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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参加了城阳文联举办的征文活动,又通过老万动员城阳二中的高中生们参加,并自告奋勇帮他们收稿子,顺便帮他们改正稿子中的明显错误。这样,“城阳二中”四个字便频繁的出现在眼前。
高中生中文中的二中和我记忆中的二中截然不同了。他们文中的城阳二中高红墙绿树,操场开阔,教室宽敞明亮。宿舍温馨舒适,每层都有卫生间,而我记忆中的二中却古朴陈旧,土黄色的围墙,校舍是平房,和周围的民房别无二致。但是,在我心中,这处所在是自带光环的,从童年到少年,它总在默默地吸引着我,引导我投入它的怀抱。
小时候,我们农村孩子的活动范围,就是自己村子和周边有自家亲戚的村子。小时候我精力旺盛,七八岁的时候,就能带着弟弟们去走亲戚。一般大年初二去夏庄看大姨。在家里,母亲会给我们打点满一个提篮,装上过年时蒸的各种馒头,满满一篮子,我一个人拿不动,需要和弟弟一人提一个篮子把抬着。那时候,没有车,我们人小又够不到自行车的大梁,所以只能步行去大姨家。好在路不远,乡间小道也很安全,也可以抄近道从白沙河里走。冬天白沙河里水少,水流细,断断续续的,就是水流宽的地方也不要紧,因为水面上结了厚厚的冰,正好帮助我们过河。
过了河,经过一段小上坡,就到了中黄埠。走几步就能看见“崂山二中”的铁栅栏门,那时候“城阳二中”叫“崂山二中”,隶属崂山县。我扒着铁栅栏门往里看,二中校园里静悄悄的,光秃秃的白杨树站立操场外围,就像一排沉默的长者守护着学校,等待着那些生龙活虎的少年开学归来。想着不久的将来,我也会成为这里的一员,心里满是向往。少年不知愁滋味,更加上当时学习又挺好,所以笃定我一定会来二中上学的。
但是最后考高中的时候,我却没去成二中。因为我们上高中是划片的,我们流亭镇的,只能报考崂山三中(现在的城阳一中)。所以高中我去的是崂山三中(现在的城阳一中),可能冥冥之中注定我和二中有缘,其实是自己学艺不精,在三中我没有考上大学,又跑去二中复习一年,也算如愿以偿,也在二中圆了我的大学梦,开启了我不一样的人生路,所以城阳二中是我的福地。
二中和我的不解之缘不仅仅在此。
我和老万是高中同学,他比我早一年毕业分配。我从二中考入青岛大学,老万毕业分配到二中,成了二中的一名正式老师。我俩在二中的时间仅差一年。当时我的人生遭遇重大变故,正处在凄风苦雨中。当时我们流亭是青岛市的蔬菜区,一年四季都很忙碌。我在上学,弟弟们还小,我母亲独自一人抚育我们姐弟四人,很是辛苦。地里的活计总也忙不完,有时候连顿饱饭都没有时间吃。我心里干着急也没有办法。那时我们刚确定关系,他说:“我当老师,空闲时间很多,上完课后,也没有啥事,我虽然不会干地里的活,帮你们家做个饭应该还是没问题的。”于是,那一年,老万同学,下了班,就骑自行车回我娘家了,有时候下课晚了耽搁了,也会抄近路从白沙河穿过,遇到有水的地方,就会提着自行车后座,车把上挂着鞋,推着自行车涉水而过。从此我娘和弟弟们的晚饭和早饭都有着落了,对了,他的也有着落了,那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每周也会从学校里赶回家,包饺子,擀面条,想方设法为家人们做好吃的。大概我俩的做饭技能,就是从那时候练出来的。
我在二中复读时,条件颇为艰苦。教室都是平房,学生的宿舍也是大通铺。学生大部分来自乡下农村,父母大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能省吃俭用供孩子上学的,算是比较开明的父母了。那时候能考上重点高中的孩子也不多。大部分同学家庭条件不好,许多同学连褥子都没有,睡的是草褥子。所谓草褥子就是用装过化肥的蛇皮袋子,拆开几个再用缝麻袋的大针粗粗缝起来,一个单人床的大小,里面装上麦秸草,就成了一床草褥子。再在草褥子上铺上一床薄被,加上床单,这就是农村同学一个冬天的保暖套装了。农村学生能吃苦,所谓“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信念,以考上大学改变命运为终极目标,倒也没觉得有多苦。而我因为离家近,选择走读,没有住校,但是也要承担起帮家里做饭等家务活,也没有比谁更轻松。
后来我和老万结了婚,二中成了我们的衣食父母。二中也不断发展壮大起来。老万到二中的第二年,二中有了第一座四层的教学楼,在社会爱心人士的帮助下,二中有了一座三层的男生宿舍楼和一座三层女生宿舍楼。
随着普通高中普及率的不断提高,二中的规模不断扩大,2001年,二中扩建,在原教学楼北侧,又加盖了一座教学办公综合楼。为美化校园,在校园西北角开挖了一座人工湖,名字叫做“一鉴湖”,湖心修了一座九曲回廊的小桥,叫“状元桥”,供学生们散心休憩。学生们不用出校园就可看书游玩。
后来城阳二中陆续建了综合楼、图书楼、体育馆等硬件设施,修整了操场,铺设了塑胶跑道。我小时候看到的那些白杨树,也被树型美观的法国梧桐和塔松所代替。
近两年,二中又进行了改扩建及形象提升工程,现已基本完工,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城阳二中,就是学生们描绘的样子了。
不得不提的一点是:城阳二中的伙食水平已严重地影响了我的生活质量。我怨念很深却投诉无门。老万同学中午在学校荤素搭配,汤水均匀,大肚子逐渐浑圆起来。导致他晚上回家做饭,有越来越糊弄的迹象,大部分时间都给我吃兔子菜,在我的强烈抗议下,才能给我做顿肉食。今年更过分了,学校早晨都管饭,他早晨都可以去学校吃。学校的早餐比家里的丰富多了,长此以往,我连早饭都要吃不上了,生活质量堪忧。
我心里属实羡慕嫉妒,但没有恨。安慰自己:吃兔子菜可以减肥。愿城阳二中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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