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身边,正在消失着一种文化,它来自农村,也许现在的00后们永远也无法体味到了。
1
儿时,过得很清苦却很快乐。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外出打工的人还没有那么多,在农村老家种地是一个家庭的主要经济来源,在我们那里,人均两亩地,一年忙到头虽说收入不多,但吃饭还是绰绰有余的。
红薯,玉米棒,花生等农作物几乎每家都有,这些在如今的城市里都成了稀罕食物。
80,90的农村记忆红薯叶做的面条也是极美味的,叶子吃着顺滑爽口,面汤清香,能喝出大自然的味道。红薯叶还有比较高的医用价值,可以健脾生血补中益气。谁料想儿时吃的还是宝呢!
每到秋季,家家户户的门口屋檐下都挂满了金黄的玉米棒,成串珍珠般的花生,农民们收获的喜悦都挂在脸上。
这个季节,叫上几个玩伴拿着小锄头,去地里拣别人家薅剩下留在土里的花生,别有一番趣味。我们三五成群,边刨边玩,追着赶着,从东地窜到西地,等听到妈妈喊吃饭的时候,小袋子差不多也快满了,一个个兴高采烈地背着自己的劳动果实朝家奔去。
回到家,妈妈做了我爱吃的煎饼,小葱鸡蛋和小磨油的香味能让我吃上七八张,最后留两张在锅里和青菜一起烩一锅汤,更是美味,我时常吃的肚子溜圆还觉得不过瘾。
2
夏季是最有趣的,小伙伴们都盼着天降大雨,这样就可以去小河沟里捉鱼了。邻居的爷爷是织渔网的好手,结实耐磨的尼龙绳到他手里,不消半天功夫就能编出一个精致的渔网来。
一场大雨能让我们兴奋得饭都不吃,几个人拿着网来到河边,用木桩子把渔网固定扎实了,就等着鱼进来。有时候等半天,打开网里面却尽是杂草碎树枝和癞蛤蟆,气得伙伴们直跺脚。当然也能捉到大鱼,我拿着铁锹把村子里鱼塘口的土坝挖个豁口,鱼儿们犹如刑满释放的犯人,一条条争先恐后地往河沟里跑,我用铁锹一路把它们赶到网里,伙伴们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旱天也丝毫影响不到我们捉鱼的兴趣。等池塘里的水浅到膝盖,村里的年轻人就拿着自家的鸡罩纷纷跳到水里扣鱼。管不了淤泥的腥臭,光着身子只穿一条裤衩,在水里叱咤风云,每一次高举的鸡罩快速地落下,便弯腰伸进去一支胳膊摸来摸去,看那灿烂的笑脸就知道这下逮住大家伙了!
我们年龄小,举不动重重的鸡罩,只能溜着浅水处弯腰摸小鲫鱼了,十有八九是抓不到的,手小无力,光滑的家伙们轻而易举地就溜之大吉了。碰到一个大的,恨不得全身扑上去,一头扎进浑浊的泥水里,眼睛被脏水辣得睁不开,鱼也没扑到,倒喝几口臭水。
80,90的农村记忆不过,偶尔也能在池塘边上拣到被浑水呛得不能游动的小鱼,这种小白鱼在清水里跑得极快,到了泥汤子里可没那么容易逃跑了,水被太阳晒得滚热,它们就翻白肚漂在水上。
这也算是对我们小孩子的福利,不至于洗了泥澡又空手而归。
3
小时候,你骑过羊吗?我骑过。
暑假里,放牛羊是父母派给我们的一项任务。我家那只大羊没少受我欺负,去地里这段路,等绕开家长的视线,我便跨身骑之,手里还拿着太上老君的鞭子(棍子上绑根绳子),右手做阿弥陀佛状,对着羊头就是一鞭,往往这时候,我的后脑勺是要遭罪的,摔的四脚朝天。羊早逃开十几米远了!
圆圆是我儿时要好的玩伴,他最爱骑他家的牛。可不像我,人家骑得稳稳当当,很是让我羡慕。骑在牛身上,还不耽误牛吃草,他坐在上面冲我高傲地笑着,哈喇子都流出来多长。
80,90的农村记忆不经意间,他妈从地那头跑过来,一把从牛背上,把身体瘦小的他拎下来。训道:“你看你把咱家这头牛骑的,牛背凹成啥了都!”
我在一旁装作啥也没看见,他耷拉着头看牛吃草,耳朵被拧的地方倒是露出了白白的肤色,灰土全被捋下来了。
看他妈逐渐消失在庄稼地里,他飞身一纵,又骑上去了。
我家那头犟牛只服从我父亲,有好几次我帮父亲拉麦子,都被它拱到沟里,那会儿我七岁,刚上小学。父亲在一旁训斥我:“瞎长恁大,你看人家圆圆,还没你个子高哩,牛都听他话。”
我红着脸,浑身被牛吓得直哆嗦,拉着拴牛的绳稍儿,勉强着走到了麦场里。
4
端午节时分,家家都在收麦子。
麦场上堆的一垛垛,大小高低各不同,都用塑料胶单盖住垛顶子。
熟透的小麦就地摊在场里,在牛身上套了石磨滚子,一圈圈的转,直到麦粒全部脱离麦穗。
辗麦要在太阳毒辣的正午,麦子晒的越焦越好,噼里啪啦声伴着转动的石滚,一颗颗饱满的麦粒蹦到地上。
傍晚,大人们拿着木锨扬起麦糠,试试风向,开始扬场(把麦糠和麦粒分开),我拿了扫帚在旁边把麦粒堆上的麦糠轻轻抚去。这个动作要越轻越好,用力大了,会把麦粒混进麦糠里。不过还要扬第二遍的,直到把麦粒全扬出来。
80,90的农村记忆人们在麦场里干的正带劲儿时,耳边传来了卖冰棍儿的吆喝声,大人们扭脸望一眼,继续忙手里的活。我在这时候是按耐不住的,朝父亲要几毛钱买来五颜六色的冰棍儿,一家人禁不住这黄黄绿绿,凉甜解渴的冰棍诱惑,停下活儿蹲在一旁边吃边笑着说:“你小子干活不中,吃着可有一套。”
80,90的农村记忆村头的麻杆地里,是我时常光顾的秘密花园。里边有一个鸡窝,隔几天我都能收到几个鸡蛋,称大人不注意,我带着弟弟把鸡蛋藏在身上,坐在村中央池塘边的大树下,等待着卖冰棍儿的声音出现。一个鸡蛋能换好几个冰棍儿呢!不过这是后来听大人们说的,我从来只是一个鸡蛋换一个。
5
百花盛开的春天里,我最喜欢跟着母亲一起到田间挖野菜。
沐着暖暖的阳光,风从鞋头起脚趾头顶破的小洞里吹进来,脚底痒痒的,舒服极了!
五颜六色的鲜花到处开遍,蝴蝶蜜蜂忙碌的舞着。我在绿油油的麦地里奔跑,打滚儿!
中午大口吃着母亲包的荠菜饺子,心里盘算着筹备材料做风筝。
80,90的农村记忆忙活了几天,在周日的上午叫上同伴跑到麦地里,绳子扯断了无数次也没飞起来。
那时候,多么渴望有一只掏钱买的风筝啊!
如今,在公园里把风筝放的高耸入云,却已找不到儿时的渴望。
成长的点滴记忆犹新,少时过的虽苦,可是很快乐。怀念从前,永远都无法忘记,若干年后,我会对我的孩子讲起,我儿时的快乐趣事!
你孩提时的记忆是怎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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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做记忆
看看岁月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