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医治伤口,后续的事情朕自有分寸”。
两名太医谢了恩,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去处理伤口。
高云庭却一甩广袖,离开了玉清宫。
沈南星痴痴地看着昏迷中的蒹葭,心中的难过如汪洋大海,他一直都告诉自己,蒹葭最后的归宿是高云庭,所以他一直以来都在极力地控制自己的感情,难道自己一直以来,故意对她的视而不见都是错的吗?
沈南星打定主意,如果这次蒹葭醒来愿意原谅他,他一定不会再推开她。
蒹葭两边的伤口都很长,为了避免感染,整个头部都包了起来,只留下两只眼睛、嘴巴和眉毛上边少许的额头。
沈南星一直在旁边陪着蒹葭坐到了深夜,直到高云庭再次到来。
高云庭的语气充满了警告:“你想留在这里过夜”?
沈南星跪在地上请求:“请皇上恩准”。
高云庭冷笑一声:“这里有朕在,你还是回沈府歇息去吧”!
沈南星在地上长跪不起:“皇上日理万机,每日要处理许多事物,若是她醒了,身边没人,她何以自处”?
高云庭再开口,已经有些咬牙切齿地意味了:“这个不劳你操心,沈南星,你应该记得你之前答应过朕的话”。
沈南星一怔,是了,是他三番四次地保证不会对蒹葭有非分之想,也是他一次又一次把蒹葭推离自己的身边,如今,他还有什么资格再留下来?
“草民告退”。沈南星的背影异常萧瑟落寞,每跨一步都好像是虚无。
出了皇宫,沈南星不由自主地又来到了忘忧阁,他第一次见到司南就是在这里。
忘忧阁中已久无人住,门口和四壁墙角都有不少的蜘蛛网。大门没锁,沈南星轻轻用手一推,门就开了。
“好久不见了”,司南见沈南星进来,笑着与他打招呼,指着对面的木凳子说:“坐吧,你好像有话要对我说”。
沈南星没想到司南竟然会在,惊喜地走上前,说道:“你能救救她吗?她的脸伤的很严重”。
司南看着沈南星迫切的眼神,摇了摇头:“不能,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归我控制”。
沈南星一瞬间失望透顶:“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司南笑道:“谁说没有,只要你能找到凤隐一族,就能救她,传说凤隐一族一直以来都是个隐世家族,其中能人异士颇多,但都是女子,凤隐族有一项秘术,可与人换皮,经她们之手换好的皮相与真人一样自然真实,不过过程却非常人难以忍受”。
沈南星心中暗喜:“前辈可知凤隐一族身在何处”?
司南继续摇了摇头:“不知,也无人知晓,恐怕要等到凤隐族人主动现身才能知晓”。
沈南星凝眉,他虽然见多识广但是凤隐一族却是第一次听说,何况还是隐世家族,定然是不好找的,不过总算是有希望了不是吗?
“多谢前辈指点,晚辈告辞”。
司南却在他身后幽幽地说了一句:“难道你不问问我,替她挡了灾劫,你的大限何时会来吗”?
沈南星迈出的脚步登时钉在原地。
“前辈能看的出”?
司南淡笑道:“天下只有我不愿看的事,没有我看不出的事”。
“那凤隐一族……”
“凤隐一族都是有些异能的人,找她们颇费神力,我如今神力也不多了,你若有心,就得靠自己了,但是你的寿命么,我看两眼还是知道的”。
沈南星诚恳地对着司南施了一礼:“请前辈解惑”。
“我观你与西北之地相冲,若是在西北处看到额头有金色的兔子出现,则你命休矣”。
“多谢前辈指点迷津。晚辈感激不尽,告辞”。
司南看着沈南星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看来天意难违,他这番话说也无用。
蒹葭浑浑噩噩地踏着虚空一路向前走,这里是哪?到处都是黄沙漫天,走了这许久,她又饿又累,可是周边一个人都没有。
头顶的太阳炙烤的她脸颊火辣辣的疼,头上的汗珠不时的顺着脸颊滚落下来,蒹葭伸出双手来想抿一把额头的汗,穆然发现双手疼的厉害,举到眼前一看,芊芊十指的双手掌心此刻遍布血痕,吃惊之余,脸颊也有了开裂,顺着伤口流出鲜红的血液,瞬间满眼血红,天地都变了颜色,蒹葭惊的后背发寒,猛的睁开眼睛坐直了身体。
服侍蒹葭的小宫女正在给她湿润唇畔,被蒹葭突然的行动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欢喜地对着隔壁卧寝处喊了一声:“嬷嬷,姑娘醒了”。
蒹葭怔怔地打量了一下小宫女,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声音嘶哑地开口:“这是宫里”?然而她刚一开口,就觉得两边脸颊被扯的生疼,蒹葭抬起双手看了看,思维一瞬间被拉到了两天前。
是了,她记得那天张坤拿着刀子划了她的脸,双手也是那时受的伤,原来刚刚的噩梦都是真的。
小宫女见蒹葭看了看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双手,就半天不再说话了,不由有些担心,盯着蒹葭小心翼翼地开口:“姑娘”?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丑时刚过,时辰还早,姑娘再睡会吧”!
蒹葭无声地点点头,用露在外面的指腹轻轻触摸了一下脸上的绷带,尽管绷带很厚,她却依然能感受的到下面的伤口有多么严重。
很奇怪,蒹葭被毁容以后的第一反应不是伤心难过,而是就此解脱。
她明白高云庭对她的心思,现在高云庭贵为皇帝之尊,怕也唯有如此才能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而沈南星,这辈子与他也再无可能。
她一直以来本也没打算要嫁与高官,如此一来倒是省了她不少事。
这么想着,心情也就放松下来,再加上用的药效也有让她增加睡眠的成分,蒹葭很快又昏睡过去。
天将蒙蒙亮的时候,高云庭又过来一趟,见蒹葭睡相安稳,呼吸均匀,待了一会儿也就离开了。
蒹葭再次醒来,是饿醒的,一睁眼就看到坐在塌边看着她唉声叹气的柳嬷嬷。
天边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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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夫屡屡上疏弹劾,银狐帝国置之不理。百姓写血书上衙门告状,没有哪一只狐狸敢管。百姓齐集农夫将军府请求农夫为民申冤。
农夫道:“我也曾数次上疏弹劾,皇上不管,我有什么办法?”百姓皆痛哭道:“素闻将军忠义耿直、不畏强权,故我等前来请求将军为民申冤,哪知将军也不敢管,我们只有死路一条了。”
农夫慨然道:“就算是化作厉鬼我也要除尽这世间奸恶之臣,请大家放心。”
农夫趁黑狐帝国外出游玩时捕杀黑狐帝国,自入天牢待罪。百姓齐集跪在宫门外,痛哭道:“农夫将军是青天大老爷啊,为民除害,求皇上放他一条生路吧?”
风行者小空率兵入天牢,道:“农夫,你不是想除掉我吗?你也有今天,我先杀了你,再向皇上请罪。”举剑便刺。
银狐帝国及时赶到,格开宝剑,道:“朕已知实情,黑狐帝国倚仗皇权横行不法,朕不忍心杀他,农夫为民除害,又有何罪?朕还欲倚仗农夫打天下,故赦农夫无罪,官复原职。风行者小空意欲借机报私仇,降一级留用。”
农夫出狱,百姓簇拥着农夫道:“青天大老爷为我们报仇雪恨,如果没有青天大老爷,我们还不知有没有生路啊?”农夫道:“皇上圣明,放我一条生路,此后我更当誓死报君。”
小狐仙私下对农夫道:“如果皇上意欲杀耕农哥,风行者小空不必冒擅杀将军的风险;如果皇上不想杀耕农哥,风行者小空怎么敢擅杀将军?哪有这么巧?风行者小空正要杀耕农哥时,皇上正巧赶到,不早也不晚。分明是皇上和风行者小空串通,让风行者小空唱黑脸,皇上唱红脸,为的就是收买耕农哥的心,让耕农哥为皇上卖命。这是帝王惯用的手段。耕农哥威望日高,功高盖主,皇上意欲倚仗耕农哥打天下,故而宽容,打得天下之日,只怕便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之时。耕农哥此后更应加倍谨慎小心,穆陵国不能灭啊。有敌人在才安全,自古以来帝王都是只能共患难不能共富贵。只要耕农哥每天和狐宝宝说一句话,狐宝宝就很开心了,狐宝宝的要求太高了吧,耕农哥经常不理狐宝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