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VIP通道出来后,在机场里一见面儿,就姐姐长姐姐短的,让谢家姑娘感觉挺亲近。坐进可雯的车里,行李放在了可雯爸爸的车里。可雯问她:“旅途累不累?”
“还好,几个小时而已。”
“不累的话,我带你去乌节路转转吧,找个咖啡厅,咱们一边聊天一边休息?”
“好啊,听你安排,那三伯他们呢?”
“甭管他们了,他们有生意要忙。”
“嗯。”谢家姑娘点了点头。
从樟宜机场出来,谢家姑娘还没来得及观看沿途的风景,就听可雯说:“到了。”
“啊,这么快,这才过了20几分钟?”
“新加坡很小的。”可雯停好车,拉着谢家姑娘的手说:“我去过北京几次,和爸爸去那边谈生意,比这里大太多了。”
“听你的口音怎么像是我们北京人?”
“听出来了!哈哈,我男朋友是北京人,跟他一起时间长了,让他给带的!”
“你来北京,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我和爸妈去过你家的饭店,阴差阳错的就是没见着你。但是看见过你的照片,所以在机场时,一眼就认出你来了。”
“哦,可惜,要是那时见面了,我可以带你到北京好好转转。”
“以后有的是机会了。”
“这就是乌节路吗?我在网上看说很热闹繁华啊?”
“没错,但这边是乌节路的起点,东陵一带,相对安静,你看这边很多的露天咖啡馆,挺悠闲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
两个人找了一家人比较少的咖啡馆,并排坐了下来。
“你喜欢喝咖啡吗?”可雯问道。
“还行吧。”
“那你喝哪个?”可雯拿起水单问。
“你推荐吧,我都行。”
可雯叫来服务生,点了两杯咖啡,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谢家姑娘。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谢家姑娘疑惑地问。
“不是,我觉得你是咱们回族人里少有的美女。”
谢家姑娘脸有点发红,笑着说:“瞅你说的,你也很漂亮啊,而且你身上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气质,挺吸引人的。”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笑。
“你家挨哪儿住?”谢家姑娘问。
“就在路边,”她用手指了一下对面的一个小山坡,“那里叫翡翠山,是新加坡保存最完好的华人社区。”
“挺近的啊!”
“咱们喝完咖啡,我带你在乌节路上逛逛?”
“改天吧,想先休息一下。”
“嗯,也好,那先回家休息。”
两个人又坐了一小会儿,谢家姑娘感觉有点乏了,没有心思看周围的景色。可雯领着她开车回家。
一进入翡翠山,谢家姑娘看着这里道路两边红顶青瓦,绿树成荫,到处可见红色的灯笼和中国的汉字,房屋建筑的风格是中国式的巴洛克建筑。高档的餐厅、特色的咖啡馆临街而立。途中有一座白墙蓝窗的建筑,可雯指了一下说:“这是一个国际学校,教的都是小孩子。你要去的学校是新加坡东亚管理学院就在乌节路上”。
谢家姑娘注视观望,写着Chatsworth International School。车停在了一桩修葺整齐的独栋别墅前,廊柱雕花和外墙贴砖,完全中国建筑的味道。富人家的装修摆设都差不多,高档家具、名人字画,唯一不同的是,可雯家客厅的墙上挂着一个巨幅的库法体书写的古兰经忠诚章的经文。
家里还有两个佣人,主要工作是打扫房间和做饭,住在一层,二层是可雯家人住的房间,跟着可雯来到二层,可雯推开了一个房间的门说:“姐姐,这就是你的房间,看着还满意吗?”
房间很宽敞,采光不错,有独立的卫生间,半月形的阳台,整体装饰配置,感觉像是住在高档的酒店里,自己的行李箱已经摆放在衣柜的旁边。
“真漂亮,其实干净整齐就行了。”
“那可不成,咱们是一家人,不能将就。”
“你的房间在哪儿?”谢家姑娘问可雯。
“就在你的旁边,走,看看去。”说着拉起谢家姑娘,走进了旁边的屋子。
“和我的房间一样啊!”
“我是按照自己房间的样子来布置你房间的,我觉得咱俩品味应该差不多。”
“嗯,我挺喜欢的。”
“你先歇会吧,我下去看看,一会儿爸妈就回来,咱们一块儿吃晚饭。”
谢家姑娘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行李箱,收拾整理好自己的物品后,拿出了一本相册,倚靠在床头,相册里边都是二零零二年和高天杨在一起时和合照。
“你现在好吗?我很惦记你!”谢家姑娘看着照片上的高天杨,轻声地问。
晚饭的时候,可雯的爸妈带她就像是自己闺女一样,很快谢家姑娘就融入这个新的家庭,和可雯的关系也像是亲姐妹一样,无话不谈。
一晃四年过去了,谢家姑娘的学业已经修完,四年里,她没有回过北京,和爸妈只是通过网络视频交流,对高天杨的不辞而别,心里仍旧认为是爸妈导致的。四年里,她一直通过网络寻找高天杨的踪迹,她尝试用高天杨的QQ号登录,输入密码后点击登录,上线了,发现高天杨最后的登录时间仍然是二零零二年,搜索苏丹麦洛维项目,相关的消息也不太多,更多的是苏丹内乱,内战的信息。
“你现在到底在哪里?是不是安全?”谢家姑娘心里担心地胡思乱想。
一次偶然间,她在互联网上看见了一段文字:“在苏丹,枕着枪声入睡。”她急忙打开连接,进入到了一个名为天高云淡的博客,整个博客的色调是忧郁的蓝色,看日期是新开的博客,她是唯一的访客,里边只有两篇文章,她点开了第一篇。
‘没有当过兵,也没有受过专业训练,为了生计,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尼罗河的水虽然清澈,但也洗不掉这里的蛮荒和血腥,为了权利、资源你争我夺,而我们和当地的百姓,都随时会成为炮灰,烟消云散。
今夜,再一次枕着枪声入眠,恐惧已成了家常便饭。安拉啊,请保佑我们平安!苏丹我的梦魇!难道真会应验,那曾经的噩梦?胸膛里插着冰冷地匕首,没有献血流淌,夕阳落日这样染红了天际,可是我看到了你的笑脸,我不能这样被掩埋在黄沙之下,我要活着,才能再见到你!’
谢家姑娘被惊吓到了,不禁大叫了一声。可雯循着声音跑进她的房间,看到她正在电脑前捂着脸哭。
“姐,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可雯焦急地询问。
“我找到他了!”她抓住了可雯的手重复地说:“终于找到他了!”
“谁啊?”可雯有点疑惑,“难不成是…..”
“嗯,就是他!”
“真的!我看看。”说着可雯凑到电脑前,看了半天,除了博客和里边的文章,什么都没看见,问她说:“这里什么都没有?你找到什么了?”
谢家姑娘打开抽屉,从里边拿出一个信封,抽出信纸,用手指着信上边的一段话,带着激动的语气说:“你看这句!是不是和博客上的话很相似?”
“嗯,还真是相似,不过这也不能证明什么啊!就跟人和人的重名一样,文章也有类似的。”可雯有点不相信。
“我的直觉,没错,肯定是他!”谢家姑娘用坚定地语气说。
“你再看看,上边还有其他线索吗?”可雯边说,边点开了另一篇文章。
里边只有两首诗:
‘悠悠远行客,去家千余里,出亦无所之,入亦无所止,浮云翳日光,悲风动地起。’
‘梅花谢,春来万物生;兰花馥,夏至君朋聚;菊花灿,秋意枫叶红。
高松出众木,天涯任我行,杨帆过洞庭。’
“你快看,这是你的名字吗?”可雯手指贴在屏幕上,指着上边的字问。
“就是他,四年了,终于有点音信了!”谢家姑娘抱住了可雯,又哭又笑。
可雯也替她开心,安慰她说:“看博客上开通日期和文章日期都是今年九月份,从这上能看出两个信息,一是他还活着,二是他一直念着你。”
“赞美真主!”谢家姑娘使劲儿点头。
“感谢真主!”可雯坐到她的身边,看着她。
谢家姑娘赶快在访客流言板上,写下“牛街礼拜寺,等你!直到你出现!”
携手星月,邀请云雾,欣赏风雨,在阳光、月光和灯光下会闪现自己的身影,是不曾离去的伴侣,不必怜悯自我,不必苛求他人,微笑,对自己真诚的微笑,那份宁静淡泊的追求,是心中不灭的灯火,是尘世中那一份安然,是生命中那一份祥和,是岁月中那一份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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