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清心
读《大师们的写作课》,由鲁迅先生的“两株枣树”联想到海明威的“两个杀手”
1、
最早在简书上看到一篇教人写作的文章,其中引用了鲁迅先生的: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
我因为这个“怪异”的句子而知道鲁迅先生的《秋夜》,乍一见到这个句式,独自坐在书桌旁的我捧着手机哑然失笑:居然还可以这样写?为什么不直接写成“我的后院有两株枣树”呢?
当时并没有去深究其中的原因,但这句话却在我身上产生了“鸡尾酒效应”(出自李笑来的《和时间做朋友》),当我开始注意到“它”时,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我又陆续在其他文章中看到这个句子不下五次,但都没有解开我心中的疑惑,也许是还没达到迫切想要了解的临界点,直到今天,当我搜肠刮肚地想写出一篇文章却什么也写不出来的时候,突然“灵光乍现”,何不用牛人们常说的“用输入倒逼输出”这个方法进行“绝地反击”呢?我从一大摞还没来得及开封的新书中抽出了一本又一本,意识到自己不可能一下子看完,便停止了拿书的动作,留下了手中的四本,其中有三本也同样在我身上发生了“鸡尾酒效应”——我曾不下十次在各种书评中见过它们的踪影。
它们分别是:《大师们的写作课》《人类简史》和《人间词话》,另外一本是《张爱玲·鲁迅·沈从文——中国现代三作家论集》。
《大师们的写作课》最贴近我现在的状况,打开扉页,赫然发现鲁迅先生的“两株枣树”在序言1的开头部分,这次我欣喜地从中找到了比较满意的答案:一旦将句子修剪下来,读者将无法体会那种站在后园里缓慢转移目光、逐一审视两株枣树的况味(序中引台湾小说奇才张大春的说法)。也就是说,这句话动用的是电影的语言,是电影的思维模式。
可以想像,在一个秋天的夜里,鲁迅先生孤寂地站在后园的一处,视线从一株枣树缓缓移至另一株枣树的情境,不就是一种镜头的转移和画面的转换吗?
2、
很自然的,我联想到早一阵子看过的毕飞宇的《小说课》,其中有一篇分析海明威的短篇小说《杀手》的章节,小说的开头是这样的:
亨利餐室的门开了,两个人走进来。他们挨着柜台坐下。
“你们吃什么?”乔治问他们。
“我不知道,”其中一个说。“你想吃什么,阿尔?”
“我要一份加苹果酱的烤嫩猪排,还有土豆泥。”第一个人说。
作者毕飞宇分析,如果海明威(1899年~1961年)是个佚名的作家,需要对其进行考证的话,这人一定是1895年之后才开始写作的,因为就在这短短的几句话中,海明威的小说动用了电影的语言,是电影的思维模式。
追溯到1895年12月28日那天,法国人卢米埃尔兄弟在巴黎的“大咖啡馆”第一次用自己发明的放映摄影兼用机放映了《火车到站》,那天,标志着电影的正式诞生。
所以,海明威运用了电影的手法,鲁迅先生也同样运用了电影的手法;据说鲁迅先生的不少小说属于模仿之作,比如《狂人日记》就是模仿了俄国作家戈里的一篇同名小说;鲁迅先生曾经说过:“对于自然美,自恨并无敏感,所以即便恭逢良辰美景,也不甚感动”,但据萧红回忆,鲁迅的文章中就提到过,他曾经读过不少美学方面的书籍……
不是说模仿不好,也不是说模仿就好,模仿是借鉴别人的智慧和经验,通过学习与领悟来转换成自己的技能的一种方式,也可以说是一条“捷径”。模仿如果达到了一个很高的段位,那么成为一名优秀的作家,乃至“大家”的可能性都有。
胡适说过,凡富于创造性的人,必敏于模仿,凡不善于模仿的人,决不能创造……没有一种创造不是先从模仿下手的。
比如书法,比如画画,比如练功,比如写作……没有一样不是从模仿开始的。
无论是舒明月的《大师们的写作课》,还是毕飞宇的《小说课》,他们的课件都告诉我们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那就是,好文笔是读出来的!
我想,好文章更像茶,需要一杯一杯慢慢品。
(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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