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小忧的一连串发问,晓燃不知道怎么应答,这段时日来,他自己都感觉浑浑噩噩的,时常信步游走,不知道方向在哪里,有时猛一抬头,已经到了小区门口,才心神归位,原来不知不觉走回来了,面对守门保安异样的眼神,他笑一笑走进小区。
“前一段时间我妈生日,我就回去了,在家待了几天,待不住就又回来了。”晓燃边说着,起身走去餐桌旁的冰箱,从里面拿出两瓶冰红茶,给到小忧和老张。
小忧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又环顾晓燃家一圈,说道:“你也不至于堕落成这样吧,看你家乱得,也不收拾下,以前可从来不这样啊!”小忧突然意识到这话会触到晓燃的痛处,就马上转移话题:“你这赶紧找个钟点工阿姨帮你收拾收拾吧,要不以后我可不想来你家了。”
“今天凑巧,要不你帮我收拾一下得了,我现在没工作,可没钱请人。”晓燃说道。
“切!我可不帮你收拾,不做你的劳动力。”小忧说完起身去阳台。
老张在小忧和晓燃说话的时候,起身走去书房,又去看晓燃的书,不时从书架上拿起一本书翻看。晓燃看小忧走去阳台,他便也走进书房。
“晓燃,你这让我想起咱们大学二年级的那个暑假,闭关修炼的那一个多月,那一个多月咱们有看了十来本书吧?”老张看了一眼走到窗户前的晓燃说道。
“有吧,我记得你是专门借的管理方面的书,我是借的广告传播方面的书,不过我们讨论最多的还是经济和哲学,那次经历还真有意思,确实蛮有收获的。”晓燃被老张的话拉入了回忆中。
老张也走到靠窗的书桌前,看到桌子上的烟,便拿起一根点燃,烟雾中,老张的眼神也迷离起来。
“早上6点起床跑步,然后一天就不出门了,除了吃饭拉屎睡觉,就是看书、讨论,整整一个多月,还记得结束后,那天晚上,咱俩大喝了一顿,咱们也是那一次才走得近的吧!”
“是啊,这一晃都5年了。”窗外是梅湖,是一个天然水塘加宽改造的,不远处就是沙市有名的麓山,也是全国有名的名山风景。十月秋天,正是麓山枫叶红了的时候,远远望去,一片火红,给人强烈的视觉刺激,那里似乎收藏着一个秋天。
“还记得那时咱们计划以后一定要一起做一个事情,这几年来,我们都在忙各自的,也没有好好一起聊聊。”老张一抽烟,总喜欢装那种“正式的深沉”。
晓燃也拿起一根烟抽起来,两人似乎又回到了那段特殊的岁月,任由思维海阔天空,不受现实束缚。
“这几天我又体验了一把当年的感觉,也是想找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
“或者说是关于我们以前想法的正确与否,这两年多来,我最大的体会就是,在每天循环往复的工作中,逐渐丧失了我们以前的那份激情和情怀。眼睛整体盯的是目标,心里想的是如何处理人际关系,情绪跟着客户的决定走,慢慢的,眼界变低了,那份轻松自由的畅想没有了,胸怀也变小了。”晓燃望着远方的麓山,也进入了状态。
“我时常感觉自己周围有一道高高的墙,抬头能看到天空,却无法触及,四周还有杂乱的吵闹声,让人无法安静。”
这时,老张已经抽完一根烟了,他把烟头在玻璃烟灰缸里面掐灭,又顺手拿起桌上的一本打开的书,是美国作家房龙的《宽容》,老张翻了几下又放下了。
“这家伙挺牛的,他懂好几个国家的语言,最让人佩服的是,他几乎把西方的历史,从他自己的角度,重新叙述了一遍。”晓燃拿起《宽容》,又重新翻开,继续说道:“他写的书里有一种情怀,从反思历史发展的历程中透露出的一种情怀,这种情怀是一颗拥有无比高大、宽广的心才拥有的,看了他的书,不禁让我对这几年的工作生活,起了反思,尽管很多事情,很多时候,与自己当初的目标相偏离,与自己的内心相违背,但是只有怀着宽容的心态去反思,才不会偏执。”
“接下来,你怎么打算?”
“今年只剩下一个多月就过年了,我想看看书,好好想想接下来做什么。”
这时小忧走进来,边走边说道:“你俩又在聊深沉,我刚和秦芳,老谢,还有英姐约了,今晚咱们聚聚,地点咱们就选。。。。。。”
“千万别选你那破酒馆,别老假公济私的。”老张急忙打断小忧的话。
小忧一下急了,粗声粗气地道:“什么破酒馆,破吗?那还不是你们留下来的,还嫌弃!”
晓燃没心情聚,小忧跑过来拉着晓燃的胳膊,往外拉,边说道:“走吧,你整体闷在屋里,大家这么久没聚了,开心开心。”
“晓燃,走!咱们今天一起喝一杯,大家也可以好好聊聊。”老张也说道。
晓燃被拉得没法了,只得对小忧说道:“行!形!别拉,我换下衣服,洗漱一下,在哪儿聚啊!”
“秦芳说去咱们常去那家湘味餐厅,就是河边的那家,你快点啊!”小忧松开晓燃的胳膊,改为推他。
小忧自两年前认识晓燃,一直像个小妹妹一样,在晓燃面前,时而撒娇,时而发小脾气,但是对晓燃确实很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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