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1
父亲的爱,如喝茶,得慢慢品,方能品出厚重、历久弥新的味道来......
爸,随着女儿年龄增长,心智成熟,女儿也渐渐地读懂了您。
女儿如今已不再是那个青涩少女,这么多年了,至今您没有打过我一次,没说过我一次重话,以前我觉得是自己乖所致,如今领悟到,是父亲的修为、深爱所致啊!
02
这么多年了,您像一头老黄牛,一直为这个家默默奉献,从不多言多语,邀功请赏,从未抱怨过付出的多,得到的少。
尽管您与母亲对这个家的爱与贡献难分伯仲,可您却把母亲推上了“金交椅”,做了“女皇”,而您甘愿做那个默默无闻的“宰相与办事大臣”。
您是为这个家拿回钱最多的,最脏、最累,最不显身、无名利地活,您一人包揽。看似粗旷的您,其实感情心思细腻到有时妈妈得甘拜下风、自愧不如。
03
记得姥姥活着的时候,我还是个几岁的孩子,也许自己记性好,也许往事太深刻、太宝贵,至今我还记得很多。
从我记事起,没见过姥爷的面,已去逝多年了。姥姥与二舅一起生活,当时大舅已成家另过。因为姥姥家成份高,二舅也因种种原因没上几天学,大字不识几个的他一直单身到如今。
当时姥姥己将近70岁,腿脚不太好(因年轻时村医扎针失误所致)一个柔弱妇人领着三个未成年孩子艰难度日,艰难程度可想而知,在那个粮食还未充足的年代加之过度劳累,姥姥本笔直的背因患腰病,驼到几乎与地面成90度角。舅舅体弱,她家经济一直不是很好,但也免强度日。所以,姥姥家一直是我们家帮衬的对象。
从小,我就一直穿梭于自家与姥姥家之间,“传递员”是我的职务。姥姥家门槛几乎让我踏平。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姥姥家急需的,有什么消息,但凡我力所能及的,我都一一送达。好吃的,从未落下过姥姥家。有时,妈妈还未来得及指示,爸爸就早已脱口而出:“去,给你姥姥家送去!”每每这时,妈妈对爸爸总是抱以感激的目光。
姥姥是我们家炕头常客,白天来我家常坐,晚上也常住我家,渐渐地我也习惯了姥姥住我家。
有一次,姥姥说啥也不住了,说怕死到我家,谁也留不住。过了几天,我奉父亲旨意去请姥姥,姥姥向我吐露了心声:“你家再好,也是姑爷家,我有儿子,常住你家,万一哪天死在你家,会让你舅舅难堪,让别人耻笑,你舅舅不好做人。你爸,是第一大好人,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你妈能找到你爸这样的人,我死了,也放心了,你妈有福啊!”
04
爸,你咋那么伟大呢!您不但与妈妈一直关照姥姥到去逝,而且还把关照舅舅的责任也揽了过来,姥姥去逝后,舅舅就是我们家的常客了。每每逢节过年,来客人或平时做好吃的,您总让我去请舅舅一起来喝酒,每个春节,舅舅都是在我家过的,一直到初五,才回自家吃饭。(除了有几年外出打工外)就连今年舅舅的新房也是爸爸先出钱,并亲自张罗给盖的(农村五保护,今年国家给免费建房,前提是自己先垫付预付款)。爸,舅舅有您这样的姐夫真有福!
05
父亲是奶奶家8个子女中最长者。也是其中奶奶家最孝顺的子女,为其余几个弟弟妺妹树立了榜样。
您在爷爷奶奶失去劳动力的时候,一直尽职尽责地尽着儿子的本分,也做着身为老大哥的本分。无论子妹们哪家有活,只要言语一声,您一定到。所以,7个弟、妹家的每家院落里都流过父亲太多的汗水与身影,都是父亲亲手给建的房舍,无一例外。
爷爷,奶奶的零花钱也很大一部分是父亲给的。有的母亲知道,有的母亲不知。母亲说:“她总是睁一眼,闭一眼,从不查看。”“每次从外面挣钱回来都给。”这是奶奶亲自与我说的。
只要父亲不外出打工,每到傍晚,爸爸总去给爷爷做伴,(爷爷后期得了脑血栓,患病八年,卧床四年,奶奶有时也外出打排,留爷爷一人在家)爸爸去陪爷爷唠嗑解闷。后来,奶奶去逝前不方面行走,爸爸也是如此。他总给老叔家两个侄女零花钱做为奖励,为了帮爷爷奶奶端屎送尿,在金钱的诱惑下,两个侄女也乐此不疲。
爸爸给爷爷奶奶晚年太多的陪伴与爱。是爷爷奶奶口中的“傻大林”(大林,是爸爸的乳名),可见,这个“傻”字,包含了多少付出!懂爱的人,都明白这个“傻”的含义。
06
父亲,特别宠母亲。在他的宠爱下,母亲有些自我与跋扈。母亲与父亲吵嘴,从不动粗,一起生活了51载,父亲从未动过母亲一根手指头。
母亲生气的时候,骂父亲,父亲从不还嘴,你爱咋骂咋骂,我当没听见,还是一老本神地干我的活,从不因自己也在生气而撂挑子走人,深知那样母亲更生气。过后,也总是先说些软话哄妈妈,把妈妈逗得“扑哧”一笑,一切烟消云散。
爸爸跟我们说:“你妈,猴脾气,刀子嘴,豆腐心,我不与她一般见识,大丈夫与女人争长短,算什么能耐?”
妈妈被爸爸宠得玩了一辈子小排儿到如今,只要妈妈愿意,随时都能去玩。爸爸绝无怨言,从不攀妈妈干活。爸爸知道,这是妈妈唯一的爱好,愉悦身心,不闲串门家常理短,少事非,还锻练脑筋。
有时妈妈去晚了,爸爸还总开完笑催:“撒楞点儿,上班晚了,别弄了,我来吧,你快走吧,别人等着着急,没你凑不上手!”妈妈总是一脸幸福地笑着。
可这么做的背后又隐藏着多少父亲对母亲的体量:“他常对我讲,你妈如今身体胖,还不爱运动,爱乱想,鼓动她去玩,一来让她来回走动走动锻炼身体,开动脑筋。二来,你妈也乐呵,我们老两口能多伴几年多活几年,你们也省些挂念。我没事,我就担心你妈,我爱运动,身体倍儿棒!”“你妈是咱家女皇,一把手,说一不二,你妈让我往西,我不敢往东!”这是父亲常自嘲的话。
07
我曾天真地以为爸爸“不会哭”。直到后来我知道的父亲流过三次泪。
第一次,哥哥出车祸,嫂子和妈妈去医院照顾哥哥,只留父亲一人在家照看小侄女,因为那时候电话和手机还未普及,不能及时知道信息,所以父亲又急又心疼,只能在家里偷偷地哭,哭得眼睛红肿,满嘴是泡。可想而知,当时父亲那种焦急与不安的心情是何等煎熬!因为四叔去医院探望了哥哥,回来给父亲报信看到的情形,也是四叔后来告诉我的。(我当时在学校寄宿上学,家中也没有通知我此事)
第二次,是我出嫁前夕,姑姑从媒人大女儿那得知我夫家实际情况,并转告我父母,当晚,父亲就到媒人家哭了一鼻子。埋怨媒人,隐瞒事实,心疼女儿的父亲爱女心切,怕我受委屈,招亏待。事实上,我也知道了实情,因为当时年少倾狂,一切不在乎。可父母是过来人,深知那样的家庭对我不利,临上车前几晚,姑姑把爸爸哭鼻子的事告诉我,并转达父亲之意:“说如今你要反悔还来得及,父母为你承担一切后果。”可我还是固执地坚持了自己的意愿。
第三次,是四叔患了癌症晚期,我与姐姐同回老家探望四叔,父亲随后也去了,看着四叔疼得呲牙咧嘴,仅靠打止痛药缓解痛苦,我们再也控制不住眼泪,父亲急忙出去了,我看到父亲不断地擦着眼晴,没再进屋,就走出了院子。四婶小声说:“你爸,又偷偷哭去了,他每次来都偷着哭完离开。”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看到父亲哭泣。我理解父亲:亲如手足的兄弟,从小相伴几十载,如今饱受病痛折磨,而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种无法言说的心痛,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体会得到,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也不过如此吧!四叔去逝后,父亲嗓子哑了很长时间。
08
我婚后将近两年,家里都很拮据。父母就千方百计帮我,我有活了,送个信儿,父亲就来帮我做,无论旧房子,新房子,院中的很多地方都留下了父亲的汗水和心血。
钱财缺了,去父母那取,父母还常为我送来白面、挂面等细粮。每次来看我,都为孩子买来衣服,好吃的或是玩具等,父母从不在我家多住。后来得知,因为看到我从早到晚忙碌的样子,心疼,又说不出又替不了,索性只能眼不见。世上还有比父母的爱更伟大更无私的吗!
每次我回娘家,父亲都把家中的情况打听得非常细,并不断叮嘱我:“别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累了就歇歇!”临走时,父亲每次都问:“缺钱不,钱够花不,不够,给你拿点儿!”我强忍着泪水不让它们掉下来,看着父亲站在大门口,呆呆地望着我与母亲离开,我的心情五味杂陈。
父母的爱才是最无私、纯粹的。离开了那个最温暖的小窝,独撑起一个家的时候,才体会到了社会的复杂与人情的冷暖。哪有现世安稳,岁月静好?只不过,父母在为你负重前行,为你扫平了前面的荆棘,换来了坦途。
08
父亲的爱不如母亲直接,大都是隐藏起来的,你得细细品味,慢慢读懂。好吃的面前,爸爸说不爱吃,只吃一点,其余的都留给我们。有一次帮我家干完活要走,我要给父亲叫个出租车,父亲执意不肯,说:“用不着,我腿脚快,走半个小时,就有公交了!”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拗不过父亲,只好依着他。深知,父亲是在为我省钱。
站在大门口,望着父亲的背影,我往前追了几步停下来,就这么望着,想起龙应台的“我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母子女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渐远,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告诉你,不必追。”
09
父亲的名字叫“国范”,这个名字起的好!一个“家”就是一个“小国”。父亲真正做到了“国之典范”:儿子的典范,老大哥的典范,父亲的典范,丈夫的典范,女婿的典范,姐夫的典范,姥爷、爷爷的典范,无论哪种角色,父亲都当之无愧!
父亲的小小身躯里蕴藏着巨大的能量,这个能量,如同太阳,无论有无别人注意,都始终如一的发着自己的光与热,给接触到的人温暖与光明。
父亲的优秀品质与行动,一直影响着我们,成了我们心中的偶像,我想今生无人能敌。在父亲的影响下,上上下下都享受着温暖大家庭的和睦与温馨。
010
爸,随着岁月更迭,女儿终于读懂了您这本外表平凡而内涵丰富的经典。
可越是读懂,女儿的心越痛、越惭愧,因为今生女儿都无法还尽父亲的爱,只能与您相约来生。
如果真的有来生,女儿愿与您互换角色,我来作您的父亲,偿还此生父亲对女儿的厚爱,好吗?女儿今生来世永远爱您!
齐悦梦想社群第十七篇更新3861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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