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10月,海门老城改造结束。被拆迁户纷纷住进新房。我的办公室里来了个不速之客深水池,他是我们的拆迁安置户,30岁左右,1.78米个子,身体非常健壮。他说他是荣军,他要求我们公司对他要特殊照顾,他要求帮他的房子精装修,还要无偿送一只车库。我没有全部答应他,只答应帮他装修一下,这是看在他那张荣军的派司上。他的要求没有满足,他开始了收集整理我的资料,捕风捉影,污蔑我,还想通过举报来弄倒我。但一年过去,他的那些漫骂,没有起作用,我並没有倒下,他依然耿耿于怀。
1997年的一天夜晚,绿林小区16号楼前墙3楼阳台外粉饰层轰地脱落下来,足有一个平方米大小。脱落的那块外墙面露出了红色的外墙涂料,原来是因为施工单位,项目竣工验收时发现立面不在同一直线上,工人粗糙地加涂了厚厚的砼粉饰层,来掩饰他们的不足。这二次粉饰,造成了先后之间无粘性,故脱落下来。住在前面15号楼的深水池,得知此消息,马上用手提喇叭喊:房子倒下了,压死人了。不明真相的住户纷纷出来围观,深水池大发厥词,大家团结起来向昆仑公司讨赔偿,房子有质量问题,大家回去收集问题,然后报给我,我逐一整理,去昆仑要求赔偿。一场轰轰烈烈的“维权”运动由此开始了。I6幢楼统统选出2个群众代表,16号楼两位代表一个姓江一个姓杨,都是深水池的原邻居或老乡,都是拆迁安置户。他们原住厂里的公房,15平方米左右一户,现在都住上了80平方米左右的公寓,出了250元——400元每个平方米的购买价。应该说,共产党真正好!但是,他们贪心不足。他们平时无所事事,正好想闹点事,弄点钱。深在自己家设了办公室,天天开会、做材料,忙忙碌碌。
据深的统计,房子的问题很多,家家有墙体开裂,其实还是粉饰层爆灰。我们参于了老城改造运动,是在县政府市长亲自领导下进行的,这批房子是老城改造的产物,当时为了赶时间达到县政府9月底全城竣工的要求,灰浆尚未化熟透就用了。可他们夸大其词,要求赔偿。结群来到我们公司讨赔。我们说,我们可以帮助修复,深等不同意,组织上百人马上访海门市政府。海门市政府责令昆仑公司处理,这也无错。但是,人越来越多,一百人发展到了三百多人。县质检站,建委工程师签定的问题,深他们不承认。对问题的鉴定、解决问题的办法都统一不起来,深他们漫天要价,我们提出希望住户通过司法解决。可他们不同意,其实他们知道是胡闹,法律是不予支持的。僵持不下,深带头占领了我公司在绿林小区的售楼部,将我们工作人员赶走,在售楼部里摆设了我的灵堂,挂上花圈,天天污辱讥讽。还组织了300人左右包围我公司大楼,喊着捉拿黄雷萍。县公安不作为。
有一个冬天的晚上公安来了,眼看着我们的两位员工被深等私押在他们的小区里,听任深水池等欺负人。他们不帮助我们,因为他们的副局长没有指示。因为他们的副局长带有恨昆仑的倾向,说是我在原市委书记与市长之间站错了队。其实,他们错误了,我吃共产党饭,我只对组织负责,我从不喜欢拉帮结派的,也从不问谁是谁非的。夜里下大雪了,深等也不给我的员工回去,有的向我员工吐痰,有的调笑污辱我员工人格。整整两天两夜。一时间,对我们昆仑人来讲是暗无天日。300多人就是300多只狼,向我们怒嗥着,千万不能落在他们手上。我不能上班了,我的经理们不能上班了,大家东躲西藏。城建委终于出来协调了,可深等根本不听。事情闹得满城风雨,这还不算,深等请了江苏电视台来爆光。一位分管城建的副市长竞然要我出场答记者问,最后编辑成全部是昆仑的责任,在江苏台作新闻爆光了。
事情还不罢休,深斗争继续在升级,提出要市级权威部门对所有楼宇作全面检测。1998年夏天,南通市级专家组来了,深对他们说,你们弄弄清楚,进来了,要出去,就看你们的数据象不象。专家组战战兢兢,一丝不苟,不怕有问题,只怕没有问题。经过几天折腾,几天测算,终于找到了有几个楼的部分牛腿承载力有问题。深等大快人心,放鞭炮庆祝胜利。
我们说修,城建委领导也说修,孙等提出要赔。问题还是得不到解决。天天300人左右游行“维权。”我不能再回家了,他们要捉我。有一天,他们得知我到了办公室,一会儿几百人包围我的办公大楼,面临兵临城下,我的同事们想办法让我从昆仑饭店的后门里逃走。我对我公司的保安说,回避他们,给你警棍防身,(我将我的护身警棍给了他),房子门窗让他们去打吧,当心身体为重。我就走了。之后,我的法律顾问也感到事态严重,他的妈妈不再允许他当我律师。她妈妈说“你不要当他律师了,这就是前朝的长矛策反呵,要死人的”。
我觉得糟糕极了、无助透顶了,呼天喊地大哭特哭,希望苍天有眼,希望乌云盖顶的日子快快过去,希望共产党的阳光能照到我的身上。我写信求救了,挂号信寄送海门市委和书记、海门市政府和市长、海门市人大和主任、海门市政协和主席。同时挂号信寄送中共南通市委、南通市人民政府、南通市人大、南通市政协四套班子。南通市委接到信后,非常重视,市委秘书长向海门市市长打电话了,“如果出了问题,你们市政府也有责任的。”
那一天的下午3点钟,城建委通知我开会,我说我不能参加,深等老百姓要捉我,城建委黄副主任说,不要怕,由公安。
在城建委会议室里双方代表加城建委领导,市长终于亲自出场了,见我第一句话就是,“你到处写信啥事体(干什么)?”他的脸特别难看。市长说:房子有问题,就修,谈不上赔钱的,可以贴一些修理时配合的误工。按照规矩来办。昆仑公司负责修复,住户要配合,城建委督促协调。谁再闹事谁负责。会议结束了,深等的呼声平下来了,问题解决有准了。会议散了,我的家人、我的两个表弟和我的同事,生怕深的人捉我,他们拿着棍子保护我,而深的人也拿着棍子等在城建委楼下。公安局的那位副局长不分错对,抓走了我的表弟和同事,关了他们一夜,将我大表弟下巴颏脱臼了整整一夜。而深等闹事的人马一个都未抓。
2000年下半年,事情闹了5年了,我们终于修房子了,16号楼前面搭起了脚手架,请上海工程公司来对牛腿直筋,接下来,深挖洞灌浆做加固牛腿的基础,刚施工到半个月,16号楼的江代表猝死了,江代表刚殡葬好,杨代表也突然死了,两个代表一个殡葬一个死,老百姓吓得要死。那时14号楼正在搭脚手架,14号楼的住户纷纷出来阻止,说,他们房子的牛腿不坏,他们不要修。我们的工人往上搭,他们往下御,吵架了,不能做下去了。其他楼宇的群众代表纷纷卸职了,不承认自己是群众代表了。深再也呼不动了,深住的10号楼一点问题都没有。他在众叛亲离的情况下,拆除了我的灵堂。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呢?我们将情况汇报了督建单位城建委,分管黄副主任说:“不修就不修了,本来就是瞎吵,已经核算好的一家一户的误工费,和修复墙面爆灰的钱给他们,让他们自己修,叫他们自己来领钱签字。”
一场蓄谋已久的维权阴谋到此自垮了。群众的可怕一件事可见一斑;权力也有同样可怕的一面,个人的力量完全保护不了自己,这就是为民的凄惨。社会是个可怕的森林,没有共产党的领导,早已是白骨垒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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