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余不耐学词，嫌其必依谱而填故也
三十六、南华赋文
【原文】张文敏公同南华先生上朝，值春雪初霁。南华见午门外檐下冰柱，赋七律一章。文敏公疑为宿构。南华请面试。文敏出所佩小玉羊为题。南华应声云：“宛尔成形质，居然或寝讹。”方欲续下，而皇上有旨，命和《汤圆》诗。南华在朝房，立进二十四韵。警句云：“甘白俱能受，升沉总不惊。”文敏叹服曰：“不料仓卒间，先生犹能自见身份也。”为序其集云：“春雨着物，万花怒开；神工鬼斧，不可思议。似之者病，学之者死。”
［译文］张文敏公和南华先生一起上朝，当时正值春天下雪之后，天刚刚放晴，南华看见午门外檐下垂挂着冰柱，当即赋了一章七律诗。文敏公怀疑他是早已构思好了的。南华请他当面出题考试。文敏拿出他随身佩带的小玉羊作为题目。南华应声赋道：“用玉雕琢成形状，有的安然静卧有的四处游动。”正要往下续，而皇上传下旨来命应和《汤圆》诗。南华在朝房中，立即吟出二十四句诗呈上。其中警句为：“同时能承受甘甜和洁白，或沉或浮都能淡然处之。”文敏叹服道：“不料在仓促之间，先生还能把才华充分展现。”我为南华的诗集作序，序中说：“诗像春雨滋万物，万花怒放争娇艳，又像神工鬼斧，浑然天成，非常精华美妙，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模仿他诗句的定会精疲力竭，学他诗的人则得不到其真味，死板生硬。”
［笔记］袁枚老先生在这里，讲述了“南华赋文”的故事。
张文敏公同南华先生上朝，值春雪初霁。
南华见午门外檐下冰柱，赋七律一章。
文敏公疑为宿构。
南华请面试。
文敏出所佩小玉羊为题。
南华应声云：“宛尔成形质，居然或寝讹。”
方欲续下，而皇上有旨，命和《汤圆》诗。
南华在朝房，立进二十四韵。
警句云：“甘白俱能受，升沉总不惊。”
文敏叹服曰：“不料仓卒间，先生犹能自见身份也。”
为序其集云：“春雨着物，万花怒开；神工鬼斧，不可思议。似之者病，学之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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