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月亮湾纪事(5)
[乡土]月亮湾记事(目录)
前章提要：正当气合大哥准备割鸡血海祭时，遇到了巡海的民兵。气豪又迎面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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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抓革命，促生产‘’的战斗号角吹响之后，靠海村的儿女们准备大干快上了，他们备好了船和网，向海问渔。有点‘’敢于上天揽月，敢于下海捉鳖‘’与天斗其乐无穷的那点小小意思。
那个时候，农村正在放映一部名叫《金光大道》的电影，人人都唱响了‘’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毛主席领导革命队伍，披荆斩棘奔向前方，……。‘’的革命歌曲。那歌声时刻都在促人奋进，催人进取，更是令人热血沸腾。每一个人民公社的社员都在策鞭奋蹄的走在社会主义的金光大道上。靠海村的人们也是乐在其中。
农忙时，他们以农为本，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农闲时，他们出海捕鱼，兼顾多种经营。赚点钞票填满腰包。这是解决三农的好路子。也是农村人脱贫的好事。
但是，一旦以‘’阶级斗争为纲‘’，原本通天的金光大道却变成了隙缝半开的羊肠小径。人们几乎就不敢光明正大的经营‘’副业‘’。因为副业两字有时会与走资本主义道路相提并论。是见不得阳光的。就像嫖客见到爱滋病女一样。‘’嫖欲善其事，必先穿其套‘’。避免姓资的病毒传染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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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气合大哥好像不信那个邪，他的胆子悄肥一点。但搞其‘’副业‘’也只得偷偷的干。还不如老韩局长偷情的胆子大。所以当他见到气豪的巡海小队时，才迅速的将祭品藏了起来，然后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
闪眼间，气豪他们走近了，气合赶紧上前同他打招呼，‘’豪队长早呀。弟兄们巡海辛苦了，进来喝碗粥吧，刚煮的猪肝粉腸粥。‘’
‘’不啦，咱人有紧急任务。‘’一名巡海队员自豪地说，几乎把‘’紧急任务‘’四个字提高了八度。
只见气豪他们几人行色匆匆，只顾低头赶路。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气豪也只是斜看了气合一眼就过去了。这事让气合他们虚惊一场。
到底气豪他们是真的看不见气合在祭海，还是装着没有看见呢？气合总觉得这事有点玄。担心气豪这人狡猾会来个回马枪。所以整个上午都不敢从山里拿祭品出来。一直等到天黑才敢于行完祭海神拜妈祖的事。
这话现在说出，年轻人肯定是不信的？现在的人们三皇五帝都拜了，各处旅游景点更是庙宇林立，拜天拜地拜鬼神的事早已香火缭绕，甚至骗你没商量，连骗子都披上了宗教的外衣。为啥就不能拜海神呢？那就只能信不信由你了。我只与你摆其实，不想和你讲道理！
第二天才听说，气豪他们那天是赶着去别处抓偷渡犯的。那时候，常常有一些出身不好的人受不了被人批斗而冒险偷渡。他们总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见鬼之夜偷队里的船向漆黑的大海划去，其中有不少人丧身于沙鱼的腹里。也有人起事未遂而被判十年以上坐牢重罪，少数侥幸偷渡成功的也是九死一生，其家人也遭到了诛连。这就是我最不解他们为何要冒那么大的危险去偷渡的理由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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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合大哥中等身材，有一副古铜色的皮肤，笑脸如佛是他的招牌动作。一看就是个厚道人，也是一位能人，还是一位好心人。用媒婆阿花的话来概括，他是我们农村的‘’五大员‘’。这可是一块金字招牌呀。有了它，阿花就会帮你招亲了。这是婚姻大事中的政治条件。千好万好不如出身好！
阿花说的五员包刮有：共青团员(或党员)、仓库保管员、出勤记工员、出纳会计员和政治辅导员。如果再加上人民广播员、军人退伍员和公社社员，他就是人们传说中的八大员了。
有了八大员，你的婚姻大事就不用愁了。有一次我母亲叫阿花帮我问个对象，女方长得比藩金连还要丑。而我既有潘安的貌，又有西门庆的浪，如果不是考虑传宗接代。我是不会鸟她那个丑女的。但就是这样的一位‘’丑女‘’，阿花问我是几大员？我只是笑着告诉她，我只是人民公社的社员。其结果就没有了下文，连面试的机会都没有，就像现在的低学历者招工投档一样。当然这事咱不能怪阿花姨，人家也是受人之托。要怪就怪咱的员数太少。关健时刻还缺‘’美元‘’！嗳，生不逢时，奈何以员惧之？！
气合大哥出身贫农，成份很好。属五代清赤贫，也是‘’穷则独善其身‘’的那个穷。这一点与气豪的穷不一样。气豪是因穷而怪罪他人，心中还藏着恨。而气合却穷而不怪别人，而且是穷则思变，要干点实事。所以，气豪喜欢整人，而气合却喜欢帮人。因此气合总是说‘’帮人就是帮己‘’，而气豪总是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形象地说，气合爱种花，气豪爱种棘。花香人不嫌，棘长会伤人。都是贫苦出身的两个青年，咋就差别那么大呢？
这差别得从他们的家庭教育说起。古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用现在家长的话来说就是，他俩输在了起跑线上。这事我得在以后跟你唠嗑唠嗑，因为，家庭教育是件大事，马虎不得，不过不是现在，因为说来话长，得下章或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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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合大哥后来去当兵了。是在榆林要塞当的海军。是个水手兵，所以他的水性非常好。好到可以在水中行走。听说泅渡琼洲海峡时他曾拔过首筹。
他在部队里锻炼了三年，入了党，当过班长，算是个上士。三年满后，他心痛母亲孤老在家，便退伍归甲了。
回来后，按照他的条件本该当个大队干部的，但是他一不会找关系。二不爱说大话，一心想干点实事，所以就自荐当个生产队长。欲知气合大哥这个年轻队长当得如何？且听下文分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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