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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过就过,不能过拉倒!”苏宇把手里的方便面狠狠摔到地上,一脚踢飞了厨房门口的空矿泉水箱子,嘴里嚷嚷着。
闫妍的心像被一把大锤重重地砸了一下,痛得几乎无法呼吸。她不敢相信苏宇就这么轻易地说出了这句话。皱着眉、瞪着眼,面目狰狞、歇斯底里的苏宇陌生得可怕,这还是别人嘴里那个温文尔雅的好男人吗?
事情的起因其实很简单,上午最后一节网课是体育,孩子要跟着老师做动作。家里阳台面积不大,挪完东西给孩子腾出一片空地之后,发现没地方架手机了。孩子跳着脚一个劲喊着:“妈妈,妈妈,快点儿,要迟到了!”催得闫妍手忙脚乱。支架放地上太低拍不到全身,闫妍估摸了一下合适的高度,就把装矿泉水的空箱子放到了不远处的沙发床上,架起了手机。苏宇平时午睡爱用这个沙发床,于是闫妍抽了一张茶几下面搁着的广告宣传页垫在了箱子下面。
孩子下了课,闫妍端上了饭。“快吃,吃完了午休。”“妈妈,不叫爸爸吗吃饭吗?”孩子小声问。“不叫,咱们吃。”闫妍傲娇地一扬脖子。
封控在家十六天了,三口人天天24小时呆在一起,这是很多年没有过的事。逼仄的空间,封闭的生活,放大了焦虑和烦躁的情绪。苏宇不满地脏了没拖,早饭午饭的碗堆在一起才洗,闫妍回怼他说,看不过去他自己去干,苏宇就气哼哼地扭头走了。就像今天早上,因为先洗澡还是先上厕所的事,闫妍和苏宇又吵了几句,然后互相不搭理对方。
平时他俩上班孩子上学,中午都不回家,晚上三个人才聚在一起,吃了饭,写作业的,追剧的,加班的,各忙各的。晚上基本是闫妍陪着孩子,检查完作业后督促洗漱,接着读本书,等孩子入睡了她才回到卧室。这个时候,忙了一天的苏宇往往已经进入了梦乡。有孩子之后,两个人的交流明显少了,孩子占据了闫妍大部分的时间,而苏宇的工作又一直很忙,加班那就是家常便饭。
苏宇摔着门进了书房,闫妍没理他,自顾自地进了厨房给她和孩子做了早饭。吃完后帮孩子在卧室调试好IPAD上网课,她自己来到客厅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开始工作。
中午孩子吃完饭回去午休了,闫妍收拾了碗筷刷了锅。书房的门紧闭着,除了中间上了一次厕所,苏宇从早上到中午都没出来。“哼,你不理我我还不想理你呢。”闫妍躺在了孩子旁边。
过了一会儿,困意袭来,闫妍闭上了眼睛。忽然,“咚”地一声,什么东西掉地了,惊醒了刚刚睡着的闫妍,她赶紧穿上鞋跑出了卧室。
苏宇站在客厅里,满脸怒容,装矿泉水的箱子扔在了厨房门口。“你什么意思?饭都不给做?我整整工作了一上午,一口水没喝,一口饭没吃,你还把这么个脏不拉几的破箱子放在我睡觉的床上!外面买的菜都得消好几次毒,这破箱子谁知道放在什么地方,有没有病毒?闫妍,我没啥对不起你的吧?你这是折腾谁呢?”
闫妍心想,糟糕,把这事给忘了。孩子上完课就吃饭去了,箱子忘了取下来。“我不是故意的,孩子上课着急随手拿的,我给你换块干净床单。”“我看你就是成心的!家里乱七八糟的,也不好好收拾,现在更是连饭都不做了!还成天拿着个笔记本工作,就你那一个月4000块的破工作,有什么可忙的?”
闫妍本来还有的一点愧疚被苏宇一席话冲刷得干干净净,她气得脸都红了,“你收入高就能居高临下了?家里的家务你干哪样了?还不都是我做。吵了架你能生气我就不能生气吗?我就不想做给你吃怎么了?”“连饭都不做,你还想干吗?不想过了是吧?”苏宇咬牙切齿地说,手里的方便面被他捏得粉碎。
孩子被他们的争吵声惊醒了,她站在客厅的过道里放声大哭。闫妍奔过去搂住孩子,一边小声安抚着,一边走回了卧室。
关上门的瞬间,她的眼泪喷涌而出。直到今天,在苏宇的吼叫声里,她才弄清了为什么最近朝夕相处会这么磕磕绊绊,原来两个人想要的婚姻根本不一样。
她想要的,是亲密的丈夫和无话不谈的朋友,而他,想要的只是照顾好他衣食住行的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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