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小区垃圾桶旁,常常有一个30多岁的妇女在捡拾垃圾。 该女子中等身材,身形肥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头发乱七八糟,发丝上常沾着草屑。白皙的肤色上盖了一层污垢。可能是长期不洗刷的缘故吧。 小区大门两旁坐着休闲打发时光的老人。每当看到她的时候,总是在议论她的身世。有知情者,更是连连叹息。“哎!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姑娘”。
据知情者讲,这个姑娘是从小就被人抱养的。上学时,学习很好。初中毕业就考上了外地的一所中专学校,学的是会计专业。当年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她毕业以后,国家已不再包分配工作。他便到北京打工,在一个单位里干得很不错。受到单位领导同事的好评。正当她干得得心应手之时,他的养父母,一对 不识字,没有文化农村人,担心自己辛辛苦苦抱养长大的女儿,离家远,将来再嫁在外地,自己年老指望不上, 便三番五次写信催促,电报催促女儿回家乡工作。并承诺家里有当官的亲戚,送1万元 礼就可以给女儿安排一个合适的会计工作。年少的她。经不住家里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促。 辞去了北京的工作。回到家乡。
其实,1万块钱对于当时的农村家庭来说。是巨款,很大的一笔天文数字。 整日在土里刨生活的父母,除养女外,还有两个适婚待娶的儿子。生活压力之大可想而知,拿出钱 为她去打理工作是根夲不可能的。她在焦虑的等待中,始终没有适合自己的工作。回家以后,父母再不提为他找工作的事儿了。毕竟身在一个小城市。她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不久,她抑郁了。病得还挺厉害,不得已,她被送进了医院。由于医院在治疗的过程中,使用了大量的激素类药,导致她病好出院后,身形大大的变了样。虽然肤色还是白里透红。 但原来的瓜子脸却变成了油饼脸,身形是原来的两倍大。从后背看去仿佛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子。原先的伶牙俐齿。也变得沉默寡言。原来亮晶晶的双眸。出院后,她的眼神儿变得游移不定。跟以前相比。她完全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
村里人都说她废了,她的确废了。
出院以后,她每天的生活就变成了吃饭,睡觉,到处游走。有时在外露宿,夜不归家。刚开始家人还到处找她,后来便任由她这样啦。她好像成了家庭的多余人。回到家里,有她一碗饭吃,不回家好像也没人能记起。村里人看到这个可怜的女孩儿,往往指责他的养父母。时间一久,他的养父母感觉到这样也不是一回事儿。受人指责也是怪难受的。这时她已到了适婚的年龄,养父母便悄悄地张罗为他找对象。 了解根底的人是不会娶她的。不了解的,便是很远的地方。父母便草草地把她嫁到一个很远的地方,算了却了眼前的烦恼。结婚以后。她并没有丝毫改变。婆家人实在忍受不了他的这种行为。便上诉离婚。离婚后的她又回到了她的养母家。他的养父母是非常好面子的人。秘而不宣女儿离婚之事,又悄悄地帮女儿打听找对象,终于又有一家同意娶她们的女儿了。同样是一个很遥远的山区,女婿比女儿大了十多岁,婆家很穷。为防消息泄露,坏了这门亲事。他们把娶亲的日子定在定在腊月29。忙碌的人们在准备过年的事务,接近中午,嘀嘀哒哒的喇叭声惊起了人们的好奇,走出门去打探消息,才知道这家第二次嫁姑娘。第二次出嫁的她,并没有如她养父母所期望的那样变好,到了婆家,她依旧是吃饭,睡觉,游走。日子又恢复了往常的状态。这次在婆家只生存了十几天便被送回了娘家。这次好像没领结婚证。也就不存在离婚一说。回到娘家以后,她的处境更加艰难了。养父脾气暴躁,动辄打骂她,养母每天唠叨不休。不顺心时也常常把气往她身上撒,她便离家出走。饥饿难耐之时,就在垃圾堆里拣拾东西吃。有时也到菜市场,商店旁,人多的地方捡拾塑料瓶,废纸片卖钱。有一次,他走过一家人的门口。看见那家人正给孩子过生日。茶几上摆着一个大蛋糕。家人在厨房里忙忙碌碌做饭。孩子们在别的屋玩耍,她便毫无顾忌地走进人家家中,拿起蛋糕吃起来。等这家主人发现时,她已把人家的蛋糕吃了一半,并且脸上身上全涂的是奶油。主人家看她蓬头垢面,破衣烂衫。憨笨的样子,断定她不是个精神正常人,也没有再要剩下的蛋糕,只是呵斥了她一顿,赶她走了。
她仍旧在四处流浪,无人关心其痛痒。
围坐听故事的人无不唏嘘。在可怜她不幸命运的同时,更多地是指责她养父母的自私,狭隘。痛恨他亲生父母的无能,不负责任。把孩子送人也不找个好点儿的人家,让孩子在这人世间活受罪!讲者动情,听者动容。泪点低的人已禁不住溢满眼眶的热泪,低头拿出纸巾默默擦泪。
我这才想,原来我每天见到的这个女人竟是这样的身世。同情过后,脑中便涌上这样的想法:“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在面对人生选择的关键时刻,没能够坚守住自我。结果落得个今日可悲可怜的下场。究其原因,难道只能怪养父母,生身父母吗?一个贫穷的农家能供你上学已经不错了,能有开阔的眼界,调动关系为你谋出路那可能吗?你毕竟还是个受过中等教育的人,在北京这样的大城市也闯荡过。面对思想落后,封闭自私的养父母为你前途的决策,你就没自己的想法吗?已开始打工,经济逐步走向独立的你为什么就没有自己独立的想法呢?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命该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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