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和他过年回老家时
文/与君成悦
01
第八年跟你回老家，15个小时，依旧是风尘仆仆，舟车劳顿。
孩子已随你的母亲先过去，带走了所有的牵挂。我向来不喜远方，总觉得那是一片我无法融入的地方，尽管它同样很神圣。
我恋家，所以毕业之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回来。很庆幸，在这点上，你没有和我有任何分歧。
所以，我回来了，你毕业后也就跟着来了。我的这一片远方从此成为了你的故乡。
你总说，感谢广西，因为它给了你一个家。孩子、妻子、父母成为你不会远游的原因。
可是，我们都深知作为选调生的你，属于组织，属于党和人民，就是不属于你自己。
你大概不知道，每次在你晋升的时候，我总怕你会被调离，离开南宁，离开广西。
02
工作七年，我从S城追随你来到C城，又从C城来到南宁，盼着团聚，可以一起上下班这个愿望已经盼了七年。
七年，聚少离多，能相聚最久的时间除了国庆就是过年了。
从年初盼到年尾，最怕离别，最喜相聚。我想此刻的你应该和我有着相同的感觉。
家乡里，九十岁的老外婆盼着，一年长长到头，就想着和你见上一面。
你说除了奶奶，你和老外婆的感情最深，小时候父母外出打工，你成了留守儿童，除了奶奶家之外，老外婆家成了你第二个家。
那时候没有车，三四十公里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年幼的你走得慢，小碎步快跑也要走上一整天。
道路不平坦，有种污泥磅礴走泥丸的感觉，磕磕碰碰，路上摔跤是常事，一天下来，鞋子走烂了，膝盖也磕破了，鲜血直流。
老外婆心疼你，一把将你抱到身边，拿出药酒，一边帮你包扎，一边心疼地说:“以后别来了，路远，不好走，摔痛了吧？”
“不行，外婆，我还来，而且还要来得更勤，以后一放假，我就来看您老人家。”你接过话匣，微笑地说。
03
那些年血浓于水的感情，老外婆于你，你于老外婆都成了彼此最大的牵挂。
所以，逢年过节，只要她还在世，无论如何你都要回去。
而我，因为你的这份念想，也对这座陌生的城市有所向往。
怀着一颗虔诚的朝圣之心，来到了你的圣地。这片圣地里，有你挚亲的老外婆，你挚爱的亲人，这里的空气充满了你年少的回忆。
山脚放牛、田间犁地、溪水游戏、手足情深、围炉夜话……还有老屋里孤灯下你奋斗的身影。
我想，这些于你都是最珍贵的回忆。而我，因为爱，也愿意追随着你的足迹，踏遍这里的每一寸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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