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我又迟到了。
我顶着大雨刚进了教室看见班主任的脸色铁青。
我平时也总迟到,不至于让他气成这样,他一挥手,把一叠试卷丢在地上:“你们是怎么学的?全班四十个人,不,三十九个人,只有一半考及格了,你们的脑子让狗啃了吗?滚回去请家长,请不到的就不要来了!”
他一挥手,不及格的同学呼啦走了一半,我也趁着人群走出学校。
看来这老家伙是受了教导主任的气,回头又冲我们吼。
同学们躲着雨都散了,我一个个在雨里漫漫地走,走到车站坐下来跷着二郎腿看着路人。
不知不觉间发现有人坐在一旁,我以为也是等车的,谁知道那人却开口了:“也不找个天晴的日子逃课。”
我一回头,惊讶地发现是夏常亚言!
“怎么,是你呀?”我和他也有好久不见,他的头发长长了,披散着,身上又换了件灰色的衣服,露着脚踝的裤子。
“正好路过,看见你在这儿,怎么?终于要学坏了?”他看着我。
他的头发遮了半张脸,路过的公车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他身上,他却毫不在意。
“没考及格,老师要请家长,说请不到就不用回去了,我家长请不到,所以我也不用回去了,一时又不知道要去哪,就坐在这里发呆喽。”我带着一丝忧伤说着。
“要不要我假冒你的家长啊?反正上回在警察局当过你哥了。”他转过头看着前方。
“算了吧,你要是去,没准能把我们班主任当场气挂掉。”我说完,他突然哈哈笑起来,吓了过路的人一跳。
我看向他:“你吃错药了?竟然会这么笑?”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是不是也吃错药了?”他瞪我。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然后两人都笑起来,雨突然像变小了一些似的,天也好像要晴了,我看看天,明明还是铅灰色,但我怎么觉得它亮了一些呢。
刘山的座位一直空着,每天都会有人替打扫干净,我以为,座位会空很久,可是两周后,来了一个新生。
按理说高二是不会有学生转学的,但是总有特殊。
新来的叫齐添志,这个男生个头不高,戴一幅眼镜,看上去有些瘦弱,让人感觉他总是在生着病似的,脸色苍白,说话总是怯生生的,有些男生并不喜欢这类人,就不愿意跟他多说话,一周时间他都是独来独往,看着有些可怜。
夏常亚言时不时会联系我一下,我想我和他可能也就保持这样的关系,然后慢慢疏远吧,毕竟要是做起朋友,我们之间的差距还是很大,而对于他那天在医院说的话,我想,不过是个玩笑,一个有钱人的恶趣味,过了就不会再记得了。
“你是叫苏昊是吧?”下午下第一节课时,我正想趴在桌上打个盹,齐添志忽然凑上来跟我说话。
我点点头,他坐在我前桌的座位上侧身看着我说:“前几次我发现我们好像住的很近,以后,能不能同路走呢?我刚搬家到这里,对这时的环境并不熟悉,而且,我觉得,你这个人还挺面善的,所以,想问问你可不可以,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只是想来碰碰运气。”
他用那种让人无法拒绝的语气说着,虽然听他说话有些老气横秋的意思,但看着他真诚的眼神也就同意了,我也正好不习惯一个人来往,没了刘山,我觉得这世上就剩下我一个人似的。
其他同学和我并不同路,有的还住校,而且他们多半家境优越,也不怎么跟我玩的来。
他见我答应了,显得有些激动,苍白的脸泛着红,并向我伸出手来说:“太好了,以后我们就可以成为朋友了吧?”
我也伸出手和他对握了一下,从此他就有事没事跟我说话,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放学,但是他不打游戏,不会对着路上的女生吹口哨,走路永远是一板一眼,规规矩矩,说话永远也是细声细气,像是随时都会被谁吓着一样。
在和他熟悉了以后我也就习惯了他的这种性格,有时候会觉得他很无趣,但是他却有让我意外,就是对动物学非常精通,知道我们所认识的所有动物的习性和特征,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表现的非常自信,能滔滔不绝地讲上一路,我从他那倒是知道了不少前所未闻的知识。
尤其是他通晓所有蛇类和蜘蛛类的生活习性,跟我讲什么样花纹的蛇有毒,什么样的蜘蛛毒性小,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喜欢这些活在阴暗环境下的东西,但也许他这种性格就会有这种偏好,人活着总得有点喜好嘛,不然,岂不是活的太无趣了?只是他的喜好有些另类罢了。
周五下午只上两节课,但不幸的是,第一节课我上课睡觉被老师发现,将我赶到外面去罚站。
外面正下着小雨,我想起来自己没拿伞,又抱怨初夏时节的天气雨就是多,三天两头下雨,也不知道这老天爷成天忧郁个什么劲。
昨晚我玩游戏晚的也实在太晚,早上买了一杯咖啡喝才勉强撑着几个重要的课上没睡着,可是下午被这天气一渲染,我就实在撑不住了,化学课我最不爱听,一听什么这个加那个就变成另一个我就两眼昏花。
这会站在外面困劲又来了,我依着墙一下一下地打盹,突然感觉到有人站在了我的面前,我猛地惊醒,以为是老师,结果我意外地看见夏常亚言竟然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忙四下看看周围,走廊上空无一人,我小声问他:“我靠,你怎么在这儿?怎么进来的?”
他瞪我一眼拎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我这才注意到他今天穿了一套我们学校的校服!
他戴着棒球帽挡着头发和脸,完全看不出真面目来,要不是他刚才站得近,我也认不出他来。
“你神经啊,放着好好的社长不当,跑来当学生?过瘾啊?”我奇怪地问。
他还是瞪我:“我才没闲功夫跑来扮学生,我是来找你的啊,来看看你这学上的怎么样,没想到,还真不出我的意料之外呀。”他将双手在上衣口袋里一插鄙夷地看着我,“这次又为什么呀?”
我别开他的目光心虚地说:“上课睡觉来着。”
他一笑说:“走,跟我去找校长。”
作者的话:亲爱的读者们,你们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给我留个言评论一下点个赞也好嘛,就这么一笑而过了吗?(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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