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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海燕麦萌
罗喜春回忆着那晚的事：
柔柔的晨光从窗帘的缝隙中偷偷钻进来，洒在紫红色的木地板上，木地板上有着淡淡的光晕。罗喜春睁开朦胧的双眼发觉自己睡在谭明娟的床上，一只手正搭在谭明娟的身上，他吓了一跳，突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一骨碌爬起来，不停地抽打自己耳光。
谭明娟被“啪啪”的声音惊醒了，睁开眼一看，见罗喜春光着膀子在抽自己耳光，再看自己，心里一惊，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怪不得，昨晚睡梦中隐约感觉到身体疼痛。”她心里想，脸上不觉绯红起来。她赶快穿上衣服。
罗喜春也已穿好衣服，见谭明娟醒了，便双膝跪在地上：“对不起！我，我昨晚……”谭明娟立即下床跪下，抓住他的手，温柔地一笑，说：“不要说‘对不起’，我爱你！你等我，我大学毕业后就和你结婚！”说完，轻轻地在喜春唇上一吻。
罗喜春像做梦一样，呆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好久才轻声说：“可是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说句心里话，经过这一年多的相处，他也是喜欢这个丫头的，但是和她结婚，自己想都没有想过，他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他觉得自己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配不上谭明娟的高贵。可是，现在，要是被谭明娟父亲知道了，那还不杀了他？
“我只要你好好爱我就可以，其他什么都不重要！”谭明娟抱着喜春，撒娇说。
罗喜春紧紧地抱着眼前个青春阳光的女孩子，他浑身颤抖着，他怕他毁了这个可爱的女孩子。他知道这个死丫头任性霸道，但有自己的主见！她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他，是爱他，可是他怕自己负担不起！
“你在想什么？不出声！”谭明娟打断了罗喜春的思绪。
“没什么，我想起以前的事。”罗喜春回过神来，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
“是不是怀疑儿子不是你的？”谭明娟微笑着，没有一丝的生气。
“没有。”罗喜春笑说，同时还在脑子里想着那年夏天的事，就在他和谭明娟都喝醉酒后的十天左右，他就因为那场打架斗殴被抓了，然后就被判了刑，蹲了一年半的监狱，也没有谭明娟的任何消息，只知道她出国了。
刚开始，他想她，后来却有点恨她。没想到，她在国外竟独自承担了一切，一个未婚的姑娘怀孕生子，就算在国外，也是很难过的，还有她父亲谭志强给她施加压力。
天呀，一个弱女子，她是怎么走过来的？喜春想到这些，心中那一丝对谭明娟的恨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那柔柔的爱，他好想紧紧抱着眼前这个三年没见，却已为人母的“丫头”，可是，他却只能静静地站在那，满眼温柔地望着这“丫头”。他的脑子里闪过红英那清秀的脸庞。
谭明娟弯腰从椅子上的皮包里取出一张照片，温柔地笑着递给喜春：“来，看看你儿子像不像你。”
罗喜春惊喜地接过照片一看，照片中谭明娟开心地抱着一个小男孩子往前方指点着什么，似是在和小男孩说什么。小男孩甜甜地笑着，玩着手中的小玩具。
那小男孩又浓又密又乌黑的头发，眼睛明亮清澈。粉脸圆嘟嘟的，让人看了忍不住想咬一口。
“像！和我小时候一样，长大后肯定比我更帅！”他盯着照片笑说，然后往前走了一步，伸开双手，紧紧抱住了谭明娟：“丫头，你受苦了！”说完，滚烫的泪滴从眼眶里溢了出来。
听着这一声“丫头，你受苦了！”，谭明娟已是泪流满面，这三年受的苦，在异地他乡生活上的苦，精神上的苦，还有思念的苦。她觉得受得值！
“我回来了。我们结婚吧！”谭明娟哽咽着说。
罗喜春松开抱紧谭明娟的手，拉开椅子坐下，无奈苦笑地说：“我有未婚妻，正准备过春节回老家结婚，日子都选好了。”
“啊？”谭明娟惊叫一声，跌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措。
“他是我以前和你说的陈红英。”罗喜春苦笑着，讲了他和陈红英怎么又续前缘的事。
谭明娟静静地听着，一边听一边在心里想着下步该怎么办。
“我想我们的儿子能和他的父亲生活在一起。我想我们一家能团圆。”谭明娟梦幻般的眼睛充满着憧憬。
“我答应了给她幸福，我不能辜负她！可是，我也不能让你和儿子孤单生活。”罗喜春痛苦地望着谭明娟。他觉得上天给他出了一个大难题！
“现在离过年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在这段时间你就要做出决择。不然，……”谭明娟长叹一声。“你慢慢想吧，我不逼你。我们还没吃饭呢，叫点东西吃吧。”
两个人边吃边聊，聊这三年各自是怎么过的。罗喜春不大愿意讲自己的经历，只想听谭明娟在国外的生活。“我想见见我儿子，他回滨城没有？”他期待着问，不管他的选择是怎样的，儿子是他的，这没法改变。
“回了。过几天安排你们见面。我父亲没有回来。”谭明娟嫣然一笑。
三年的国外独立生活，还未婚生子了，她已经不是以前的任性丫头，她必须争取自己的幸福，儿子的幸福！她在心里酝酿着一个计划。
两人吃完饭，出了彩蝶轩，罗喜春送谭明娟回家。她仍然住在以前的房子，在她回国前，就请朋友帮她安排人打扫干净了房子。
送至门前。谭明娟笑着停住了脚步，说：“你回去吧！说不定陈红英在到处找你。”说完轻轻抱了下罗喜春，然后快步走进了院子门。
罗喜春温柔地看着谭明娟进去，内心五味杂陈。几天后，他见到了他的儿子，抱着儿子，他想马上告诉红英：“对不起，我们分手吧，我有儿子了。”
可是，几次话到嘴边他都没有勇气说出半个字。今晚，他打算告诉红英他和谭明娟的故事，但想先不说他有儿子的事，听听红英的反应，然后再看下步该怎么做。他真的担心红英受不了这个打击。
当罗喜春把他和谭明娟的故事讲给陈红英听时，陈红英只是静静地听着。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这个决定让罗喜春感到震惊！几天后，他流着泪，送走了他亏欠一辈子的女人！
陶飞雁记得那晚她和刘紫林在回家的路上的谈话。
“你觉得喜春会如何选择？”
“好难说啊。他怎样选择都要对不起一个人，他怎样选择都没有错，但都是错。现在就看他到底爱哪个深点。”
“我觉得红英会主动离开喜春。以我对红英的了解。”
“你不是说那女人给红英五万的支票吗？拿五万元钱也可以，回家找个好人家嫁了好好过生活。”刘紫林笑说。是啊，现实点想法，也不错。
“红英把那支票撕了。她不可能要那支票，红英的性格太要强了。”冬夜的风阵阵吹来，陶飞雁打了个寒颤。刘紫林拥紧了她，俩人快步走着，回到了自己那个小而温暖的出租屋。
她记得陈红英那次离开滨城前找到她，一脸平静，说：“我要走了。你们好好照顾自己。”
“是你主动离开的？”陶飞雁心里如刀绞般疼。
“嗯！成全他们，或许也是成全我自己。爱他就让他尽可能有多的幸福。我也不想……”陈红英欲言又止。
陶飞雁不语，只是紧紧地拥抱着她。她明白陈红英的心。
“我说要把彩礼退给他，他不要。他说他欠我的，下辈子还。你说，人有下辈子吗？只不过是安慰自己安慰别人而已。”陈红英淡淡笑道。可是陶飞雁明明感到她的心在哭。
“妈妈，吃饭啦！”陶飞雁正想到这里时，女儿姗姗在外面开心地叫着。
（未完待续）
文/海燕麦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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