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的时候，我、麦蓝和章昊是班上一个奇奇怪怪的三人组合。
麦蓝的五官不是那种一眼看见就让人觉得是美女的人，她的脸很小，皮肤很白，配上一米五五的身高，身材纤细，完完全全符合“白幼瘦”的标准。
无论男女看到麦蓝这一类女生，大概都对她产生浓浓的保护欲。
千万不要认为麦蓝很容易被人欺负，她的性格很豪爽直接，那张小小的嘴巴能吐出你想象不到的粗口来，同时她又很会撒娇，尤其是在我的面前。
章昊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却长着一张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白净脸蛋。他跟麦蓝经常互爆粗口，两人在身材、长相上配了一脸，但是在性格上就像是同父同母的两兄弟一样，完全不来电。
直到现在，我也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夹在他们两个人的中间。
“你还记得我高一的时候长什么样子吗？”
“白白胖胖的，胸很大。”
这是多年后麦蓝对高一时那个我的记忆：白、胖、胸大，这跟后来长大的我有很大的出入，最重要的一点是胸变小了，事实证明人瘦了，胸真的会变没，起码我就是这样。
在这个三人组合里面，我是最突兀的那个人，但是另外那两个人似乎并不这样认为。
每次看到穿着超短裤露着雪白细长双腿的麦蓝大大方方地坐在章昊的某一条粗壮有力的腿上时，我仿佛是透过电视荧幕在观看他们两人拍MV。
无论在什么时候，俊男美女总是如此吸睛，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这样的一幅画面明明可以很容易地引发情欲念头，偏偏在当时，我并没有那样想，其他的同学也不觉得这样的画面有什么奇怪的。
在教室里，青涩少男少女的某部分肌肤亲密接触，他们营造的氛围依然是单纯的、干净的和美好的。
这大概就是青春的魔法，为情欲蒙上了一缕缕美好的幔布，将当中的丑陋、无知、大胆给遮盖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麦蓝很爱在我的面前撒娇，她撒起娇来软绵绵的，说话的语气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似的，天真无邪，让人难以抗拒。
我想正是因为这一点，自己就像是着了迷一样加入了他们这个组合。
我们三个人一下课就会聚在一起，麦蓝有时候坐在章昊的腿上，有时候也会坐在我的腿上。
他们朝对方说着黄色笑话，开口闭口都不离脏字，语气却是天真稚嫩的，感觉就像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在一旁看着，笑着。
我们三个人吃同一杯三色雪糕，用同一个勺子挖微微有点化掉的雪糕，放进嘴里，舔舐着，三人的唾液肆意地搅拌在一起。
本以为那是我跟章昊最亲密的接触了，后来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起初，我跟章昊的关系完全是靠麦蓝连结起来的。
那个时候，我们三个人都有手机，我和麦蓝存着对方的号码，麦蓝和章昊会通过手机联系对方，但我并不知道章昊的手机号码，也从来没想过跟他联系，后来发现他居然保存了我的号码，还玩了一个小小的、无聊至极的恶作剧。
“我们分手吧！”
某天晚上，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这样一条信息，本来并不想回复的，可那时脑子瞬间闪过一个小小的念头：如果某人想跟自己男/女朋友分手，他们这段本来即将走到尽头的恋情有没有可能因为这个小小的失误得以延续下去？
“你好，你发错信息了，或许可以再考虑一下，现在还有机会，一切都还不算晚！”
没过多久，那个号码居然又发了信息过来。
“谢谢，你人真好，不过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还是决定跟她分手。”
原来给我发错信息的人是一个男的。
“不客气，我也没做什么，只是想着提醒你一下。”
“你应该是一个女生吧？”
“嗯。”
“你可以陪我聊会儿天吗？”
网恋对于我来说是十分陌生的，无论是当时还是后来。
一个准备跟女朋友提分手的男的不小心把信息错发到了我的手机上，这算不算一种缘分？
记得我当时的关注点一直在“劝他不要那么冲动，好好想想他们的感情还能不能挽回”。
16岁的我未曾把自己当作某个故事里的主角，总把自己放在别人故事读者的这个位置上，后者让当时的我变成了一个多管闲事的人。
“可以发一张你的照片给我吗？”
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我简直要气炸了，不想再浪费时间劝下去了，没想到他那么不要脸，居然问我拿照片。
让发照片过去的这个举动无比精确地戳中那个自卑弱小的我，当下立马萌生了把手机另一头那个陌生的他和这一头的自己都“炸掉”的念头，一了百了。
如果我是一个长得好看的人，当时会不会把自己的照片给发过去呢？
应该会吧。
我发了一堆骂人的文字过去，指责他的无耻，一边跟女友分手，一边问别的女生要照片，让他不要再发信息过来，我不会再回复的了。
我说到做到，那个男的也没再发信息过来。
我很快就忘记了这个小小的插曲，没想到章昊在一次聊天中提起这件事情来，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麦蓝更是毫不知情。
“一个小小的恶作剧，有人因为被要求发照片而恼羞成怒了。”
隔着局外人麦蓝，我下意识地用力咬着下唇，恨不得用眼神把无耻的章昊给撕成碎片，用平常听来的那些粗口骂得他狗血淋头。
可是我没那样做。
章昊固然是可恶又可恨，但这是我跟他之间第一次拥有了秘密，这竟然使我的内心冒出了一丝无耻的兴奋、喜悦和激动。
章昊赌得没错。
他自信又痞气十足的笑容挂在那张白嫩帅气的脸上，居然那么和谐，轻而易举地迷倒了那个16岁的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眼里有了章昊的存在，不再是普通同学或者三人组合里那种互相不熟、疏远的关系，而是带着一种暗地里不自觉萌生的情愫，本想偷偷独自藏起来却被对方给发现了。
少男少女的情怀一旦被唤醒、被挑动起来，任谁也找不到暂停和关闭的按钮，直至被某人某事给无情地破坏、毁灭。
进入社会工作以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不喜欢去唱k，在ktv里的我在众人热唱乱舞当中显得那么格格不入，让我知道自己是多么普通，简直平凡得可怜。
麦蓝当时的男友是另一所学校的音乐生，唱歌很好听，这也是令麦蓝沉迷于这段恋情的一大原因。
因为受音乐生男友的影响，麦蓝在k房里一点也不怯场，个子小小的她拿着麦克风站在屏幕前自如地唱着歌，在青春的舞台上发光发亮。
我永远在那个又高又广阔的舞台之下，仰头望着闪闪发光的他们，青春就这样毫无意义地在身旁流走，一声招呼也不愿意跟我打，它大概也觉得我很懦弱很无能吧，没错，我的青春肯定觉得我很丢脸。
高一那次被他们拉着去了k房，我没敢上去点歌，更不敢接过任何一支麦克风，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心甘情愿当少男少女的听众。
在麦蓝的怂恿下，在一旁甚是无聊的我喝起了啤酒，玩着最简单的剪刀石头布，谁输了就喝酒，没想到自己的酒量还不错，喝得兴起的时候，还跟他们学起了玩“大话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我玩得还不赖。
酒精的作用可真不小，我的头脑晕晕沉沉的，还保有几分清醒，胆子也无端端地大了起来。
麦蓝跟男朋友已经离场了，最后只剩下我和章昊。
不知道谁点了王杰的《不浪漫罪名》，前奏响起的时候，我在喝完被捏扁的啤酒罐、花生碎壳、被随意掀开的塑料骰盅、凌乱摆放的骰子中找到了一支麦克风，唱了起来：
没有花 这刹那被破坏吗
无野火都会温暖吗
无烟花一起庆祝好吗
若爱恋 仿似戏剧那样假
如布景一切都美化
连相拥都参照主角吗
……
一瞬间意识清醒了，歌也唱不下去了，伴奏还在k房里回响着。
“怎么不继续唱了？”
“不想唱了，回去吧！”
章昊看了看我，他的双眼有点迷离，大概是喝多了，那张脸看起来更加纯真无害，很是可爱。
我为自己能如此明目张胆地盯着章昊看感到惊讶不已，他仿佛也在一直看着我，既不感到尴尬，也没觉得不自在。
酒精可真是好东西，难怪那么多人不愿意清醒过来，沉醉在酒精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嗯，那我们回去吧，我送你。”
“算了吧，就你这个样子还送我？”
“我什么样子？”
我懒得理他，背上包，走出了ktv，凌晨一点的清冷空气让我整个人清醒了不少，可是我并不想醒过来，这张平常藏在内心深处的冷漠、疏离、毒舌的脸悄悄地浮现了出来。
算了，今晚就不藏了，做自己的感觉真好。
刚离开的那家ktv在市中心附近，离我们的家都不太远，我打算散着步回去，顺便醒醒酒，路上几乎没有行人，主干路上偶尔有汽车经过，还有一两辆轰轰作响的大货车经过，月亮在天上挂着，星星在空中一闪一闪的，凉风把树上的叶子和地面上的落叶吹得沙沙作响，不得安宁。
原来在我们平常已经入睡的这个时候，世界还在运行着，即使没有我们，它还是好好进行着各种活动，一点也不孤单、冷清。
章昊迈着笨重的大长腿追了上来，扯着我的书包。
“哎，你给我说说，我现在什么样子？”
“哼，显而易见，你现在就是一只醉猫，放开！”
现在不想去讨好任何一个人，不想再装着一副笑吟吟的老好人样子，谁说长得不好看又胖的人只能给别人当配角，你们那些长得好看的人统统滚出我的世界！老娘不想再装了！
“嘿，你感觉跟平常不大一样，我惹你生气了？”
“没有，我只是单纯地不想理你，没有别的原因。”
面无表情的状态真是太舒服了，不用费劲扯动脸上的肌肉，只需要维持它原本的样子。
“那你怎么不笑？”
“我笑你大爷，你他妈的给我付钱了，我要时时刻刻笑给你看？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章昊彻底懵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快跟上来，别傻傻地定在那里！”
“噢噢，你等等我，别走那么快！”
看来这家伙真的喝得有点醉了，那步伐也傻乎乎的，一点也找不到平常协调自如、大步流星的倜傥与潇洒。
没想到章昊还藏着这样的一面，正如他也没想到我也留了一手，我们俩打平了。
“你是不是还因为上次整蛊短信的事情生我的气？我跟麦蓝要了你的号码，骗她说我想问你作业上的问题，我只是想逗逗你，没想到你那么认真……”
“呵！没想到，那你以为我会怎么样做？发照片给你？然后跟你聊天调情？那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了？”
章昊快步走上前来，他修长有力的双臂轻轻把我推到道路内侧，自己在道路外侧，我的右肩触碰到了他的左臂，他低头看着我问出了这样一个无厘头的问题。
“反正就是不可能，不需要理由。”
我试图搪塞过去。
“我说，怎么就不可能了？你是不是不敢？整天像个胆小鬼似的，笑嘻嘻地讨好身边的人，像现在这样露出真面目不是很好，大家都舒服自在，你也……”
“我管你们自不自在，舒不舒服，最好全部消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有什么不敢的，难道你就敢？”
激将法谁不会？
专挑对方不爱听的话来讲，然后再用上反问句。
搞掂！
这种对话真是要多幼稚有多幼稚，想着想着，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我可是很认真地在跟你说话。”
看到我笑了，章昊的自尊心仿佛受到了不小的伤害，我觉得更好笑了。
“我让你别笑了！”
他以为自己是谁呀，我就要笑，笑个痛快！
“谁说我不敢的，我现在就敢给你看。”
章昊走到我的前面，对着我那张还在笑得咧开的嘴亲了下来，他那充满酒精气味的舌头未经允许地闯进了我的口腔里面搅动。
人生第一次感受到这样一种陌生、刺激、带着情欲的滋味，感受到我的身体变得僵硬起来，章昊的动作温柔了很多，右手抚着我的左脸，左手放在了我的腰上，那根无礼的舌头扫荡一遍以后，终于退了出去。
“可以呼吸了，笨蛋！”
章昊那带着酒精的紊乱气息喷在我的脸上，每一个毛孔都能清楚地感受到那股青春的躁动。
“你干嘛？”
我后退几步，本能地拉开了跟章昊的距离。
“你说我干嘛？”
他笑得像个无赖一样。
我不想也不能再跟章昊一起散步回去了，酒也完全醒了，我只想一个人呆着。
我们走到路边打了一辆“摩的”回去，章昊先坐了上去，然后我才坐了上去。
我知道这是很多小情侣的做法，男生不想让自己的女朋友跟陌生男人靠得那么近，他们会坐在司机和女友之间隔开。
清醒过来以后，我无法再那么自信，无法忽略掉自己肥大的身形和平平无奇的长相，当我坐上那辆摩托车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要把那辆破铁给掀翻，然后发生一次尴尬丢脸的交通事故。
结果什么事故也没有发生。
章昊把我的小胖手握在手心里，不时回过头来看我，内心有种别扭的感觉驱使我避开了他那黏糊糊的视线。
深情对视？
那是无脑偶像剧里欺骗观众的惯用伎俩，16的我天真地以为自己对这一套不受用。
章昊先送了我回家，然后坐着车走了。
终于可以松一口气，那种感觉太让人窒息了。
周一回学校上课的时候，我跟章昊不约而同地选择假装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我对待其他人的态度跟以往一样，唯独对章昊很冷漠，很刻薄。
“章昊是不是得罪你了？”
“没有啊！”
“我怎么感觉你完全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你的感觉出错了，我跟他本来就不熟。”
麦蓝终于放过我，没再追问下去了。
“下来，我在你家楼下。”
在“亲吻”事件发生后的第五天的晚上，那个曾经整蛊过我的号码发来信息，不是章昊是谁。
以后还要见面，讲清楚对谁都好，我抱着这样的想法下了楼。
看到章昊的那一刻，再次感受到上天的不公平，为什么它只给了一部分人一副美好的皮囊，让另一部分人自惭形秽？
他随意地靠在矮小的墙边，即使穿着最简单长裤T恤，放到人群中也是夺人眼球的。
“找我干嘛？”
戴上“冷漠面具”后，我先开口了。
真想喝几罐啤酒壮壮胆再下来，这场景太尴尬了，让人透不过气来。
“我们先走走再聊吧。”
他也戴上了自己的面具。
我们沿着小路，走着走着，
章昊拉着我来到菜市场的一根大柱子后面，夜晚的菜市场安静得有点吓人，我能听清章昊有点急促的呼吸声，我们在清醒的情况下亲吻了对方，他的双手在我的身上探索，摸到胸前的时候，我制止了他。
“我们去开房好不好？”
我还没想清楚，献出了初吻后，那么快就得献身？这样好像不大好。
章昊平静下来以后，他带着我在四周闲逛，一边散步一边等待我的回答。
“去吧，我想体验一下，麦蓝她也……”
“你跟麦蓝试过？”
“神经，人家有男朋友的好不好，我只是觉得她……”
“那如果可以，你会不会跟麦蓝试试？”
“当然不会。”
我没想到章昊会否定得那么快、那么干脆。
那一刻，我的内心动摇了。
“我们去吧，好不好？”
“嗯。”
我们搭了摩的去到一家看起来像招待所的旅店，还没到那里之前，我并不知道经过这次以后自己会多了一个“第一次开房是我付的钱”的谈资。
章昊妈妈在零花钱方面管得很严，看着章昊那迷糊、不靠谱的模样，我付了房费和押金，最后登记的还是我的身份证。
当时产生了一个想法：糟糕！我跟男生出来开房了，还留下了自己的身份证信息，证据确凿，忙于生意的父母会不会找到这个线索？
不知道店员有没有注意到我的年龄，反正最后我们成功地开了一间大床房。
平常看着人高马大的章昊化身成一只小鹌鹑，躲着我的身后，直到进了房间里，他才变回原来的自己。
刚刚还胆小如鼠的章昊没有忘记带安全套过来，看来他是有备而来的，我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因为根本就没想着进行到那一步。
亲过了，摸得也差不多了，到最后一步的时候，章昊发声了。
“我就蹭蹭，不进去。”
这句话基本可以在渣男语录里面排个前三，稳稳的那种。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我信了。
章昊一个人在那里捣腾，看起来不像是新手。
“你以前跟别人试过？”
“嗯，关欣，她把第一次给了我，那时候我们念初三，她为了鼓励我，所以答应把第一次给我，我答应她会好好学习，考上一所好学校。”
我认识关欣，章昊的前女友，她在8班，一个高高瘦瘦的女生，没想到她会为了鼓励章昊这种人学习而献出了自己的第一次。
“那一次我们在房间里学习，然后就尝试了一下，她下面还出血了……”
章昊一边说一边尝试进去，没弄多久就起来了。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只知道他最后射在了安全套里。
原来做这种事情是没有感觉的吗？
章昊明明很享受、无法抑制的样子，而且最后还射了。
当时我确信自己已经失去了第一次，心情很不好，莫名失落和难过。
“你不是说不进去的吗？”
“对不起，我没忍住，要不你去买颗紧急避孕药吃吧？”
那天退房后，章昊没有送我回去，我自己到药店询问店员紧急避孕药在哪里，哪个牌子比较好？然后就着在便利店买的矿泉水吃下了那颗药。
走到一个小小的公园里，很多老人家在晨运，天空蔚蓝，阳光明媚，我的内心却是乌云密布，雨下个不停，我坐在被晒得暖暖的草地上，想了很久很久，最后还真被我给想通了。
我被章昊骗了，他骗了我的感情，还骗走了我的第一次，他就是一个人渣，被骗的人不只有我，还有一个叫关欣的女生，一定还有别的女生也被他给骗了。
三人组合不是因为我的退出而散掉的，而是因为上了高二，分了文理班，我们三个人都选了文科，但是却被分在三个不同的班。
章昊还是选择当没发生过任何事情，我配合演出，甚至没有向麦蓝透露一丝一毫，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也不知道说了怎么去面对她的反应，所以干脆没说。
麦蓝有时候会感到疑惑的一点是，为什么我变得那么讨厌章昊？即使是这样，我也没有跟她解释过什么。
过了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自己的第一次还在，没有感觉是因为章昊还没进去就已经射了。
就算是这样又有什么用呢？
那时候所珍爱的友情、喜欢的男生、青春纯真、懵懂无知、单纯美好、所爱过的一切早已经被“抛弃”得所剩无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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