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把相思说似你

1.回乡偶书

狗年里，属狗的杜清浅走了狗屎运。

她把利用闲暇时间写了好几个月的小说投稿到某知名杂志举办的“小说杯”，意外拿了个奖，稿费还略丰厚。

在杜清浅自己看来，这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所以她没把这事告诉任何人。但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所以她任性地请了一个月的假，而老板也任性地批了。

那笔稿费，可以顶杜清浅一个月的工资。她如是想：一篇小说，换一个月的假期，不亏。

再者，杜清浅请假是带有目的性的。她想回家玩一段时间，顺便收集一下自己想了许久的关于家乡的素材，为自己最想动笔的小说作准备。

于是，11月份初，她回了家，开始休假。

然而，梦想与现实总是有落差的。回家做“饭桶”的日子一点也不好玩，甚而带点“恐怖”。

杜清浅回家才享了三天“猪”的福气，杜妈妈说话的语气就开始变怪了。

早上，杜清浅与妈妈端着个碗坐在门口吃粥时，一只母鸡与一只公鸡不知出于何缘故，在她们跟前打了起来！妈妈向她努努嘴，“你看它俩，像不像两口子在打架？”

杜清浅差点被刚喝进去的一口粥呛死……

中午，杜清浅跟着妈妈去整理柴房。途中，撞见邻居家两只狗在公路旁“打情骂俏”。妈妈别过头来，耐人寻味地看了杜清浅一眼，“你看，现在连狗都是成双成对的。”

杜清浅扶额……大秋天的她后背竟开始冒汗了。

晚上，杜清浅担心妈妈又说什么阴阳怪气的话，于是她早早就冲完凉，上奶奶家陪奶奶看珠江台的家庭伦理剧。她权衡过利弊，最终还是认为看狗血剧比看妈妈演戏强。

然而，杜清浅失算了，她终究低估了自己的奶奶伍女士。

冷不防，奶奶指着电视上的一个女孩，“你看这个女孩，姐姐嫁人了，哥哥也结婚了，就剩她单着，不久前还给一个男人抛弃了，真可怜。”

这下，杜清浅彻底无语了……

连亲妈亲奶奶都如此夸张，更别提左邻右舍那批三姑六婆了。小时候杜清浅觉得三姑六婆有多亲切，如今就觉得她们有多八卦……

杜清浅忍不住打电话向好友康康倒苦水，“康康，木丁村我真的待不下去了！我是想回来听她们讲过去的故事的，而不是让她们来八我的卦！20几岁保持单身罪过就那么大吗？”

康康是杜清浅的高中同学，大学毕业后回母校吴川三中当了一名英语老师。

“好啦，乖。”康康在电话那头安慰道，“现在我在教师公寓住，你来找我吧，康老师我收留你！”

“真的？康老师我爱你！”

2.重返高中

在康康抛出橄榄枝的第三天，杜清浅找了个毫无破绽的理由，忽悠老妈成功后，便拖着行李箱光明正大出了家门，投奔康康去了。

自打高中毕业后，杜清浅就再也没回过三中，而与康康也只是约出来见过一次。所以，当她站在校门口对面的马路边，见到五年不见的母校和三年不见的康康，她失控了，不顾门口那堆刚下课涌出来觅食的学弟学妹们，拖着个行李箱，冲上去抱着康康，“康老师，你瘦了，也更好看了！”

“啊……好啦好啦。”康康轻轻拍拍杜清浅后背，“我都答应收留你了，不用拍我马屁。但你说的都是实话我承认……”

杜清浅松开康康，深情地看了一眼，又抱上去。

康康放弃挣扎，定定立住，任杜清浅胡闹，“不过你倒是长了点肉，终于不像高中那会瘦得跟个螳螂似的了。”

康康原本打算，接到杜清浅后，先带她回公寓放行李，再亲自下厨炒几个小菜为她接风。 不过，杜清浅偏偏不愿这样，非要拖着行李拽着康康逛三中附近的小吃街。

街上，时不时碰见康康的学生。他们用惊喜的目光打量着平时给他们上课的衣着得体的康老师，“老师，原来你也喜欢吃这些啊……”

“废话！我们当年好歹也在三中待了三年。”待吃饱喝足后，杜清浅如是说。

此时，正值学生中午休息时间，她们两个坐在面向校门的一校道旁的石板凳上，看着渐渐归于平静的校园，追忆过往。

“现在三中都要求学生每天穿校服了，以前我们可没有这种要求。”杜清浅托着腮，看着校园里三三两两走动的学生。

“巴不得。现在的女高中生那么会打扮，要不强制她们穿校服，我们这些女老师就没衣服穿了，分分钟和她们撞衫。”康康用手顺着长发。

“好神奇，你以前不是最讨厌英语的嘛，现在居然成了一名英语老师，哈哈……”杜清浅捧腹大笑。

康康侧身撞了撞杜清浅，“还笑我！你以前不是最讨厌来学校的嘛，一放假就跑回家。现在倒好，主动跑回来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逗着嘴，仿佛回到了当年读高中的时光。她们只是毕业几年而已，一切却仿佛已走得好远了，不免有些伤感。

用杜清浅的话来说就是：“其实也没有很伤感，如果这世道不歧视我们这些单身狗的话。”

此时，可怜的杜清浅还不知康康已不是单身狗了……

3.教师公寓

杜清浅与康康在石板凳上一直坐到下午两点，才舍得回公寓。

赶巧了，这天下午康康没课。

“我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杜清浅拿起康康摆在客厅茶几上的相框，冲着厨房里正在切水果的康康喊，“康老师，有个问题我想请教一下您！”

“怎么啦？”康康端着一盘水果从厨房走出来。她把果盘放到茶几上，接过杜清浅递过来的相册，满脸幸福，“讨厌，被你发现了。”

照片上，一男一女坐在那种古老瓦房的屋顶上，深情对望。女生自然是康康，而那男生，杜清浅似曾相识。

杜清浅把一块橙子塞到嘴里，思考着。忽然她灵光一现，在沙发上蹲起，“这是潘泽熙?”

杜清浅口中的潘泽熙，是高一文理分科前，康康的同班同学，也是康康的初恋。他俩高中毕业后在一起过，后来不知为何分手了，如今又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又在一起了。

潘泽熙这个人，杜清浅并不了解，她只见过他一次。

“哟，你怎么还记得他名字？记忆力那么好干什么？”康康在沙发上躺下。

“你们不是分手了嘛？怎么又在一起了？”杜清浅皱着眉，敲敲脑袋，“想不明白。”

康康没回答，缓缓开口，“你和你那个二狗怎么样了？”

康康所说的二狗，指的是她和杜清浅的同学李东风。当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李东风与杜清浅这两个，有故事。只是，两人谁也不承认。这不，故事拖到现在依然毫无进展。

这下，杜清浅笑不出来了，“我们能怎么样，不可能的。”

“嗯？”康康从沙发上坐起来，“真受不了你俩，磨磨唧唧的都多少年了还没在一起，而且还默契地一直保持单身，我们都看不下去了！”

“反正我们是彻底不可能的了吧。”杜清浅玩弄着橙子皮，“这次回来前，我曾鼓起勇气发微信问他，'我可以把你微信删了吗'，我想他回答'不可以'，而他却回了个'你喜欢'。一怒之下，我就真的把他微信删了。”

康康把手枕在双膝上，“都是木头。”刚说完这话，她脑中萌生了一个念头，一个或许能让故事有个圆满结局的念头。

“对了，我也问你个问题。”见杜清浅吃完那盘水果后，没那么失落了，康康开口，“你为什么叫他二狗啊？”

“谁让他当年老叫我妹屎来着！”

其实，杜清浅也看开了，所以把这些都告诉了康康。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吧，起码曾经有幸同窗了三年，也够了，够回忆一辈子了。

4.带她上课

次日早上，杜清浅开玩笑说想重温上课的感觉，让康康带着她去上课，没想到康康就真的答应了。

路上，杜清浅一再询问康康：“真的没问题吗？万一被校领导发现了怎么办？该如何解释？”

康康推了推眼镜，看了看手表，加快速度，“安啦，我都已经想好了。万一给领导看见你，我就说你是我姐姐，脑子有点问题，今天没人看管，我只好带着来上课。怎样？这理由够天衣无缝吧？”

“你……”杜清浅刚要发作，却瞥见当年令她闻风丧胆的孙不凡主任向她们这方向走来。她立马怂了下来，“好吧，都听你的。”

“校长早上好。”康康向孙不凡打招呼。

“嗯。”孙不凡点了点头，离开前还特意扫了杜清浅一眼，但他也没说什么。

等孙不凡下了楼梯后，杜清浅迫不及待追问：“校长？他什么时候当校长了？”

“好像是去年升的副校长。”康康停下来，指着一间教室，“到了，就是这里，高二（22）班。”

“咦？”杜清浅从走廊边上往看下，“四楼，B栋，22班……这，这不是我们以前的教室嘛？”她激动地扯着康康的衣服。

康康抿着嘴，点了点头。

“你也太幸福了吧，可以在自己以前的教室上课！”

“你知道就好。”康康得瑟地向杜清浅使了个眼色，“好，收，要上课了。”

康康从正门走进教室，而杜清浅却是从后门潜入。这是康老师要求的。

“安静！坐好！”康康用戒尺拍着讲台，同学们这才不情愿地把视线从杜清浅身上移开，调整好坐姿。

“大家不用管后面那位阿姨。”康康故作严肃，奸诈地看了看杜清浅，“下面，翻开课本52页，我们接着上节课的内容讲……”

因“阿姨”二字，教室后头的杜清浅差点气炸。她瞪着康康，却是敢怒不敢言，心想：等着，看我怎么还你！

下课铃一响，八卦之心熊熊燃烧的同学们挤到杜清浅身旁，“阿姨，你是谁呀？”“阿姨，你和康老师是什么关系啊？”“阿姨……”

杜清浅做了个停的手势，而他们也真的乖乖安静了下来。

“什么阿姨真的是，叫姐姐！”

“好的阿姨姐姐。”同学们默契十足，哄堂大笑。

杜清浅无奈地看着他们，放弃了挣扎，“好吧，随便叫，你们喜欢就好。”

一胆子较大的男同学问：“阿姨姐姐，你几岁了？”

杜清浅刚想开口，康康突然降临，一副看笑话的嘴脸，“快回答，我也想知道。”

杜清浅没理会康康，盯着学生们，“我和你们康老师差不多大。”

大家转而看向康康，煞有介事打量了一番，又转回看杜清浅。

“你，50多了？”那提问的男同学试探性地问道。

此话一出，杜清浅忍不住狂笑，“原来在你们心目中，康老师已经50多岁了哈哈……”

康康苦笑，“抱歉，连累你了。”

趁着康康与学生们据理力争的间隙，杜清浅偷偷溜了出去，站到走廊边上，手握着栏杆，心情似乎没有刚才表现得那么欢快。

就在前20分钟，课上到一半时，杜清浅觉着无聊，扭过头去看后面的黑板报，意外发现黑板下方有许多用黑色签字笔写的小字。这应该是历届学生写上去的。

然后，她看到了一行熟悉的字体：妹屎你个大笨蛋！

那字，分明出自李东风之手。她杜清浅，对这字体再熟悉不过。

明明都说要忘记他了，却来这一出，不知上天为何如此安排？

5.他的宿舍

每逢周四，康康都没课。

又是一个周四，康康打算回家陪爸妈吃饭。这次，她照例叫上杜清浅和她一起回家。

“又回去？上周末我不是刚和你回过吗？”杜清浅挨着冰箱，拧开一瓶牛奶，喝了一口。

康康走到玄关，边找鞋边应：“常回家看看嘛。”

“您真孝顺。”杜清浅由衷佩服，“我就不跟你回去了，华敏昨晚回来了，她让我今天下午到她家玩。”

吴华敏，是杜清浅和康康的同学，家就在三中附近。她家房子挺大的，多余的房间会租给学生住。

“好吧。”康康终于找到了满意的鞋子，套到脚上，“我自己回去。”

下午三点，约定的时间，杜清浅准时出现在校门口，与来接她的吴华敏汇合。

“还要我来接你真的是，高一那年你不是去过我家一次嘛？”吴华敏挽起杜清浅的手臂就往家的方向走。

杜清浅用另一只手挠挠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大路痴一个。别说现在了，就算回到当年，我也不记得怎么去你家了。”

“哎，你怎么穿拖鞋就出来了呀？”杜清浅无意间低头看见了吴华敏脚上的人字拖。

“因为，我家到了。”吴华敏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这么近，哪用换什么鞋。”

“到了？就这里？”杜清浅打量着面前的五层楼，一种熟悉的感觉、外加煎饺的味道向她袭来。这种感觉，绝不是当初第一次来吴华敏家残留下来的感觉。还有，这煎饺的味道是怎么一回事？

“没错，就是这里。”吴华敏掏出钥匙。

钥匙的响声，唤醒了杜清浅的记忆，她想起来了。

那年，高考将至，许多同学开始把书往宿舍搬，李东风也不例外。一般，女生都会请男生帮忙，男生则自己搬。而李东风却不走寻常路，，他竟要杜清浅帮他搬书！

杜清浅虽是女生，但也仗义，她答应了李东风。然而她万万没想到，李东风的书那么重。书搬到李东风宿舍楼下，她忍不住了，把书往地下一放，“累死老娘了！人家都是男生帮女生搬，你可倒好，反过来了。就放这里了，老娘不跟你玩了！”

“别呀。”李东风拉住作势要走的杜清浅，“你帮我搬上楼，等一下我请你吃煎饺好不好？韭菜馅的哟。”

“这样啊，好吧……”

“喂！杜清浅，发什么呆呢？上来啦！”吴华敏在楼梯间喊。

“哦？马上。”杜清浅的思绪被强行拉回现实，她揉揉眼睛，跟了上去。

吴华敏家客厅。

杜清浅屁股刚碰着沙发，吴华敏就兴奋地招呼她，“我带你看样东西，保你感兴趣。”说着就把杜清浅往三楼拉。

吴华敏打开一房间的门，里面的场景令杜清浅眼前一亮。房间里，一屋子的书架，一屋子的书。

吴华敏倚着门框，“以前这房间是租给学生住的，前两年被我爸改成了书房。去年我整理这里时，意外发现了窗帘下有秘密。”

她蹦跳到窗前，拍拍窗帘，“跟你讲，这房间李东风住过。窗帘下的东西，应该就是他留下的。”

杜清浅木讷地走过去，手微颤着掀开窗帘。揭晓秘密那一瞬间，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紧张。

那洁白的墙上，用签字笔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龙猫，而龙猫左右，分别有一个男生与一个女生。再下边一点，有一行小字：李东风+龙猫+杜清浅。

认识李东风的人都知道，他虽没学过画画，但出自他手的龙猫可是相当的传神。滑稽的是，他除了会画龙猫，其他什么也不会画了。

杜清浅至今还收藏着李东风为她画的一纸巾的龙猫。

杜清浅还没来得及想什么，吴华敏就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欸，那个李东风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你应该对他也有点意思吧？可是为什么到现在你们都还没开始意思意思呢？”

“你这是几个意思啊？”杜清浅开始装傻充愣，翻起吴华敏她爸爸的藏书来，“你先下去吧，我在这儿看一下书。”

“别装啦！”吴华敏跟在杜清浅背后，“我看过你写的小说，基本上个个男主都姓李，你肯定对他也有意思。”

“我……我……我那是在指我偶像李易峰！”杜清浅用书拍了一下吴华敏的脑袋。

“切，这个理由最好也能说服你自己。”吴华敏走出房间，“我下去了，等一下记得把门带上。”

当房间只剩下杜清浅一人时，她果然偷偷摸摸返回窗前，再次掀开窗帘。

她把那图拍了下来。

晚上九点多，康康回到公寓，走进卧室，拍了拍躺在被窝里的杜清浅，“我爸让我给你带了鱼丸，起来吃吧。”

“先放着吧。”杜清浅隔着被子说。

康康察觉到了杜清浅的异常，她没敢打扰她，只是偷偷拍了张她的照片，发给了一个人，并配文：从华敏家回来就这样，这次你去问华敏吧。

这是康康近期来每天必做的功课。

6.揭晓真相

很奇怪，杜清浅最近老是想起李东风。而且，总会莫名其妙碰上一些有关他的事情。这弄得她有点崩溃，本来说要忘记他就是假话，现在倒好，仿佛全世界都在提醒她，她的世界里因曾经有他而美好。

离一个月的假期还剩七天。

这晚，康康在阳台上和大雄煲完电话粥后，跳着舞走进客厅，“潘泽熙说要回吴川几天，明天他要来学校找我，我明天没课，啦啦啦……”

正敷着面膜的杜清浅立马从沙发上弹起来，“那我明天的三餐谁负责？”

“放心。”康康恢复正常，一脸淡定，“我们都商量好了，带着你去约会。但是，你得离我俩远点，免得你说我们故意秀恩爱给你看。你知道的，我们现在是异地恋，难得见一次。”

“你……”杜清浅强迫自己淡定下来，扯了扯稍微被气歪的面膜，“好吧，为了饭，我忍了。狗粮而已，我吃得还少吗？”

第二日，潘泽熙一大早就来找康康了，而康康也一大早起来打扮好等待她的熙熙。杜清浅也起了个大早，只是，她是被人硬拖起来的。

刚吃完午饭，杜清浅就嚷着自己要先回学校，“什么嘛，我以为我会是你俩的电灯泡，我看你俩才是我的电灯泡，打扰我孤独惆怅的气氛！”

潘则熙和康康没办法，也跟着回了学校。反正，在他们的原计划中，接下来就是回去逛校园。

于是，出现了这样的一幕：操场边的台阶上，康康与潘泽熙在谈天说地，俩人时不时发出魔性的笑声。而在他们十米开外的杜清浅，只是呆呆地坐着，偶尔还用幽怨的眼神瞥那对情侣一眼。

语文中所讲的对比手法，用于形容这一幕再贴切不过，其一针见血地道出了有男票的女生与没男票的女生之间存在的天差地别。

这时，杜妈妈发来微信，说她新认识了一个男生，要介绍给杜清浅认识。

这无疑是在雪上加霜。

杜清浅掏出手机，发了一条说说：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发表成功后，她把手机随便往台阶上一放，“你个李二狗再不出现，我就真的去相亲了！”之后闭上眼睛，把头埋到了双膝上。

杜清浅把头埋下去后，奇迹发生了。

“妹屎。”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杜清浅心一颤，睁开眼，一双白球鞋映入眼帘。她缓缓抬起头来，见到那张脸，她的眼睛一下子红了，这眼前人，不正是自己的心上人嘛。这么久不见，还是像个大男孩，傻傻的。不过，帅倒是一如既往的。

“你……”杜清浅说不出话来了。

“怎么？”李东风笑了，“不是说我再不出现，以后就再也不见我了嘛。所以，我只好出现啦。”

“你……”杜清浅依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李定风伸手摸摸她的头，“虽然我的微信被你删了，但我还有你的QQ呀。为了偷偷看你的空间，我可都买了好久的黄钻。”

“你……”杜清浅还是语塞。

“我都懂。”李东风顺势坐在了她旁边，指了指那边被潘泽熙的冷笑话逗得捂嘴偷笑的康康，“你问康老师吧，你去她那里多久了，我就和她打听了你多久。还有，我是和潘泽熙一起回来的。想不到吧，他是我初中的同学哈哈。”

“我……”这次，杜清浅不是说不出，而是羞于启齿。

“我喜欢你。”李东风挨向杜清浅，歪着头，“我先说。”

杜清浅没有回答，忽地站起来，朝康康喊：“康老师，你真漂亮，看起来一点也不像50多岁！”

“请叫我美女媒婆康！”康康也站起来，向他们挥手。

“真好，素材有了，又可以开始一个新的故事了。”这是杜清浅脱单后，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欲把相思说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