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走了

文|张小莫白

二零一七年农历冬月十一，阳历12月28日，奶奶走了，从此我们又失去了一位最爱的亲人。

此前我写过一篇《奶奶与我》的文章，记录下了我所了解的奶奶的一生。我怕有一天，奶奶走了，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会忘了发生在奶奶身上的那些故事。

万般没想到的是，奶奶真的走了，而且走的很突然。

年底，由于结婚的事，提前请假回家，顺道先回了老家，在县城特意停留了半日，为奶奶家，二爸家买了一些鸡肉、水果等东西，还特意为奶奶买了杂粮馍馍和酸橘，知道奶奶多年卧病在床，喜欢吃一些杂粮粗食。

继上次回家已差不多一年时间。再次看到奶奶时，并没有什么特别，因为彼此早已习惯了迎来送别。

一如往常的家和一如往常的奶奶。小爸不在，她一个人在炕上睡觉。我撩开门帘，提着东西走了进去，并大声地叫她一声：“阿奶”，奶奶动了动身子，抬头看向了我，一时尚未认清我是谁。过了一会儿，她说到：“这乃刀，我还看成是会成呢（我堂弟）。”简短的问候后，奶奶让我自己找东西吃，这是她对我们的疼爱，好吃的东西总是留给我们。

聊了许久，奶奶要去添炕，我扶着她去添了炕，虽然行动极为不便，但还能慢慢地拄着拐杖行走。她总是这样，习惯了操劳，一定要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添了炕回来，她就让我回家吃饭，不然会错过吃饭的时间。看着她安稳地睡了，我也放心地扭头出了门。

回家发现忘了给奶奶拿买的酸橘，便立刻拿了送过去。奶奶很喜欢，让我把酸橘放到她头前柜子上，她说，她想吃了自己取了吃。然后我又返回了家。在回家的路上，我心里说不清的难过和酸楚。奶奶老了，一个人太孤单了。却不曾想，这竟是我和奶奶的最后一面，从此天人两隔。

第二天，我回了西安，然后为婚事各种忙碌。中途小爸和家人一起来西安参加婚礼，奶奶由大姑照看。想着西安这边的事办完，年前回老家待客，到时候，一大家子人又可以热热闹闹地聚在奶奶家里了。却不想12月28日早晨，接到父亲电话，说奶奶走了，让我尽快回家。此时的我，难以接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二十天前，奶奶还好好的呀？来不及悲伤，赶紧买票和各种打电话安排事情，一整天整个人浑浑噩噩地。

第二天一大早就坐上了回家的火车。感谢现在的交通便利，让我在奶奶下葬前一天回到了老家，生时没有过多的陪伴，死了可以在丧房多陪一晚。

当我风尘仆仆的赶到家时，奶奶的灵堂已摆在庭房中间，前面摆放了花圈和各种祭祀用品。一个生命就此结束，一位最亲爱的人就此永别。今后再无奶奶唠叨的声音，再无奶奶讲的故事，再无奶奶留存的好吃的东西，万物皆哀，天地同悲。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奶奶生于战乱，经历过各种坎坷，又很早的失去了儿子和丈夫，晚年又卧病在床，但一生为人踏实勤恳，心存善良。至今永别，享年八十有余，虽寿终正寝，任留给做儿孙的我们无尽哀思。愿奶奶一路走好！痛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