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不欲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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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我真的挺感激沈越,他让我和我最后的一点念想说拜拜了,以后的夜晚,再以没有那么纠结而难以入眠,只剩下痛得已经麻木的心和遥远的祝福。
六月,沈越和殷茵结婚了。
他们的婚礼挺隆重,上海顶级的酒店办了四五十桌,所有的来客都不收礼金,而且还每人领取一份礼物,婚礼上还有抽奖大礼活动,发放了好几台时尚手机。有钱人办的婚礼果然不一样,用高端大气上档次形容毫不为过。
我的酒量不算太好,考虑再三最终还是推辞了沈越要我做伴郎的要求。不过沈越把我当作他家人安排我和他爸妈坐在一起,同时也托我照顾他爸妈。
他爸妈往上几辈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基本没出过贵州的大山,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不过也还算淡定,并没有被这种“大场面”给吓坏。看他们的样子谈不上特别开心,整个酒席期间说话不多。我稍稍能理解他们的心情,虽然他们的儿子成家了,但于他们而言,儿子就像给别人家入赘了一样,必将渐行渐远,以后也必定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整个婚礼上沈越表现得体,完全不像是农家子子弟。他穿上礼服帅气无比,和殷茵非常登对,男才女貌,佳人一对,夫妻恩爱,引得众宾客的称赞。特别敬酒环节,沈越的酒量与实诚也得到了众多亲戚与朋友的赞叹,许多爱玩爱闹爱拼酒的亲友均得到了满足。他最后回我们主桌敬酒的时候,已经是有点走路不稳的样子。
我把伴郎拉到一边埋怨:“怎么没准备水,真真假假混着喝啊,这么喝今天还能洞房么?”
伴郎也喝得差不多了,也在埋怨:“咋个没准备,准备都没用上,大都是茵茵家的亲戚,他有点拉不开面子用水,都是喝的酒。”
我扶着沈越去洗手间吐过一回,也劝他少喝一点,他说没事,他顶得住。最后总算是清醒到婚礼结束把宾客送走。
不过他的酒量真是刷新了我的认知,感觉比前几次和我喝醉要喝得多得多,大概心情愉快酒量也会超水平发挥吧。
婚礼过后沈越两口子去马尔代夫去蜜月旅行去了。
我继续努力的工作着。沈越不在老葛代为管理着部门,但老葛能力一般,沈越走的时候也属意我多和老葛一起把手上项目任务完成好,同时也和各区市管署的人接触,承接一些新的项目。
这些甲方部门的人挺好接触的,我看得出来沈越和他们很熟,所以我们过去他们也挺客气。从这些人的态度,也可以看出沈越的能力非同一般。
有这些关系和平台,有沈越的能力,也可以想见,我们这个部门,未来发展的潜力巨大。沈越的未来,也很清晰,他肯定会成为一个有钱的成功人士,就像我们以前在学校里说的那样,只是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这么快。
至于我在团队里的位置,个人感觉也还算顺,虽然来没多久,但我的技术能力有目共睹,很快就可以独立负责项目,从前期外业到结构计算到后期出报告我都很快学会并独立操作。我的勤力也可以说秒了团队的所有人,没有人像我一样加班,所以同事们也很快认可了我项目负责的地位。
在努力工作的时候不用想其他,但有时候夜晚时候特别难熬,孤独着舔舐着伤口。
我想阿依现在应该有人陪伴左右吧,我想沈越正在快乐的旅行吧,他们有人陪伴一定很开心,越发反衬着我的孤寂。
我默默的祝福他们!
沈越蜜月回来又回归了之前忙碌的生活,看起来小两口感情也很融洽,经常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偶尔有些应酬,沈越也是先将殷茵送回家再出去。
他们的新家就在单位附近,房子不小,三室两厅的大房子,在中山公园这里算是豪宅了。当然,房子是殷茵家很早就置办的,房本上是殷茵的名字。
周末时候我也去过几回,并在他家吃饭,当然,做饭的主要是请的阿姨,有时候沈越也下厨做一两个拿手好菜。
慢慢的我也和殷茵比较熟了,越发觉得她挺好。她说话轻轻的,给人一种很温柔的感觉;性格挺好,没有一点大小姐的脾气;待人也挺好,在她家去玩也没感觉别扭,对人挺热情。
挺替沈越开心的,他遇到一个很好的人。
如果说非要挑点什么的话,有时候我感觉他们俩人有点太过于相敬如宾了,怎么说呢,感觉像是缺少了一点新婚的热情。
七月初的时候,天气渐渐热起来了。有一天沈越晚上出去和市政署的人应酬,殷茵单独约上我一起吃晚饭。我只得放下手中的工作去赴约。
殷茵找了个环境安境有单独小包厢的餐厅,我意识到她应该是有什么话单独和我说。我心里暗自合计,她会不会是想了解沈越的过去的情史,亦或者是外出应酬的情况?我心底里暗暗的打起了腹稿,过去的情史还好说,除了暗恋过这世上最美好的女子,他根本没谈过恋爱。至于应酬嘛,按那天单身派对的情况,他应该是没少出入那种场合的,多多少少有点不干净。不过我打定主意,肯定打死也不会说的。
殷茵开始了这段谈话,所说的内容却非常令我意外。她说:“小毅,我感觉我和沈越之间总有点隔阂,我不知道怎么去和他说,所以我只有先给你说了,我知道你和他是最好的兄弟,我先和你沟通一下,也许你可以帮到我们。
“我不知道沈越有没有和你说起过我和他之间的一些事情,或者你有没有从别人那里听到过关于我过去的只言片语。自从发生过那件很不好的事情之后,我从来没有和别人再说起过我过去的一些事情,包括对沈越也没说过。但是我现在觉得我已经完全从过去走出来了,我可以很坦然的说起过去。小毅,你是沈越最好的兄弟,我们接触以来,我也发现你是个让人信任的人,所以关于过去的事情,我选择向你诉说。
“其实我过去有一个很要好的男朋友,他姓闵,我一直都叫他闵宝,他是我高中的同学,当然,那时候我只是叫他小闵,而且他那时候胖胖的,只是很可爱的样子,也吸引不了女孩子的喜欢。
“刚开始我们只是普通的同学,本来我和他是没有什么交集的,但有一次我们竟然被老师安排为同桌。那时候两人之间也没有太多的特别的感觉,只是普通同桌一样的相处。
“他的成绩很好,我的成绩一般,我经常拿他的作业抄,他的脾气很好,也不介意我抄,有时候甚至还帮我做作业。那时候看他穿得也一般,以为他家里穷来着,我就经常给他带吃的东西,他那时候也特别能吃。这样我们成为了很默契的好朋友,他给我作业抄,我帮他带东西吃。
“后来慢慢成为无话不说的朋友,他有时候会给我倾诉他喜欢我们班的班花的事情,他那么胖,谁会喜欢他,我经常打击他。后来他喜欢班花的事情不知道怎么被别人知道了,很多人就背地里笑话他,后来回头看看那些人也并不是有多坏或者很讨厌他,无非是高中闲得无聊笑话一个胖子而已。有些人说的话很难听,我听到气愤不过,那一阵我唯一的想法就是帮这个胖子追到我们班的班花,狠狠的打那些人的脸。我把那些人嘲讽他的狠话全部告诉了闵,然后恶狠狠的对他说:‘小闵,从今天起开始减肥,我们一起追班花。’
“很长一段时候,我在操场边上看言情书,闵就在操场上跑步。还和他一起到食堂吃饭,监督他的饭量。最后他瘦下来了,没想到他瘦下来的样子还蛮帅。他本来成绩又好,脾气又好,现在人又变帅了。我帮她递了封情书给班花,班花还真就答应了。刚开始还挺替他开心的,后来见他们成双成对的心里还真不是味道,内心里还蛮吃醋的。
“那时候考试也抄他的,所以每次模拟考的成绩也还不赖。有次就被人告发,被老师抓过去狠k了一顿,并且把我们的座位还调开了。后来发现偷偷告发的人就是班花,也挺有意思的,大概她也看我和闵的关系不一般,吃醋了吧。
“后来闵发现了这个事情,和那个班花大吵一架,然后就分手了。那时候谈恋爱也真是像过家家,吵吵就分手了。不过莫名其妙的,我就成第三者了,班上风言风语的。有段时间我甚至还特意回避他,这导致我无心学习并且抄不到作业,成绩一塌糊涂。他给我说:‘茵茵,你离开我不行的,你离开我别想考上大学了,我帮你学习,我们要考上同一所大学。’
“他说得对,我真的离开他很不适应,我离开他,不会学习了,成绩下降好多,我才发现我抄他作业的同时,他也在安排我的作业与学习。我离开他,人也变得邋遢了,才发现原来不穿校服的日子,他给我穿戴的建议。我离开他,饭也变得难吃了,才发现原来我监督他吃饭的同时,都是他在给我打菜。我那时候才发现,原来我离不开他,原来我那么爱他。
“很自然的就在一起了,从17岁开始,整整八年,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以他的成绩,他本来可以考清华的,但是他和我一起考理工学院,而且和我选择同一个专业。他说:‘没有我在你身边,你的大学怎么毕业?’确实如此,大学的学业,高数,英语,作业大多数也是他帮我做,考前他安排我复习突击及格,科学实验,论文,都是他帮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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