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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从传说中走来

李白‖从传说中走来

作者: 木易lean | 来源:发表于2018-03-01 10:18 被阅读32次

    唐朝李白,人称诗仙,天才中的天才。

    “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余下的三分啸成剑气,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这是很嚣张的一句话,能配得上这句话的,也只有李白。

    李白是豪情的,也是孤独的。

    他写过的诗名篇很多,其中《将进酒》一篇流传极广。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李白是大师手笔,上手就是黄河之水天上来,上手就是赋,半点铺垫都不要,一股豪迈之气,呼之欲出。而最前头却缀了一句“君不见”,使得整句既是疑问句,又是陈述句,只用了三个字,就把这种大画面熔合成了第二称的叙述。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将进酒》第一句起得太高,后文则难以续接。上来就是大气磅礴,如果第二句接不住,就成了虎头蛇颈。但李白接着又是一句“君不见”,到这次是高堂明镜悲白发,视野顿时小了,而核心一个悲字,叹咏之气顿出。但后一句,朝如青丝暮如雪,立即拨到了时间阔度的开关。叙述纬度立马又拉开了。空间辽阔后,接一句时间的沧桑。不光是大气,更是深情的咏叹。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空间和时间都有了,接下来就是人了。讲人之前,先赋了一句,人生得意须尽欢,这是李白的生活哲学。然后才是莫使金樽空对月。这两句,实则是高级的倒装句。顺序本来是莫使金樽空对月,人生得意须尽欢。先说事,后讲道理。但李白非要先讲道理,后说事。但是味道立马不一样了,先是“须”,后是“莫使”。于是莫使的环节就成了凸出和强调,对须的环节促成了反向拉力。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上一句写完莫使金樽空对月,如果单单只是这样,就气魄不足。李白接着来一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这种自信,立马就消除了贪酒的那种颓丧感。千金散尽是败家子,但还复来,就是本事了。

    接下来一段是开怀饮酒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喝完了酒,该说点什么了。于是笔调一转,要唱歌了,请你们认真听。这是一个极流畅的过渡句。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这一句,是李白抛出的个人核心价值观。金钱财物,不足以让他动心,只愿意世人皆醒我独醉。但这时候,颓丧之气又隐约要出来了。好在他立即压上去一句: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这是一句孤峭的抖机灵。说自古以来的圣贤都是寂寞的,只有喝酒的人才名垂千史。说起来,是有点任性,但是这股豪迈之气,立马又把隐约要出来的颓丧之气,压了下去。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这一句的大意是,我李白最烦小气的人,喝酒的时候千万不要说没钱,酒只管拿来,咱们直管痛饮就是。于是有了最后一句: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这句是全诗最后的收尾。响亮,极具爆发力,最后又有余音绕梁。

    写到这个地方,李白便抛开了一切纠缠,直接响亮的收尾,来一句,与尔同销万古愁。同销,是空间上的隐语,万古,是时间上的隐语。这一句,直接和开头的空间感和时间感,做了若即若离的呼应。

    整首诗从第一,二句沿下来的气势,在中段留了气,而化去了势,以便更好的处理细节。一直等到了最后,这股势又和气完美融合,点燃了情感的终极爆发,且干净收尾,尚有余音。所以《将进酒》通篇读下来,一路豁然豪迈。诗文的草灰蛇线,埋伏千里,在这篇便发挥到了极致。

    一首《将进酒》,远远不足以概括李白。

    他飘逸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他玄幻: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

    他洒脱: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

    他侠肝义胆: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他喜欢说走就走的旅行: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

    他淡泊而自由:黄金白壁买歌笑一醉累月轻王候

    可有人问过,他孤独吗?

    他孤独。孤独的诗句太多了,古来圣贤皆寂寞,很合适;天下谁人识我心,也合适。但这些诗句,我觉得还是不甚孤独——或者说,混杂着失意与落寞。

    有一首诗,他写得很温情,温情得不像李白:《寄东鲁二稚子》。这首诗是唐代大诗人李白在游览金陵时因思念东鲁家中的女儿和儿子而创作的五言诗。

    此诗形同一封家书,语言朴素,笔触细腻,由眼前景,遥及寄居东鲁的儿女,感情真挚,充满关爱,抒发了浓烈而真切的儿女亲情。

    我想这一刻,李白可能孤独了。

    像他这样的人,是天生不能留住的。出蜀也好,游梁也好,登匡庐也好;上书也好,献赋也好,稀里糊涂跟着永王起兵也好,似乎都在追逐——追逐而不得,孤独;追逐而后得,得意,喧闹,然后亲手毁弃,依旧孤独。然而这样的李白,竟有那么一瞬间停住了,这年他四十九岁,由庐江还游金陵,写下了《寄东鲁二稚子》。

    过去数十年的积极名业,潇洒交游,都开始变得疏离,不是与人与物的疏离,而是过往与内心的疏离。这曾是他生命前行的动力,竟然在这一刻失去了意义。

    于是他陷入了彻底的孤独。人总是面临彻底的孤独,才会追忆,思家,想到退路。

    只是这次的孤独,不同于以往他习以为常的孤独,这次,是否定孤独的孤独。

    并且,一往不可复……

    樽中月影,或许那才是你故乡,常得你一生痴痴地仰望?而无论出门向西哭,向东哭,长安却早已陷落。二十四万里的归程,也不必惊动大鹏了,也无须招鹤  只消把酒杯向半空一扔,便旋成一只霍霍的飞碟,诡缘的闪光愈转愈快。

    你从传说中走来,那便接你回传说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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