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王小波《这是真的》——谈梦中的“毛驴”与“捧臭脚”

与朋友聊天谈到“梦”。

我们提到了《盗梦空间》，我们聊到了“梦中梦”。

关于“梦”的这件事其实说起来蛮复杂的，我不想说梦学专家罗伯特的那套理论，实在晦涩难懂。借用弗洛伊德的话可以归纳为：“人不停地产生着愿望和欲望，这些愿望和欲望在梦中通过各种伪装和变形表现和释放出来，这样才不会闯入人的意识，把人弄醒。

也就是说梦能够帮助人排除意识体系无法接受的那些愿望和欲望，是保护睡眠的卫士。”佛洛依德的这套理论我是认同并接受的，接下来我要说的这个故事也是和“梦”相关。

读王小波《这是真的》——谈梦中的“毛驴”与“捧臭脚”

王小波先生在《绿毛水怪》中收录了这样一篇文章，标题叫《这是真的》。

此文诙谐幽默，把小波式调侃讽刺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篇文章我是在《梦的解析》之前读的，所以当时看完且当个趣事一笑而过。今日闲暇回味，发现这里面还是有点事儿需要交待一下。

根据弗洛伊德的理论我们知道，梦是愿望和欲望的变形，是一种伪装和释放。那么书中主人公“老赵”是真的想成为一头驴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暂且不论这梦是真实的还是杜撰的，咱们看看为什么老赵会梦到自己变成驴。

故事背景应该还是“上山下乡”时候的事，老赵在当时学校里高低也算个“官”。从言谈举止上我们可以看到此人不仅贪吃好喝，收礼帮人办事，甚至利用职务之便行男女苟且之事而不避嫌。嗯，很典型，很典型嘛。

对于老赵的作风问题，上级睁只眼闭只眼，下属敢怒而不敢言。嗯，仍然很典型。

老赵酒后发情在小于的床上。小于跑了，老赵睡着了。

梦中，老赵变成了驴。变驴之后不仅那些小学生嘲笑他，还有个淘气包照他屁股就是一脚。曾经给他送过礼的父子认出了他，新仇旧恨一起算，各种追打。下属小孙更是在他被牵到驴棚之后发泄自己往日的不满情绪，对其挖苦毒打。最后老赵以驴的身份看到了小于，又追至她的寝室想施淫威，不仅啥也没干成，还被阉了。

看到这里，聪明的读者大概明白我想说什么了。

我们看到，老赵这号人，无论是近代还是当代都非常典型。我们暂且脱离劳苦大众的视角，一起站在领导者的角度，分析一下老赵这号领导的人物内心。

作为领导，内心自然是有优越感的，或多或少或高或低。这种优越感来自何处？很大一部分来自手中的权力以及周围人的“捧臭脚”。有人说要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这话不敢苟同，毕竟笼子的缝隙太大了。但是要说关进小黑屋里呢，更不妥。因为一涉及黑暗，就难免有见不得人的勾当发生。那要是限制周围人“捧臭脚”行不行呢？这事儿我看比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还难。

读王小波《这是真的》——谈梦中的“毛驴”与“捧臭脚”

中国人呐，（国外人咱不知道）有一部分人（也得好几亿）骨子里还是有一点奴性的（包括我在内）。这个奴性的来源就不追溯了（以免越扯越远）。可能受九年义务教育的影响，小时候家长告诉我们要尊敬师长，上班以后父母要求我们听领导的话。其实乍看之下也没啥大毛病，但是在这种教育模式下成长起来的年轻人对领导或者长辈势必有点“盲从”。

从小我就被老师称作“复杂”，是领导口中“主意正”的典型代表。我的“复杂”和“主意正”不仅在我的成长道路上没有带来负面影响，反而让我在学校生活中担任学生会要职，毕业后在公司里坐到“小领导”的位置。

这就不得不让我悟出一个道理:老师也好，领导也罢，他们心里还是欣赏有“想法”的年轻人的。而这个所谓的“有想法”，从我不长的生活经验来看，很多人都掌握不好这个“度”。或想的不够准，或想的不够深，或想的简单，或想的天真。

咱们再回到老赵的这个梦，其实他之所以梦到自己变成了驴子，说白了就是不自信的表现。他完全知道下级对他的不满，也完全知道给他送礼那些人的背后咒骂，他利用职权调戏妇女，也深知妇女的心不甘情不愿却无力反抗。其实老赵的内心是焦虑的，而以上种种焦虑情绪转化为潜意识又通过梦的形式释放出来，实际上这也是欲望的某种伪装形式，也是某种欲望的表达和排遣。

说了这么多我们不妨思考这样一件事，不论你现在是普通职员，还是机关企事业领导。不论你是驴子，骡子，小猫小狗。“捧臭脚”的滋味一定不好，被人“捧臭脚”呢，也不见得有多舒服。两只脚在地上还是踏实点，被人吹到天上了很可能就是一个梦。就怕哪天醒来，发现头上长出一对灰色的耳朵，到那时候，梦可能才刚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