

睿智听不出来是真心话，还是气话，虽然听起来明显是气话。

睿智快要走到地铁站的时候，又回了头，上班的人很多，睿智在寻找凉鞋有没有在后面。但是并没有。

睿智上了地铁，不一会儿，手机接到一条信息：分手吧

地铁里信号不好，睿智还是急忙回复：当面说

接着又收到凉鞋的连着几条消息：

不用说了

和昨天说好的一样

我也很感谢你

你太会耗人了

自己玩吧

就这样吧

睿智回复：爱你

但是凉鞋并没有看到，因为他又一次把睿智拉黑了。

睿智嘲笑自己，昨天定什么约定，哪里来的信心。

泪水流了又停，停了又流下来。

睿智一个人终于撑不住了，走到公司的楼下等电梯的时候，给二胖儿发了微信，说自己分手了。二胖没有马上回复。睿智上了楼，轻声和同事打了招呼，打开电脑，看到了二胖的回复。其实睿智之前也和二胖聊过，上次是一起在室外的小酒吧喝酒，记得天气稍微有些凉，是睿智和凉鞋刚在一起一两个月的时间，睿智也是说着说着就哭的稀里哗啦，二胖儿很气愤，但并没有劝她分手。

这次也是，二胖儿很生气，特别是睿智告诉她是对方提出的分手，二胖儿听了告诉睿智分了更好，不要让自己太难过，这样的人不值得。但是睿智还是哭的厉害。聊着聊着二胖儿又告诉睿智在一起不容易，去找凉鞋说清楚吧。睿智和二胖儿发着微信，流泪停不下来，旁边座位的两个姐姐发现了，睿智比了一个小声的手势，两个姐姐也就明白了，什么都没有说，一个递了纸巾过来，一个拍拍睿智的肩膀表示安慰。

“我现在联系不到他，我觉得他应该在公司，或者收拾东西回老家了。”睿智一这么说，二胖儿感觉比她还着急问睿智他会去哪里，要陪睿智一起去找他，即使分手也要把事情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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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和

睿智稍微平静了以下，没有其他的办法，重新给凉鞋发了好友请求，内容是这样的：亲爱的 我愿意伸手 你还愿意牵手吗 好好聊一下吧。睿智无奈，就像是在哄一个熊孩子。

睿智告诉二胖儿她发了微信，二胖也担心凉鞋不会回复。睿智完全无法工作，于是决定请假，是为了去找凉鞋，也是为了歇一下。

睿智填写着请假申请，桌子上全是擦眼泪和鼻涕的纸巾，睿智尽量把它们放在不显眼的地方。填到一半的时候，睿智看到了凉鞋通过了她的好友请求。发来了一句“好好聊聊吧。”睿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稍微思考了一下赶忙发了一句“你在哪？”发了之后，又告诉二胖儿凉鞋通过了，二胖儿的反应也是一样的“问他在哪。”

凉鞋没有回复，过了一会儿打了电话过来。

“喂？”睿智离开工位，换了个地方接电话。

“喂。”凉鞋那边回答。

“你在哪？”睿智又问了一遍。

“公司啊。”凉鞋回答的理所当然。让睿智觉得自己担心太多了。但竟然稍微感到些安慰，毕竟凉鞋还没有冲动到一走了之的地步。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凉鞋还是情绪低落，说着一些消极的，有些自暴自弃的话，睿智听起来感觉很自私，但是这次她没有反驳，大多都是左耳听右耳冒，记得的只有一句就是凉鞋把朋友圈里关于睿智的照片都删掉了。等凉鞋说完，睿智提议“中午一起吃饭吧。”

凉鞋自然反应“啊？”

睿智重复“中午一起吃饭吧。”

“不能一起吃。”凉鞋迟疑了一下回答。

“为什么？”睿智明明知道原因，但还是这样问了一句，似乎是期待凉鞋自己说出来。

“中午时间太短了，来不及。”

“我下午请假了。”睿智马上说出了准备好的答案。

凉鞋没有理由不答应，但是担心的和睿智说怕下午又吵起来，问睿智要聊什么，睿智能够理解，两个人都已经很累了，睿智告诉凉鞋不会吵架，就是好好沟通下。

但凉鞋不知道，睿智也很害怕，放下电话，睿智还是在纠结，她知道两个人要朝着什么方向走，完全是要看自己。睿智小心的整理着思绪，决定下午要和凉鞋说些什么。不吵架。想着想着睿智发现了自己的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和凉鞋相识的时候，是睿智刚失去父亲的时候，那时候的睿智每天以泪洗面，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情绪低落。变得越来越不爱开口说话。睿智记得，那时候和凉鞋一起出去玩儿，凉鞋总是在说话，虽然两个人刚刚认识。凉鞋聊的大多都是工作上的事情，一窍不通的睿智虽然一点都不感兴趣，但是很佩服，也很感谢身边有一个能一直和她说话的人。两个人只有在周末的时候才能见面，但是凉鞋一有时间就会给睿智发语音，但电话，发微信。那时睿智就知道凉鞋工作很忙，经常要到半夜，甚至是后半夜才睡觉，后来睿智怕耽误他的工作，打电话时还劝凉鞋赶紧挂了电话去忙工作，或者早点睡觉。而现在，两个人在一起了，凉鞋还是和那时一样，能够滔滔不断的聊着工作，偶尔犯傻，开着些无聊的玩笑。而睿智和那时不一样了，她不再有耐心听凉鞋一直说工作，凉鞋的傻不再觉得可爱，那些反复重复的玩笑也让睿智笑的勉强了。而最严重的是睿智开始无限的依赖凉鞋，无限的要求凉鞋在身边陪着她，因为睿智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感到孤独，感到无助，情绪消极，感到不安，即使凉鞋已经很努力的早下班，几乎都在九点左右回家，在十二点之前睡觉，陪睿智去所有她想去的地方，但是睿智还是觉得凉鞋不陪她，并且因为这个吵过很多次。

睿智也不想这样，因此她决定多给凉鞋机会让他自己做决定。以前睿智总是担心凉鞋太单纯善良，会心软犯傻做出错误的选择，会给他很多建议，即使知道凉鞋并不是很愿意接受。睿智的关心并不是凉鞋需要的，他也需要更多机会去决定，去犯错，去为自己犯的错承担责任。

睿智上午下时已经一点半了，凉鞋打电话过来说是下午一点半本来要参加公司组织的培训，他要去签个到，然后过来。睿智之前也和要离职的姐姐约好晚上要去参加她的送别会来着，所以和旁边的姐姐确认了一下地点，之后就急急忙忙的赶回去，期待早点见面，又害怕见面。那天天气特别好，睿智感觉好久都没有在中午的时候出来过了。

见到凉鞋，两人都好久没有开口。

“吃什么？”凉鞋打破沉默。

“烧烤吧，有点远，你来得及吗？”

“来得及，我下午请假了，但是晚上可能晚点回去。”

“嗯嗯，那就吃烧烤吧。”

两人一路上平静的聊着，睿智尽量多去了解凉鞋的想法，“有分歧的时候，你觉得我该怎么办比较好？”，“说了分手我该怎么反应比较好。”，“你怎么觉得呢？”，“你自己会做什么决定呢？”。这些问题不是睿智故意不想回答，而是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做是对的，对于凉鞋来说也同样很难，他一边思考一边回答，有时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答案，睿智会再问一遍“那我该怎么做呢?"。凉鞋会勉强给出一个答案“就什么也不做就可以。等我想明白了就会好的。”

吃饭的时候，凉鞋问“你觉得，我们需要一些自己的时间吗？”

“你觉得呢？”睿智反问。

“我觉得要是完全分开住，太极端了，也不太好。可以取一个居中的，比如说今天和明天你要去和同事吃饭，我周末要去参加活动，这段时间我尽量不去打扰你，我们都可以好好平静下。”

“好啊。”睿智同意。

之后睿智又提起了爸爸的事情，向凉鞋诉说着自己无法痊愈的悲伤，凉鞋就静静地听着，偶尔提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吃完午饭，睿智本想让凉鞋直接骑车回公司，但最终没有说出口。睿智没事了，牵着凉鞋的手，一起往家里走着，但就是开心不起来。

“怎么不说话呢？开心不起来是吗？”凉鞋问。

“嗯。”睿智轻轻点头。

凉鞋又说起了压箱底的笑话。睿智嘴角上扬。

快分开的时候凉鞋说：“这几天我也会好好反省。”

睿智心想“好可爱，像个孩子。”

睿智无力说拜拜，刚要走，听见凉鞋在后面嘟囔“拜拜都不说了。”

睿智回头，摆了摆手。

两人分开，凉鞋回去上班，睿智一路胡思乱想，终于到了家。疲惫的睿智一头栽在床上，那一刻感到好放松，那种放松很久都没有感受到过了，多久？睿智也不记得。

醒来之后，就到了要去参加送别会的时间了。睿智选择了坐公交车，车站就在正门不远的地方，五点多的公交站人还不多，路上的车和人也不多，睿智享受着午后的宁静。但也因为刚刚睡醒，还是带有一些困意。公交车上有些晕车，一直在低头睡觉。

下了公交，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超大的足球场，一片绿油油的草坪，天色虽然已经昏暗，但球场笼罩在一排明亮的场灯中，场内没有在踢比赛，但是有几个穿着球衣的球员，和他们的运动包。睿智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心里想着“为什么感觉好像对外界更感兴趣了？是今天的景色格外迷人？还是景色依旧，只是很少会有欣赏景色的心，又或者是受困于繁忙和琐碎。”

睿智知道，一个人对于她来说一定会很难，很痛苦，但她要学着独立，就像凉鞋学着控制情绪。

努力是因为珍惜，而不是因为真的想要改变自己。

两个人，都想成为彼此的天使，即使现在，是天使，也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