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是昨晚临睡前就定下的,可一天里,竟是抽不出一块儿的时间来回放当时的情景,只能任由这愧疚如同青苔,一寸寸,一寸寸漫延过我的心……
昨天周一,逢着本周三理化生实验中考,本来没课的我再次享足了“班主任”的福,安排做实验时要跟班过去,不做实验时本来该由任课老师上课,可如果赶上是物理、化学课,因为理、化老师都在实验室,所以课统统由班主任上。于是……
好在中午的午岗没有排我班的,下班后,接娃,买菜、做饭,放碗去上班,下午又是连着三节实验,到第三节时,学生明显浮躁得很,我一边加紧改着学科组分配的月考试卷,一边关注着做实验的一群娃。第四节是班会课,就上节课课堂情况及即将到来的考试,推心置腹地又进行了叮嘱。
他们坐着,我站着;他们听着,我说着。只知道走下讲台时,有种要瘫的感觉。
晚自习、晚值班。变天了,风呼呼地将走廊上张贴的手抄报吹得满地跑,用三枚订书针固定的优秀作文在狂风的肆虐下哗哗拉乱响,紧紧衣服,缩缩脖子,那种形如冬日的寒似乎要浸到骨子里。
回到家九点近半了,瑶坐在书桌旁,桌上放着数学作业,一旁语文作业的“看图写话”还没有完成。前两周,她们又换了语文老师,作业又减少了,可这个点儿还没弄完,瞬间我的心情又降了几度。当说到语文时,我想着把答题要点先说一说,然后听她口述,再根据她的口述加以引导。可惜,耐着性子的我刚一张口,她手捂两耳,“不想听,不想写”开始耍赖。
我说老师要求的有字数,你就得按照这个要求来,绝对不能相差太多,那样岂不就是没有完成作业。“没完成就没完成,有啥啊。”小姑娘一句一个犟。我说那你自己先检查下你写好的这一小段,数数字数,然后进行补充,实在想不起来的话,拿来咱俩一起想。
讲真,说这些时,她不知道我拼命压抑了内心的火。四点十分放学,九点多了还挣扎在作业里,一想到这个时间点儿别的孩子都已进入了梦乡,不由得不让人焦虑、烦躁。
趁着她检查、书写时,我迅速更了自己当天的作业,其间还不止一次地过问她的进展。然而,这个倔强的小姑娘不但没有找我检查、共同思考、书写,还对我的过问显得极其不耐烦。
眼看着钟摆划过九点四十、五十,十点,好像没事人似的小人儿将书统统装了起来,不但不让检查,还捧起课外书读了起来。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刻的愤怒:十点多了,你到底睡不睡觉啊!
终究还是没忍住,我挥胳膊将端坐凳子上的她拉扯起来,数落其对于作业、学习的态度,我真的不相信,一篇150字的看图写话写了四、五个小时写不好?估计也是被我的举动吓着了,小姑娘哇哇哭了起来。也是在她的断续的委屈的哭诉里我听出放学接到家,鸽子又出去了,她一个人在家,八点半才吃上饭,并且还温习默写了语文生字……
看着眼前委屈得哭成泪人的小人儿,我心如刀绞。一味的焦躁她作业完成得晚,却没有考虑她可能两个小时前就写好了,因为无人检查便先放那儿了;恼怒她晚上睡得晚,如果我能早些回来,早些吃完晚饭,是不是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大人真是可恶,总用自以为是的想法去禁锢、要求孩子,却忘记了他们原本只是孩子,该是需要多一些的呵护与温暖啊。
端了开水过来,一把揽她入怀,自己惹下的祸还得自己来收拾。一口口喂她喝,一句句认真地跟她说对不起。我问:“你能原谅妈妈吗?”点头。伏在小小人儿的肩头,我使劲咬紧下唇,不敢让自己横流的泪水被她发现。
彻底安顿她躺下已十点过半了,捧本书坐在床边,直至她均匀的呼吸声渐起,我才关了灯。洗漱,终于能和地面平行了,可我并无一丝舒展四肢的安逸,蜷缩成一团,回望,反思,喉头再次哽咽……
突然记起,曾在哪里看过一句话说:使用武力对待孩子只是大人无能的表现。想来,错的那个人,原来是我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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